46、一死,一伤(1 / 2)
柔软的榻上,江宁被他挤在角落,双手抓着他?健壮的手臂,身子飘零的厉害。单薄的素色里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她身前尽是他被他吻碎的粉色印记。
他?呼吸沉沉,她听着,雾眼朦胧的看着他?,手去勾他脖子,再一次把红唇献上去,他?狂热的擒住,抱起她身子将她压在窗口。
他?许久没来,本就旷的厉害,今夜她又有意勾他,他?根本控制不住,几欲发狂,她后背都被压了红痕,可那隐痛她却毫不在意,反而更是抱紧他?,话语声在他耳旁蛊惑着:“快啊……”
他?怎会让她觉得不够,倾全力给她,看着她咬紧牙关呜咽,波涛狂颤,手都要着了火。
许久,他?缓下来闭着眼抱着她躺下,心?跳还在狂乱,大手顺着她脊背滑上来落在她肩头,可是胸前竟察觉一些凉意。
他?低眸去看,手勾着她的下巴去看她的眼睛,果然,全是泪。
“怎么哭了?”
江宁闭上眼,缓缓擦去泪,往他?怀里钻了钻,嗓音微哑道:“就是害怕……”
他?闻言,轻声一叹,深邃的眼眸里染上沉沉怜惜,将她抱紧:“不用怕,有我。”
沉默片刻后,江宁轻嗯了一声,却未曾再睁眼看他?。
他?说,有他?。
可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也是明知她受了委屈,却不能帮她太多。虽说,他?对她也好,也用心了,也愿意宠着。
可只有宠爱,没有真心?的爱护,有用吗?
自她入京来,不知怎么就成了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一次比一次凶险,这样的日子比在长海时,好不了多少。
以后,更是有数不尽的麻烦在等着她,
江宁缓缓直起身子,将衣衫拢好,眼睛微红的看着他?,“那件事后,我有问过青云,如果那一日那个油瓶是在我院里,而不是院外,我会?如何。青云说,谋害世子妃的罪名,最轻也是要发?卖。”
她说着,看着齐易南那略有复杂情绪的眼眸,怜弱一笑:“我好怕这些事,我更不想惹麻烦。”
齐易南看着她,心?情复杂一时竟说不出什么,只得将她拉进怀里,轻柔着她的脸颊许久:“我知道你?受的委屈,我心?里都有分寸。即便是世子妃,可若无实证,她也动不了你?。以后再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的。”
她跟自己来,在这里活的小心翼翼,他?都明白。
更知道沈京兰对于她的敌意,但即便对沈京兰有所不满,连他?也是只能忍啊,更遑论她……
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尽力护着她,让她少受点委屈。
若是以前,他?说着这个,江宁会?信,会?心?生感?动。
可此刻,听着他?的话,她已经能够清醒冷静了。而她说这些,也不过是为了让他知道,她受了委屈,她日子过的艰难,也好叫他心?中有数,比起世子妃来,她江宁,亦是她的女人,亦需要他?的爱护。
哪怕他?的爱护,有时候,真的靠不住。
但她有什么办法呢,若是连他?的爱护都得不到,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一早,江宁早早醒了,只是身上懒懒的不想起来,在齐易南怀里翻了个身后,他?也醒了。
他?还未睁眼,只是摸摸她的脸,沙着嗓子问:“怎么这么早醒?”
江宁看着他?下巴生出的青色胡茬,抬手摸了摸,扎扎的,浅笑道:“听见鸟儿叫声就醒了,你?呢,今日不出门吗?”
“嗯,今日不出去,事情不着急,交给严羽了。”他?说着,睁眼看着她,问:“自你入府来,还未去过我的闲云院吧?”
江宁摇摇头:“没呢。不过我倒是想去见见梅姑,有许久没有见到她了。”
他?指尖勾着她耳旁的乱发,淡声道:“梅姑也不是日日都在府里,她刚添个小孙女儿,那孩子体弱多病,她总回去照看。”他?说着深深一笑,“今日你来闲云院,午后我带你出门。”
江宁眼睛一亮:“去哪儿?”
“带你散心。”
江宁看着他?,抿唇一笑,这是不是,算是她禁足之后的又一次补偿呢?
江宁一早挑衣裳时,一开始拿了一套淡蓝色的裙子,可是他却摇头,亲自到衣柜处,竟给她挑了一套鹅黄。这套鹅黄的裙子,自青云拿回来后,她嫌弃颜色太过艳丽,还从未穿过。可是那一刻看着他?甚有趣味的眼神,也只能笑笑穿了。
然,一跟着他?从岁宁院出来,直到闲云院这一路,她身上不知落了多少目光,令江宁觉得有些脸热又无奈,觉得有些招摇了。
进了闲云院,才松口气。不过他?即便不出门,也是又事要处理,有人要见,便去了书房会客,留她一人在中院闲逛。
闲云院内,布置清幽为主,满院子都是常青的翠竹,并无什么应季的鲜花,看起来很是单调。
进了厅中,墙壁上挂着不少画作,其中挂在北墙上,有一副很是特别。是一副寒雪图,可是漫天白雪中,一棵红梅树上,只几朵红梅,枝上卧着一只凌雪的灰色鸟儿,翅膀耷拉着好像断了,鸟儿半睁着眼,好像快要冻死了。而仔细再看,雪地里竟还有一只,已经蹬着腿,几乎快要被雪掩埋了。她看了一眼落款,是齐易南画的,不禁回头问青云:“这幅画,是他何时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