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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寿亭那个地方有问题,可颜舒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去,萧言是既生气又担心,他想劝她,只要她同意,他可以去吏部为她争取留在平京,但她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一时气不过,甩手就走。
他以为按照颜舒的性子作风,肯定会追着上来哄他的,可是走了几步之后,他才发现,她根本没有追上来,反而是在跟陆文彦说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怒气更甚,转身大步离去。
可是回到王府之后,他却坐立难安,做什么都做不好,甚至喝个水,都能把杯子摔了。
他想去找她,却死活抹不开面子,也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只能差人偷偷打听她具体哪天离开,据陆文彦说,她三月底离京,也就是说还有十天。
既然还有时间,萧言便不着急去找她了,而是想等等看,过几天她会不会来找自己。
可是他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她登门,反倒是在离京的前几天,她特意请了陆文彦等同年进士在酒楼吃了顿饭,诗文唱和,好不热闹。甚至是刑部的几个从事主事她都一一去告别,就是没来找他。
两个人如此反常的疏远冷淡,就连萧煜都觉得不对了,笑问他他们是不是吵架了,不然那个让他小皇叔进京之后连王府都不回便在风雪里等着的知己,要走了,怎么连个告别都没有。
萧言满腹委屈,将萧煜撵出了王府。
得到吏部的文书后,从繁忙之中抽身出来的才颜舒收拾与萧言闹掰的心情,蹲在路口等着楚蕴,等他两手提着礼品出现时,她便冲上去,不由分说的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扯了出去,直接去了僻静的城郊。
到了城郊后,楚蕴手上的东西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只有一盒糕点还拎在手上,颜舒瞥了一眼,径直夺下来拆开,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她又将东西扔了,拍拍手道:“无滋无味的,你也太不会挑了吧。”
知道她生气,楚蕴有那么一瞬间是开心的,可笑容还未绽开,便又隐了回去,他低着眉眼,淡淡道:“她口味清淡,就爱这个。”
所以即便被她拉扯得狼狈,他也没把这盒特制的芙蓉糕给丢了。
颜舒梗了梗,将脸撇开,道:“你倒是真心疼她……那你还将她卷进来,你在想什么啊?”
“什么卷进来?”楚蕴装傻充楞。
颜舒冷笑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借助大理寺的手,来查当年的旧案……”所以,向来不喜欢逢迎的他,不仅没有回避大理寺少卿的好意,甚至是故意靠近。
成了大理寺少卿的女婿,那楚蕴不仅不用担心朝中无人照拂,更将一只手伸进了大理寺。
听她语中带刺,楚蕴忽然笑了起来,道:“原来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志向。”
“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们就索性把话说得更清楚些。”
颜舒转过身来,双手环胸,看着他。
楚蕴也看着她,眼前的姑娘已经比他矮了大半个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总觉得一别两年再次重逢,她变了很多。可具体是什么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又说不上来。
或许是重逢后,她只字不提查找真相的事;亦或者是,提到另一个不相关的人时,她总是不经意流露出的笑容;更或者是,她不再像过去那样,对他无微不至,能体察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郊外草长莺飞,在绿树红花的映衬之下,一身男装腰背笔直的这个人,其实只是个丫头……却陪他走了那么长那么艰难的路。
不,如果不是走上了这条路,已经十八岁的她应该早已嫁做人妇,安安闲闲地在家中相夫教子了。
也许,如果当初的他足够坚强,坚强到不需要有人来支撑,那么她也就不用女扮男装走向书院和朝堂了。
也许……也许,她早已成了他的……妻。
然而,如今,他选择了高柔,他们之间的可能,大概已经被他亲手扼杀了。
他的、阿颜啊……他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了呢?
一时之间,千言万语酸甜苦辣各种滋味用上了楚蕴的心头,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见他不说话,颜舒也不逼他,她只是自己长长地叹了口气,抬头望着远山道:“当年,虽说舒家是被夷灭了三族,而朱家只是失了将军府,可是阿蕴,我心里的痛,并不比你少。”
所以,她跟他一样,都渴望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人总是要活着的,她没有时时刻刻将这件事放在心里挂在嘴边,不代表她不记得,她只是不想让自己那么痛苦而已。
“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