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婚(1 / 2)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及笄礼过后,郑氏便忙和着带沈凝烟奔走于这家的赏花宴,那家的赏月宴。沈凝烟东拉西扯的找了好几个理由推掉了几次,可还是被郑硬是拉着去了好几次。以至于她理现听到xx宴就反射性的想躲。
前几日沈凝烟去吴候府参加吴芊芊办赏菊宴,回来之后过了两日,因为传出些不好听的话,沈凝烟被郑氏说了好一顿,之后便没再逼着她去参加什么宴会了
。
只因当时沈大小姐去赴宴时全程高冷不与众人亲,让别人传出了一些不好听的闲话。
当日去赴宴,看着那些小姐们因为一点花草小事便争锋相对,由其溪落起人来更毫不含糊,沈凝烟当时便决定对她们这些人敬而远之。
她实在没法理解她们的思维,因此她把自己从头到尾当成一个局外人,一个过客,不参与她们其中,也不理会她们。
因为她的冷淡使得整个花宴从开始到结束,都不曾有人来与她打招呼,或说话。
若不吴芊芊一直照应着她,还有就是她那丞相之女的身份,只怕她都要在这京出名了。
人们定会说沈家小姐高傲又孤僻,整日理端着冷冰冰的一张脸,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沈凝烟听到了这些传言觉得真是冤枉啊,你让她一个活了两世的人去与人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们掐架,那不是让她欺负弱小吗?还不如让她一整日不说话呢,
至少她这点定力还是有的,她可以做很苦很累的事,但绝对不会去做幼稚的事,更不会仗着自己比别人多些底牌,便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做一副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模样。
她接触过太多这世间阴暗肮脏的一面,也见识过太多人性的复杂与丑陋,让她本能的不想去沾染上这世俗的尘埃,并不是瞧不起任何人,与其说她高傲不如说她冷漠更为贴切。
不过这传言也有好处,至少娘亲不会再让去参加什么宴会了,也算因祸得福,所以这几日天天呆在引雪居里的沈凝烟别提有多逍遥自在了。
沈凝烟是自在了,可郑氏却愁得头发都快白了。你说别人家都希望自家女儿安静些,只有她多希望自家女儿调皮些,这女儿太过乖巧太过安静也很是让人头疼。
她做母亲的这几日里逼着女儿出去,还不是为了她好,可是,你看这丫头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郑氏因为这个可没少在沈迁跟前念叨,让他想想办法,或者是去说说女儿也好,反正她是不知该拿女儿怎么办了。
这不,沈迁下朝回来晚上安寝时,听郑氏又在念叨这件事,想着今晚得好好的与她说说,免得她又多想了。
沈迁:“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再急着也没用,我们阿烟这么好,你还愁她找不着人家吗。再说了,就算找不到,我们养她一辈子又何防,你这样押着女儿去,女儿不喜欢,听到别人说女儿不好,你不也难受?何苦呢不是?”
郑氏有些没底气的说道:“我这不也是为了女儿好吗,再说了哪里有女儿家不嫁人的?”
沈迁见她表情有些松动,便再接再励的劝解道:“夫人你有想过女儿的感受吗?你难道没发觉现在最近女儿的笑容比以前淡了很多吗?虽然现在女儿很少发作心疾,但并不代表心疾已经好了,你这样逼着说不定哪天就让你给逼复发了。”
郑氏听到他一说心疾,心就慌了:“这怎么可能……”
立马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不行,我得过去看看女儿。”说着就准备往外走。
沈迁见着她这这说风就是雨的模样,赶紧拉住她:“夫人你别激动,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现在过去,女儿都睡下了。再说,我也只是分析给你听,并不是真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沈迁的女儿就该娇养着,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决不需要被什么左右,只要她想,一生不嫁又如何。”
郑氏听着沈迁的话,哭倒在他怀里:“我何偿不知这个道理,我只是作为一个母亲想让自己的女儿过上一个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如今我们都老了我不知道还能看顾她到什么时候,若是不把女儿安排好,我不放心啊…………”
沈迁拍了拍老妻的背:“阿婉,你要相信,我们阿烟是有福之人,从那么弱弱小小的一丁点慢慢长大都没出什么意外,你就应该相信的。”
“我以后再也不会逼她了,夫君你说的对,我们的女儿就该娇养着,就该无忧无虑的活着…………”
郑氏的声音有些沙哑。
沈迁:“阿婉,你这么想就对了。来擦擦眼睛,你看,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儿一样哭鼻子,看这眼睛红的。”
说着,沈迁拿了块手绢帮郑氏把眼泪擦干。
…………
这厢郑氏的心结让沈迁解开后,夫妻俩便安寝睡下了。
那厢沈凝烟却已是泪流满面,沈迁与郑氏两人都谈话,她全都听在耳里。
要说话她最近因为郑氏逼迫的心里一点怨气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她的确因为最近这些事而有过一些负面的想法。可现在不会了,现在她反而觉得自己还有点幼稚不懂事,不理解母亲的用心。
她想爹娘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总该为爹娘做点什么了…………
…………
凌王府
前日,夜无痕进宫给秦皇后请安,便被秦皇后揪住老调重谈了一翻,问他究竟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做何打算,如今以他这年纪若是在平常人家,说不定孩子都要说亲了。
当初秦皇后也没想到他会去边关这么久,若是早些知道,她定是不会同意他去的。
如今儿子回来是回来了,可年纪都过而立之年了,这让她怎么能不急,而且过去了这么多年,儿子的心思变得更为深不可测,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秦皇后说了他几次也没见什么效果,她不得不给夜无痕下最后通碟,若是三天之内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答复,她就要随便给他指一个官家小姐了。
…………
藏机阁书房里,夜无痕想着母后前日所说的话,有些无奈,“看来,母后这是要动真格了。”
明日便是三天期限的最后一日。
夜无痕从怀里掏出一方叠得整齐的雪色丝帕,把丝帕拿到鼻梁处深深的吸了几下,闻着这熟悉的香味,嘴角便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丝帕一角有个烟雾样刺绣,丝帕本身却已带有几丝皱痕,一看便知是被时常带在身上且经常拿出来观看所留下的痕迹。
夜无痕看着手中的丝帕,他知道明天是该给母后一个答案了。
“小丫头,对不起了,我不能再等了,你别怪我,我会补偿你的。”
…………
第二日,夜无痕刚进凤仪宫,就看见秦皇后俏首以盼的等着他的到来,而太子夫妇也在场。
看来,他们今日都想看看他会说出什么样的结果吧。
是坚持,或是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