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小手做春梦(2 / 2)
终于写完了,他转头问真珠:“明白了吗,写字如做人,要有自己的气韵贯穿其中。”两人四目相对,真珠粲然一笑,答非所问道:“这两句是夸兰花的淡雅高洁么?”
常凤卿一怔,面前的少女健康红润,活力饱满,说话的气息带着热气柔柔地喷到他脸上。
他慌忙站直了:“确是写兰花。”
郎才女貌干柴烈火,这是多么顺理成章的事儿啊,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真珠会心一笑:“明白了。”
怪不得昨日赵真兰对我阴阳怪气的,我就知道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事儿。
她明白什么了?
常凤卿突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一幕正被赵真柔看在眼里,十岁的孩子虽对男女之事半懂不懂,但是女人的嫉妒心是天生的,常先生偏心喜欢二姐姐,这点就足够她不开心了。
放学后真柔噘着嘴告诉她的大姐:“今天上课,常先生拿着二姐姐的手教她写字呢,要是常先生也这样教我,我一定写得比二姐姐还好。”
真兰闻言又惊又怒。那常凤卿明明是爹娘给自己备下的,每日好吃好喝供养着。
他却放着自己这样的如花美眷不搭理,对那个丑肥婆青眼有加,肯定是贪图林氏钱财。看着人模狗样儿的,也是个伪君子罢了。
还有那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别看又丑又胖像猪精一样,勾引男人倒是有一手!当下气得一夜没睡好。
真珠也没睡好,晚餐吃得少,肚子饿,耳朵还有点发热,总之,今夜心情莫名的烦躁。
一直翻来覆去滚到半夜,她忍不住闭着眼嚎起来:
“我不怕动,也不怕饿,只怕是再多努力也无助。
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
是否,能再多瘦一天,能再多瘦一圈,肥肉少一点?
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谁也逃不离!
肥头大脸此生又何必——,必————,必————”。
把最后一个音拖得无比得长,长到破声,还加了抖音,用来强调自己的心好痛。
把妙菱气得弹跳而起,从外间冲进来捂她的嘴,“姑奶奶,不要鬼叫了,回头太太又要让人来问了。”
真珠怒道:“明明就好听,你根本不懂我,根本不爱我,根本不在乎我的感情。”
妙菱幽怨至极,拍着床板道:“小祖宗啊,亲爹啊,你能不能不要半夜鬼嚎啊,能不能!不能的话,我就让妙雨现在去厨房整几个菜端上来,我们几个坐着吃,听你唱一宿。”
“炒菜太费事了,下个鸡汤面就行,没鸡汤下素面也行,我现在吃啥都香。”真珠眼冒绿光。
“吃你个大头鬼,睡觉!”妙菱气结。
府里有一个人却睡得很好,很香,很甜。
他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大片粉红色的花海,花海的中间有张大床,床的四周飘着大红的帷帐,床上半卧着一名女子。
一缕缕金色的阳光洒下来,他清晰的看到那床上少女的脸,竟是赵家二小姐赵真珠!
她柔柔地叫着他的名字“凤卿”,他温柔地回应:“是我”。
轻柔地拥她入怀,轻吻她满月般的面容,衣衫滑落,入目之处皆是洁白饱满,软糯润弹,四周的帷帐轻轻飘落了下来,隔断出一个只有他和她的世界。
……
很显然,这是一个春梦,而且醒来以后,常凤卿的中衣湿了。
在玄武国,女子通常十五、六岁定亲,十八岁出嫁。男子通常十八九岁定亲,二十岁左右成亲。
对男子又相对宽容一些,条件好的晚婚男子也有不少。
但是没有成亲和没有X生活是两码事,许多大户人家在男子初通人事之时便给准备了通房丫头。
总有那几个特殊的,常凤卿便是既没有成亲,又未经男女之事的。
他在十八岁中了举人,原本的人生轨迹应该是:趁热找个红粉佳人定亲、进京会试、回乡成亲。
岂料到世事无常,祖父突然去世,他守孝三年耽误了赶考,家中又无长辈帮忙张罗婚姻,于是终身大事拖到了现在没有头绪。
食色性也,他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做个春梦也很寻常,但是今夜这梦如此清晰,清晰的简直不像梦,甚至还看清了对方的脸,让常凤卿觉得又惊诧莫名,又羞愧难当。
常凤卿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梦中的人会是赵二小姐,凭心而论,赵家大小姐明明更加绰约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