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来了(2 / 2)
只是恍惚中听到一声狠狠的叹息,却不甚清楚,他甚至觉得,自己一定是而产生了幻听……“唐棣,有什么想跟大家说的吗?”然后,他迷迷糊糊的听有人这样问,他张了张口,但长久没有被水和食物滋润的喉咙,干涩的让他一时发不出声音。
“楚佑?……”唐棣下意识道。
“你,还可以说话吗?”声线依旧低沉,但隐隐带着疲惫,似乎还有浓重的关切。
唐棣试着一点一点找回自己的意识,用沙哑的声线,温顺又倔强的回答:“您也,不相信我吗?”
周围再次陷入,落针可闻的沉默。
下一秒,他感觉到自己的头被抱在一个温暖的胸膛里,然后,下巴被结实的手掌微微托起一个弧度,有人轻柔的喂了他一口液体,味道不太好,应该是电解质水。
接着,那人取下了他的眼罩,眼前有五只手指虚掩着,替他遮挡突然刺入的强光。。
唐棣的眼睛,因为久未见光一时无法聚焦。
楚佑耐着性子等了几秒,才缓缓伸手抬起唐棣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的说:“唐棣,您还好吗?你看着我,看着我,我是楚佑!”
已近乎昏迷,只靠一口气吊着体力的唐棣,原本已经脱力的垂在身侧的手,突然猛的抬起攥住了楚佑的手腕。迷蒙中不甚清明的双眼切切的朝着正抱着自己的高大男人望去,口中喃喃道:“佑…楚佑……”
这一刻唐棣的泪水、汗水,混杂这个人的着无助与坚持,尽数楚佑看在眼里,男人心不可抑止的化成了一弯深不见底的潭水。
他再也顾不得周围有多少对咄咄逼人的目光,再也顾不得楚非,辉叔那。一把把人横抱起来,头也不回的,大步迈出了刑堂。
唐棣似乎是感觉到身体离开了地面,才终于放下心来。他长舒了一口气,昏昏沉沉的在楚佑的怀里晕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又是一天一夜。
楚佑亲自把昏迷他放到浴缸里,不假他手,替唐棣清理了一身的汗水,或许还有些泪水。又问私人医生要了极好的创伤外用药,在鞭痕伤口上细细密密的涂好,才小心翼翼的把人抱到了床上。
或许是这许多年来,金贵着保养的身子太久没有经历过皮肉之苦。极为苛责的鞭刑加上两日长跪,足以让唐棣身心俱疲,脑子里一片混沌直。
再睁开眼时天已大亮,意识却不甚清晰。
唐棣缓慢的转动视线,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呆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时间有些慌神……
自己现在所在的屋子,空间很小,甚至比他在楚家的那个房间还要小上十几平米,抬眼就能看见卫生间,像是生生塞进来的一样。
而且空间狭窄,没有窗子,摆设也极为单调,一张宽不过80厘米单人床和一张书桌就占据了大半个房间。虽然根据唐棣的浅薄生活经验,屋内家具的用料材质一看就价格不菲,但因为实在是造型太简单了,总让人觉得寒酸。
唐棣知道自己一定是还没有立刻楚家。可是上千平米的主宅里,断然不会缺一间舒适的卧房,那么眼下这……恐怕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自己被囚禁了……
唐棣刚刚稍微舒展些的眉头,再一次紧紧的皱了起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累,身心俱疲…第一次,杀伐果断的顾先生,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执念,是不是正确。
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楚佑看上去也有些憔悴,显然是守在这里彻夜未眠,正出神的看着窗外不知在思考什么,听到唐棣醒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立刻转过头去看他。
两个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开口,许久……
唐棣猝然低下头,开始一点点的蜷缩起身体,屈起膝盖,把脸埋深深的在发着抖的臂弯与床头狭小的缝隙间。
没有阳光照进的房间里有些暗。从楚佑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床上那人的满头黑发和一小段眉梢,反衬出臂弯中露出的那一小片侧脸白得惊人。
楚佑大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床上,“唐棣,小棣….你怎么了?身上还是不舒服吗?疼吗?”
沉默。
“唐棣?”
依旧是无边无际的沉默。
终于楚佑忍不住了,他伸手用力去扳唐棣的脸,仿佛想把他生生从那重重叠叠的谜团里拽出来,压不住音量地怒吼起来:“你给我说话!唐棣!抬头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