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相识(2 / 2)
林越说:“何出此言?你有什么事不成?”
白相与眼里似有些难已排遣的郁郁之色,一闪即逝,他摇摇头,轻叹一口气,突然左手扬起,杯中酒水似箭一般射出,击在石亭的顶盖上,只听得咔啦一响,那小小一杯酒中所蕴含的劲力竟将石亭的顶盖击碎。一个人掉落下来,一身的黑袍,带着狰狞的面具。
那人挣扎起身,跪下叩首道:“属下参见教主。”
林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来干什么?”
黑袍人说:“大长老让属下前来保护教主。”
林越笑了:“你保护我?”
黑袍人不敢答话。
林越忽猛的一脚踢在黑袍人身上,黑袍人翻倒在地,吐出一大口血,爬起来重新跪好:“教主饶命。”
林越斥道:“好歹是第一邪教,成天鬼鬼祟祟,神出鬼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把黑袍人的面具一把扯下来,说:“不行,回去我得休整休整饮月教的形象,真他妈难看,本教主竟然还看了这么多年。”
白相与只是喝他的酒,他问我:“困了么?待会我们就回去。”
我说:“哦。”
“教主饶命……”黑袍人颤声道。
林越脚踩在他的胸口上,黑袍人发出痛苦的闷哼。
林越笑:“我是教主,你却不听令于我,还想饶命?”
黑袍人剧烈挣扎起来,林越踩在他胸口上的脚像把他钉住了,反抗显得徒劳无功。林越蹲下身,手覆在黑袍人的头颅上,长发无风自动,黑袍人发出凄厉的惨叫,非常渗人。那人慢慢止住叫喊,我看去,那颗头颅已经被吸干,人皮瘪瘪地贴着头骨,而身体其他部位却完好无损。
林越忽然回头看向我,我无法言说此刻心中的感觉,就像一匹孤独又危险的狼,在黑夜的山林中出没,寻找猎物,而我就是他盯上下一个猎物,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将我撕个粉碎。
我提起勇气对上他那双比黑夜更黑暗,比深渊更危险的眼睛时,他对我笑了,然后缓缓一字字道:“就这样,一点一点把命扯出来。”
我终于一下子偏开头,手慢慢握紧,闭紧嘴一言不发,实在不愿意被人看见我已流露出恐惧、怯弱之色。
白相与对身后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摸摸我的脸颊似安慰我,然后踉跄起身踢了林越一脚,抓起尸体抛出石亭外,说:“练的什么邪功,吓着冷冷。”
林越骂了一句,忽然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奇异,嘴角带着邪气凛然的笑意,这个俊异的男人似乎天生带着种未知的危险性,他悠悠然道:“有了女人忘了兄弟,你玩真的?白相与,你小心点,别忘记你以前那些……”
像不让林越把接下来的话讲出来,白相与杯中的酒突然朝林越泼去,林越刚闪身避开,白相与已对他出手了。两人过起招来,动作皆快得我只看见无数的虚影在眼前晃,两人的武功套路都手法奇特古怪,不同寻常,前所未见。特别是白相与,我跟他多次过招,可现在他使用的武功招数我居然一点都不清楚底细,全然不像天门的武功,难道是他和他师父独一剑自己研究出来的新的武学?那为什么以前从来没见他使过?林越现在用的应该就是《浮逍》,白相与竟一点不落下风,反而有隐隐压制林越的气势。
这才是白相与真正的武功?为何他从来没在人前用过?
我可以肯定,我过不了这两人手下的十招。
“铮!”
林越突然拔、出我的剑,“借剑一用。”
“铮!”
白相与剑亦出鞘。
两人飞掠出石亭。
“铛铛铛铛!”
落地时两人已过数招。
苍茫月色,幽幽夜景。
酒香在空气中飘荡。
白相与和林越执剑而立。
白相与长剑举起,林越已攻近!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林越的剑奇诡迅急、疾快无伦,让人只看得见如山的剑影闪动。他的剑就像无数条毒蛇,一个不防被咬中,命落黄泉。
让我不解的是,林越的剑法中,竟隐隐夹杂天门的剑法,又混合了别的剑法,可谓辛诡难破,势不可挡。
而白相与玄妙凌厉的剑法应该是由天门原来的剑法下,历练改造而成的。
白相与击出五剑,林越破开五剑,击出五剑。
白相与破开五剑,击出七剑,林越破开七剑,击出八剑。
白相与破开八剑,击出八剑,林越破开八剑,击出八剑。
白相与破开八剑,击出九剑,林越破开九剑,击出十剑。
白相与破开十剑,击出十一剑,林越破开十一剑,击出十剑。
……
出招、破招,只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我凝神看着,原来以前白相与跟我过剑招只是玩玩,现在他才是棋逢对手。
激昂的剑声戛然而止。
剑气仍在苍茫月色中飘荡。
林越的剑比白相与快!
林越一笑:“一年前你破了我的七十四剑,我说过,下一次见面,我会破解你全部的剑招。”
白相与也笑:“你是怎么想到融入天门的剑法和断剑门的剑法?”
林越眉一扬:“半年前喝酒喝多了想到的。不过,一年不见,你输了我四招,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啊。”
说罢,他看了看石厅里的我,笑了笑,手一扬,把剑抛回给我,我接住。
白相与淡淡一笑:“等下一次,你会全还回来。”
林越说:“我等着。”
两人又回石亭喝酒,不觉间玉山倾倒,伏石桌醺睡。
我看了看醉得不省人事的两人,又看了看手中的剑,心想,一剑了结一个,我应该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