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怀疑(1 / 2)
岛上殿宇众多,再?往前走一段路便是温泉,四季都可来玩耍。
灵祎入岛就想拉着人一道去温泉,她对投壶无甚乐趣,看了?片刻就转回身找陆莳,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
沿着回来的路寻,见?到殿宇便想入内瞧瞧,陆相不大喜欢热闹的场景,或许在内歇脚。
屏风后的楚染紧张得眼睫颤动,她微微侧首,脸颊擦过陆莳的唇角,淡淡的温热,在夏日里的感觉格外敏感。
她整个人都紧张得无所?适从,陆莳被她无意识地抱着,心头无故生起燥热。夏日里衣衫单薄,两人紧密地贴近,几乎毫无缝隙。
少女的芳香,在鼻尖萦绕,她深吸一口气,从未有过的紧张,哪怕面对帝王也未曾有过,她凝神时,灵祎的脚步声徐徐踏进。
楚染很?急,几乎就要出声,陆莳捂住她的口鼻,摇首示意她莫要出声。她一捂,楚染的一双眼眸格外明亮,漆黑分?明,清湛晶莹,无措地转动。
灵祎在屏风外,自己摇着折扇,在殿内扫视一眼,目光落在屏风上,欲走近时,外面有人走进,“灵祎,你可让我好找,既已入岛,何不去看看珍兽?”
“看它作?甚,陆相不知哪里去了。”灵祎丧气道。
走进来的贤妃脚步一顿,“你找陆相做什么,她虽是女子,也是丞相,公务缠身,哪里有?时间在这里玩。”
“前面有温泉,我还想去玩一玩。”灵祎被贤妃一打乱就看向外面,目光四下寻找。
贤妃却道:“你难不成还要拉她去温泉,我方才好像瞧见她坐船离开了?,你随我去见见?珍兽。”
灵祎一听陆相离开,眉头顿时耷拉下来,贤妃瞧见后没来由一阵厌恶,低声道:“灵祎,你莫要忘了?,陆相与新平是有婚约的。”
灵祎抬首,不解道:“我知道,可是阿姐对陆相无意,强扭的瓜不甜啊。”
屏风后的楚染眼中闪过恼恨,就算她不喜欢,你就能来觊觎?
“可是这瓜也不属于你的,旁人知道会说道你的,以后当要远离陆相才是。”贤妃劝道。她目光隐隐看向屏风后,走近灵祎,不让她再?去看向屏风。
距离甚远,幸好看不分?明。
灵祎听后一阵懊恼,道:“那我去问问阿姐,陆相那么好的人,她若不喜欢,我必视如珍宝。”
言罢,跑向外面。贤妃担心出事,是自己多嘴,忙跟了?上去。
屏风后的楚染斜睨着陆莳,心中颇为不屑,道:“陆相可招人喜欢,我这里还未曾退婚,就这么遭人惦记,我偏不如她意,哼。”
十五岁的年少人心中傲气,多年来属于她的人,陡然被人觊觎,心里如何不气。
陆莳眉眼低沉,整理着自己的衣袍,垂眸道:“臣对殿下无二心。”
“别人对你有?二心,陆相难道不知与旁人保持距离?”楚染往旁边站了?站,与她保持些许距离。
她的性子比起以往更为坦率些,陆莳听后,唇角微微翘起:“殿下再?不走,就要被发现了?,还有?玉佩应当再?还我,此时出去,堂而皇之悬挂着玉佩,殿下不打自招?”
楚染略有迟疑,想了想,上下一阵打量陆莳,发觉她全身上下竟无一物可以让她去抢来抵,她担心她出尔反尔,舍不得还她,道:“你若不还我,我该如何是好?”
“无妨,这个给你。”陆莳从袖袋里掏出一方和田玉,道:“这是家父赠我,如何?”
这人惯会藏。楚染将?玉佩给她,夺了她的和田玉就走,殿内陆莳静等片刻再离去。
密林外阳光不强,几人玩得正是一团和乐,楚染将?玉藏好,缓步走过去。她一走近,灵祎就走过来,亲切地拉着她的手:“阿姐,灵祎有?话和你说。”
楚染知是何事,委婉拒绝道:“何事?待会再?说。”她越过灵祎直接走向恒王,“恒王兄,有?何彩头?”
“我近日得了?匹宝马,甚是健壮,日行千里,灵性十足,新平,你可想要?”恒王手中握着投壶用的箭羽,眉眼甚是得意,马是陛下赏赐他的,这可不是旁人能有的荣誉。
楚染对马无甚兴趣,换而言之,她对常人喜爱的东西无甚乐趣,平日里心思皆在朝堂上,无心思去研究这些。
她瞧了一眼灵祎,她撅着嘴,情绪外露,一眼便知她不开心。观过之后也不在意,反与恒王笑道:“也好,我若赢了?,恒王兄莫要心疼。”
旁边还有?几位公主,一阵喝彩,她们年龄尚小,只晓得看,乖乖地站在一边。
贤妃与陆相却回殿静坐,两人品了?盏凉茶,贤妃先道:“陛下子嗣不多,懂事的也只有恒王与太子。”
她经新平提醒后,恍然大悟,就算她不曾参政,三皇子幼小,也当躲不过去,王后也早就开始动手了?。
手中凉茶过于冰,陆莳捧在手中也未曾去饮,只静静淡去心中的燥热,半晌后才回答:“恒王孝顺,太子聪慧,两人各有?千秋。”
贤妃欲言又止,她如今势弱,皇位自不敢想,虽说不想,可孩子需正常长大,到时得一封地,管理一方天地也足矣。
奈何王后心思实在是令人可恨,她不得不为自己谋出路。恒王不善,唯有太子是最好的依靠,而陆相与新平公主已有婚约,胜算也很?大。
只是陆相的态度令她不解,莫不是真的不喜新平?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委婉道:“丞相未曾偏帮,是为效忠陛下,又可知灵祎对您心存倾慕。”
“臣与新平公主已有婚约,贤妃娘娘怕是想多了?。”陆莳提醒她。
贤妃不好再说了,她忍了?忍,楚帝从外面大步走来,步伐迅疾,笑声传了?进来。她忙去迎,笑问:“陛下如此欢欣,可是有喜事?”
“自然是大喜,明妃身怀有?喜,已有三月了?。”楚帝的喜气一扫殿内的沉郁,他拉着贤妃就往里面走。
宫内女人母凭子贵,这般一来,王后又多一对手。贤妃也甚是欢喜,道:“陛下大喜,明妃定为陛下添一皇嗣。”
不多时,恒王等人过来,筵席开始。
灵祎与新平坐一席,楚帝的喜气很?是明显,恒王也跟着说了几句恭贺的话,唯独灵祎怏怏不悦。
楚染懒得搭理,她对这些兄弟姐妹本就没有深厚的感情,尤其是灵祎觊觎陆相的事。明明与她有婚约,却被旁人紧紧盯着,视如珍宝。
姐妹二人心思各异,对面的恒王与陆莳二人在低声细语,恒王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楚染,见?她从未看过陆莳,心中渐渐放心。
这桩亲事怕是成不了?了?!
今日的歌舞也合楚帝心意,散席时,他带走了?一名伶人,旁人只当作?未瞧见。楚染方才瞧得清,恒王也盯着那名伶人看了?许久,可惜争不过楚帝。
楚帝去风流快活,后妃都做船离开,楚染在岛上猎了几只兔子,另外宫人送了?几只野鸡过来。楚染让人在密林里搭了架子,将?野鸡用土裹住,放在火堆里烤。
不知怎地恒王总在她身旁转悠,时不时地添柴火,楚染知晓他心思不正,只当不知,也不准他去触碰自己的兔肉。
夏日里烧烤,酷热难挡,楚染热得满头大汗,也觉得快活,苦了恒王,跟在她后面,时不时地擦着头上的汗,实在受不住就让人去办冰茶。
新阳公主比楚染小几个月,她午睡方起,看到两人在炙烤,就过来瞧瞧。恒王心中有事,兼之燥热,有?人来打扰就顿觉心烦,道:“你去拿下酱料来。”
新阳被他语气惊到了,吓得不知所措,匆匆行了?一礼后,就离开。
恒王对无权势又不得宠的公主向来不会有?好颜色,他赶走新阳后,走到楚染跟前,“新平,你竟还能如此心平气和?”
楚染不解,道:“恒王兄是何意思?”
“明妃母家权重,若诞下皇嗣,岂非是太子劲敌?”恒王急道。
楚染几乎忍不住嗤笑,才三月的胎儿就成太子劲敌,你虚长太子三岁,就是蠢笨之人?恒王这副嘴脸真是让人厌恶,不明白,这等蠢货怎地就做了?皇帝。
她将兔肉翻了翻,摸上花蜜,作?势不解道:“恒王兄想多了?,还不知是男是女,怎地就成了?劲敌。”
恒王听到这话,心里暗骂她蠢,低声道:“明妃在宫内受阿爹喜爱,家中父兄在朝又居高位,掌兵权,细细想来可比太子得势。”
“就算是男儿,阿爹喜爱,也越不过太子,恒王兄大可放心,柴火不够了?,恒王兄替我去捡些来。”楚染不想同他再?说,索性支开。
恒王不走,又道:“明妃不过入宫五月,便已如此盛宠,时日久了?,只怕……”
他欲言又止,意在告知楚染,明妃是大敌。
火架上的兔肉已变得焦黄,楚染取刀切了?一块先尝尝,还未熟透,她直接吐了?出来,道:“与我何干,我又非后妃,管得太宽了?,阿爹骂我,恒王兄别站着,赶紧去捡些柴来。”
她推了?推恒王,自己去看看鸡肉如何了?。
恒王气急了,甩袖就走,低声骂了?一句:“蠢。”
火堆里柴被烧得噼啪作响,楚染瞧着他的背影,眸色深邃,闪着冷光,她的梦里好像没有明妃这个人,更不曾有她的孩子,难不成没有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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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阳被恒王吓得慌不择路,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道走回宫殿,她让身旁的宫人去取酱料,自己也不敢再回去。
路过青云亭的时候,瞧见了?灵祎和陆相,两人在亭里对弈,旁边还站在几人观棋局。
岛上供人游玩的地方很多,三步一亭,五步一阁,舒怡轻松。她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踏着小步子过去,进入厅内,湖面上的水汽蒸腾,风一吹,也很?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