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装睡(2 / 2)
昨夜那名刺客就算没有楚染去挡,也不?会真的去刺杀楚帝,不?过一场戏罢了?。若是杀了?帝王,楚国便要改朝换代,最得益的便是太?子。这是恒王最不?想看到的事?,是以,她才会让人去堵住他,不?想楚染不?知内情,直接去挡刀。
两人入内后,楚染还没有醒。
殿内窗户都是关着的,苦涩的药味让人心头一跳,陆莳走至窗前将窗户开了?一半散药味,太?子见状,道:“有劳丞相,孤去歇息了?。”
陆莳颔首,走至榻前,楚染一身浅绿色纱衣,安静地躺在榻上,手搁在外面,袖口绣着一串白色的茉莉花,脸色通红,想必是高热烧的。
她先摸过楚染的额头,继而的脸颊,最后落在领口处,那里同样绣了?白色的花。楚染发白的唇角几乎与花同色,她忽而又?摸了?摸,眸色凝滞。
天?气酷热,殿内搁置着冰块,她深深凝视着楚染,时辰还早,她觉得困乏,脱下朝服,就在她身旁躺下。
前世里大婚那夜,她二人也是这般并排躺着,楚染心思深沉,还不?敢与她交心,说话时再三犹豫,带着小心,不?像是伴侣,极像是君臣。
楚染躺着下来,看着屋顶,没有说话,红烛燃了?大半的时候,她还醒着,在被子下面慢慢地将手伸了?过去。
温柔的手带着温度,她被惊醒,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僵直着胳膊,没有惊动她。
楚染攥着她的手很久,在天?亮的时候才松开,她一夜未眠,而她亦是如?此。
今日里,同样是躺着,而她是醒着,楚染却陷入昏睡中,她略一思忖,将手缓缓伸过去,握着楚染滚烫的手。
楚染没有醒,呼吸声很沉,听着她鼻子里呼出的气息,她现在应该很难受,伤口导致的高热。她侧身摸了?摸楚染的额头后,起身去拧了?块帕子搁在她的额头上,借以散热。
东宫不?能?久待,小半个?时辰后,她侧身看着楚染,指尖在她发白的唇角上流连,摸着她的滚烫的肌肤,心也跟着烫了?起来。她微微俯身,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在温软的唇角的轻轻一吻。
蜻蜓点水,已是她最大的努力。她凑到楚染耳畔,轻轻说道:“等你醒来,再计较。”
她的声音很轻,怕吵醒楚染,故而似若无声一般。
出东宫时,灵祎还在外头,红色锦衣金冠玉带,如?昨夜一般,陆莳匆匆一礼后举步离开,不?再与她多话。
走过片刻,就见到等候多时的恒王,他今晨去探望新平,也未曾见到。昨夜被皇帝猜疑,心中甚是紧张,听闻是丞相查清此事?,不?免过来探听些消息。
陆莳急着回署衙处理要事?,恒王心中急迫,拦着她问长问短。陆莳不?耐,道:“新平公主未醒,臣什?么都没有问到。”
恒王却道:“那便好,只是刺客那里可有进展?”
“今日早朝,大理寺卿所言,殿下当听到了?。”陆莳道。
恒王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装作无事?,温润一笑:“此事?是丞相所管,自?然要问您。”
“臣所知的与殿下一样,既然无事?,臣先回署衙。”陆莳神色淡漠,行礼后往署衙而去。
岂料,她方踏入署衙,霍启竟在里面,今日这是才赶回来?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眼霍启,霍启回身,冲她行礼:“丞相。”
陆莳颔首,道:“霍老今日方回,也是辛苦。”
“为陛下做事?,怎能?说辛苦二字。不?过我方入郢都城,便听闻昨夜新平公主替陛下以身挡剑,救了?陛下一命。”霍启年过五十,看着陆莳的目光极为犀利。
陆莳只当未曾察觉,道:“确有此事?。”
“哦,那可找到幕后指使?”霍启微笑起来。
“霍老当去问大理寺卿才是。”陆莳应付这些话极为熟练,话里套话,霍启这么巧合地赶回来,必然是有原因的。
是何原因,当与昨夜刺杀有关。
“丞相好手段,竟能?使得武将都来怨恨恒王,当真是太?子的好臂膀。”霍启的眸中渐渐浮上冰寒锐利之色,“如?今,太?子又?得陛下信任,您这两计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将话挑明,无非是试探,陆莳不?傻,道:“恒王亦得陛下信任。”
“信任?昨夜一事?,陛下必然怀疑除太?子外的其他三位皇子,谈何信任。”霍启冷冷道,目光一凝,勾起心中一阵恼火。
恒王做了?多年的孝子,竟比不?上新平挡的那一刀,有了?弑父这般的怀疑,以后还有什?么宠爱。
陆莳不?与他多说,往室内走去,赶客的意?味很明显。
霍启试探几句未果,匆匆出署衙,他要去给恒王善后,还有昨夜刺杀恒王的人,也要一并查出来,幕后定是陆莳在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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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被刺杀后,郢都城内全面禁严,守卫比起以往多了?数倍。
楚染在东宫内未醒,陆相每日朝后都会去东宫小坐片刻,待到第三日的时候,楚染才醒。她醒后,伤口疼痛入骨,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入帘便是新阳的小脸。
新阳见她醒了?,不?免喜滋滋的,将手中的花糕放下,让人端来汤药,道:“阿姐,我过来服侍你,可好,太?子殿下笨手笨脚的。”
楚染脑袋一片晕眩,见到新阳自?然要问起那晚之事?,新阳回想一番,道:“陛下发了?好大的火,把恒王兄骂得头都不?敢抬。”
太?子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见楚染一双眸子清明,喜不?自?禁,道:“阿姐,你可吓死我了?。”
“我这是在东宫?”楚染的声音极为沙哑,脸色苍白,目光越过太?子落在陆莳身上。眼前人,气质高华,那双眼漆黑深邃,似有些憔悴。
新阳见她看着陆相,捧回自?己?的花糕,拉着太?子:“阿兄,我想吃些樱桃,冰酪的。”
太?子巴巴地看着楚染,目光也不?分过新阳,听到她要吃的,本?想训一句,话未曾出口就被她推着离开,道:“阿兄,东宫内有葡萄架,我想去摘一些。”
东宫的葡萄很甜,她想摘一些给明妃尝尝。
陆莳缓步走过去,目光平静,在楚染的脸颊上略一流连,道:“殿下可知后果?亦或是想以命为太?子博一个?好前程?”
楚染被她审视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被下的手紧张地攥紧,她知晓刺客不?会对?陛下动手,要做做样子罢了?。既然恒王设局,她为何不?用一用。
只是这些话不?能?同陆莳说,便笑道:“你别这样看我。”
她一笑,反倒更显几分虚弱,略带稚气的眉眼却是舒展,眼睛漆黑水润,陆莳想与她计较也不?成,“殿下未曾回答我的话。”
“什?么话?”楚染故意?装作不?知,先敷衍过去再说,不?过毁了?恒王的局,她觉得很好,置于伤,休养半月即可。
陆莳眸色淡然,俯身给她掖了?掖被角,将一物塞到楚染冰冷的手中,道:“你冷吗?手怎地这么凉?”
“不?冷,这是何物?”楚染从被子里将一圆滚滚的东西取出,放在眼前去看,竟是一金丝镂空香球,里面装的约莫是香料。
“陆相怎地尽得些好东西,这香球有何用?”楚染不?大喜欢这些女孩子爱玩的东西,对?于这类的香球也曾见过,她摸了?摸,也觉得新奇,或许这不?是买来的,也不?是婢女拿来的。
是旁人赠送的,含义总是不?同。
“助眠,里面是药草。”陆莳心里算着时辰,也在榻沿坐下。
宫人将药端来,又?恭谨地退下。陆莳摸了?摸药碗,温度恰好,端了?起来,楚染眼皮子一跳,拒绝道:“我自?己?喝。”
一口一口喂下去,比一次喝完苦多了?。
她拒绝,陆莳却扫了?一眼,很淡很淡,不?愿如?她意?,“殿下可曾想过如?何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什?么问题?”楚染条件性一问,陆相这般言语,像是要严刑逼供一般。
“殿下图什?么?”陆莳姿势不?变,清淡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慢慢等着她的回话。
她今日时辰很多,可以等。
楚染头疼,这人性子怎么那么倔,哪有她这样拿着药逼问的,碗里哪里是治伤的药,分明毒.死人的药。
她略一思忖,眼睛一闭,还是装睡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解释下,楚染的想法就是局是恒王设的,恒王挡刀,他就成了最大的受益者,所以她就代替恒王,抢了他的局。
陆相就是局是恒王设的,她把人给挡在半路上了,所以苦肉戏就没办法进行。但是她把猫放出去了,猫揭露了那个刺客,所以那个刺客还是要动手的,她没有想到的是楚染代替恒王去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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