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2 / 2)
“什么意思,你可别吓我!”宁哲听了冰清说的话,感觉周围都冷嗖嗖的。吓得他立即坐在冰清的身边,小心谨慎的看着周围。
冰清凝视着眼前,突然大喝一声:“何方阴灵在此处徘徊?”
冰清话音刚落,两道人影便突然出现在这里。看到这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宁哲冷汗涔涔,使得他情不自禁的抓紧了冰清的衣袖。
这突然出现的两道人影并不是人,而是两个孤魂野鬼。他们是一男一女,都是大约五六十岁的样子,脸色苍白如纸,双脚离地,飘荡在亭子中。
一开始宁哲有些害怕,但是当他看清这两个孤魂野鬼的容貌时却令他震惊无比。
“爸,妈,怎么是你们?”宁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站起身子走到父母的面前,看着父母现在的样子,他的心几乎都停止了跳动。
“你们……”宁哲没有把话说下去,因为他已经哽咽了。
那个女鬼也就是宁哲的妈妈见到宁哲现在的样子,也是激动的哭泣起来,她想要伸手去触摸儿子的脸庞,却怎么也摸不到。
“你真的是小哲,我和你爸感觉到你的气息,便来到这里。但是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宁哲的妈妈呜咽着说着话,宁哲的父亲站在一旁也是不断的叹息。
“我染了疫毒来到这个世界,是我旁边这两位好人救了我,给了我一副全新的身体,使我获得了重生。”宁哲说着话,他也想摸摸妈妈那两鬓白发,但却是摸不到了。
亲人就在眼前,但是他们却不能触碰到彼此。人生最大的痛,便是阴阳两隔!
宁哲的父亲一直没有说话,他现在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大笑一声,但表情又突然严厉起来,以训斥的语气对儿子说道:“宁哲,你以前不是经常幻想来到像现在这样光怪陆离的世界吗?现在你的愿望实现了,那么你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争气,一天天无所事事,每天都想着不切实际的东西。天亮以后我和你妈就会跟着鬼差前往地府去投胎转世了,你好自为之吧。”
对于宁哲来说,父亲的话就像晴天霹雳一样突然而至。他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更是后悔自己没有尽到孝道。从小到大他一直不让父母省心,如今终于体会到亲情的可贵,却已是无法挽回了。
这一夜,时间过的好快。快要天亮的时候,几个穿着官服的鬼差强行将宁哲的父母带走。宁哲苦求冰清把自己的父母救回来,冰清只能劝他逝者已逝,不要太过执着。
天亮了,宁哲一脸颓废的瘫坐在亭子里,他知道,自己的亲人已经走了,永远都回不来了。即便他有千言万语没有说,有千错万错要弥补,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宁哲后悔至极,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
他哭了,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孩。
冰清看在眼里,忍不住发出叹息。月儿刚刚睡醒,看到宁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样子,她有些疑惑。
月儿从冰清的怀里跳到地上,悄悄的走到宁哲的身边,柔声道:“宁哥哥,你怎么了?”
宁哲回头看着一脸纯真的月儿,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说道:“哥哥的亲人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月儿撅着小嘴,蹲了下来,伸出双手握着小拳头,认真的说道:“我的亲人也把我抛弃了,是师傅收养了我。现在也是师傅救了你,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要是有人欺负你,我就帮你把他们打跑!”
宁哲捏了捏月儿的小脸蛋,轻轻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鬼者,归也。其精气归于天,肉归于地,血归于水,脉归于泽,声归于雷,动作归于风,眼归于日月,骨归于木,筋归于山,齿归于石,油膏归于露,毛发归于草,呼吸之气化为亡灵而归于幽冥之间。
视之无形,听之无声,谓之幽冥。幽冥者,所以喻道而非道也。
所谓幽冥,也是人们常说的森罗地府而已。
漆黑的地府里,鬼哭神嚎。宁哲的父母被鬼差带到这地府之中,夫妻二人不忍看那油锅里小鬼的哀嚎模样,便用手遮着眼睛跟随着鬼差进入阎罗大殿。
森罗鬼府,阎罗大殿。名垂千古的阎罗王正高居首座,审视着下面的鬼魂,判定生死轮回。
“王小二,因你生前在阳间坑蒙拐骗无恶不作,故将你下一世投入富豪之家,经常被骗,终年家破人亡,不得善终!”
“辰西,平生低调,无大善也无大恶,故判你下一世投入安和人家,享受生活!”
“柳仁贵,生前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好人,帮助所需要帮助的人,是为大善,转生富贵人家,家财兴旺!”
每当阎罗王念上一个名字,判官便会在生死薄上写上一个名字。阎罗殿中有哭有笑,有的鬼魂为自己生前所犯下的错悔恨不已,有的感叹生前的善事没有白做。
宁哲的父母看着一个个鬼魂被带走,又一个个鬼魂被带进来,他们的心里也有些忐忑。
“宁臣,王依凤。”
听到阎罗王叫到自己的名字,夫妻二人战战兢兢的回了声“在”。
此时阎罗王正在翻开着生死薄,却是突然皱起了眉头,对身边的判官说道:“他们两个是第几个了?”
判官在阎罗王身边小声说道:“回禀阎王,算上他们二人已经是三百八十六人了。这三百八十六人在生死薄上全都没有记录。”
阎罗王大为震惊,看着跪在地上的夫妻二人,对着殿中鬼差朗声说道:“将此二人暂时押入鬼牢之中,听候发落。”
夫妻二人满是疑惑的被鬼差带出了阎罗大殿,在前往鬼牢的路上,宁哲的母亲王依凤悄悄的对丈夫说道:“这是怎么回事,阎王怎么没有让我们投胎转世?”
宁臣摇头道:“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反正咱们生前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