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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这人在胡说八道什么?
温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小脑袋里缓缓打出来一个问号。
用腿?什么用腿?
以前她可真没想过他这么欲。
半晌失语后,温乔瞪着他,将喉间差点滚出的脏字换得温雅了点,试图挽留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比方说——”
清新一点,别那么下三路。
“比方说,”顾景宸忽地勾了下唇,像是在配合她,刻意压低了嗓音,“这周日你有空吗,我想跟你一起起床?”
他半垂着视线,深邃的桃花眸微沉,撩人意味藏在柔情绰态里,后背起了愉悦的战栗。
“……”温乔被反将一军。
她张了张唇,诸如“我怀疑你在开车,只是没有证据”、“别这样,我还是个宝宝”、“虽然我来不及捂耳朵,但是纯洁的我绝对没听懂”的复杂情绪写了满脸。
好的,今天的宸宸已经不是她认识的宸宸了,他是钮祜禄·宸了。
温乔彻底歇了招惹他的心思。
再撩-拨几句,她就跟上赶着入虎口的“羊”没区别了。
“我要睡觉了。”温乔闭了闭眼睛,指了指门口,“晚安,再见,恕不远送。”
顾景宸轻哂,倒也没缠着她,只是等她闭眼的瞬间,他低下头,在她唇角落下一片柔软。
温乔的睫毛轻轻一颤。
心口像是被一枪狙中,不同于往日沾染情-欲的一吻,片刻的安静,也是格外让人眷恋的脉脉温情。
顾景宸圈着她,将她鬓角的发丝细致地拨到耳后,沉缓的嗓音十分抓耳,“晚安。”
温乔低低地“唔”了一声。
等他带上了房门,温乔扑到床上,抱着薄薄的被子翻滚了几圈,像个蚕宝宝一样缩在里面。
最后她捂着脸埋在被子里,死死按捺住心底的小雀跃,“呜呜呜呜我要死了!”
寒潮来袭,京郊刚降过一场雪。
过了叶家老宅的前庭,老爷子身边的秘书正往外走,见到顾景宸后顿住脚步,微微笑道,“少爷回来了,叶老正在后山呢。”
顾景宸微微颔首,视线掠过斜前方。
“什么情况?”
秘书没把话挑明,说得晦涩而委婉,“昨天宴会上闹得不太愉快,叶老只说让叶少收收心。”
顾景宸眉梢微微一抬,也没细问,径直朝着凉亭走去。
冬日清寒,沿着墙边是青松和低矮的灌木,通往湖心亭的桥下湖光潋滟。隔了老远,他就看到了站在亭子下的叶延川。
“你还挺有闲情雅致。”走近之后,顾景宸轻淡地笑了笑,“你这是被外公罚写了?”
“快别提了,”叶延川摆了摆手,“老爷子最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看中了谢家的小丫头,我说了句不好,老爷子就拿我降火呐。”
顾景宸但笑不语,往石桌上晃了一眼,一沓监控排查报告上面压着一个U盘,“这些事什么时候归你管了?”
“嗯?”叶延川按了按额角,“这就说来话长了。”
顾景宸好整以暇地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地斟了一杯茶。
“欸,你有闲工夫看热闹,不如帮我抄几张,”叶延川皱了皱眉,推开了石桌上的纸张,“我这还一堆事呢。”
“那儿还盯着呢,你自己来,回去后顺便替我查一下榆松南路有什么异常,”顾景宸叩击着桌面的指骨忽地一顿,“昨天下午四点。”
前一天下午,他和温乔在一块的时候,还遇到点不太对劲的事,他似乎被人跟踪了。
这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事情是出现在他人格切换的时间段,后来监控调查结果摆在他桌上,并没发现问题。
“榆松南路?怕是查不出来,”叶延川将手边的文件夹丢过去,“昨天下午那一片的几个路段监控都在检修。”
顾景宸象征性地翻了几页,撂到一边,“那就算了。”
也许是曾经的生活带来的习惯性警觉作怪,毕竟在他沉眸掠过对面时,什么都没有。公路上有车流穿梭,身边有人经过,熙熙攘攘,毫无异常。
只是很难不让人多想。
“你刚刚一提,我这倒是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告诉你。”
叶延川像是想起什么,手指一顿,墨点在纸上晕开,他微微眯了下眼。
“过几天,你说不定会撞到一个故人。”
“连柏琛?”
“你知道?”叶延川挑眉,压低了嗓音道,“前些日子我在老爷子书房撞上了,估计调令过几天就下来了。”
“他还没站稳,一两年内掀不起什么风浪。”顾景宸淡淡的。
连柏琛是连家第三代继承人,这么多年都在连家饰演了一个与世无争、游手好闲的角色,最近突然手段狠厉果决地清洗了势力,爬上了位。
十几年前的绑架案,连家是罪魁祸首之一,本家和旁系都牵连其中。因此事情发生后,被顾家找到由头,以雷霆手段肃清,折进去不少。
说到底是伤到根基了,这么多年休养生息,才缓过来点劲儿。旧账还没翻篇,连柏琛蛰伏数年才爬上了现在的位置,所以现下,不管如何他都没道理再招惹他。
“你还是留神点。”叶延川抬眉,拍了下顾景宸的肩膀,“连柏琛的确不敢,不过连家那位夫人不是省油的灯。”
毕竟女人发起疯来,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顾全大局”。
“嗯。”顾景宸眼皮都没掀一下,轻啜了一口茶。
他不太走心,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你别不放在心上,”叶延川半笑不笑地摇了摇头,“说不准哪天,这个疯女人想起自己跳楼自杀的男人,就会咬牙切齿地给你送上一份‘大礼’。”
两三句话的功夫,叶延川见顾景宸起了身,略微讶异地眯了下眼,“这么急,你今天赶时间?”
“我要去机场,”顾景宸眼角眉梢柔和下来,沉冷淡去了许多,“送我的小女友。”
叶延川当时就在心里“我操”了,差点没绷住。
去年年底不还同病相怜,是同被逼迫各种形式相亲的难兄难弟吗?以前不是约好了“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脱单谁是狗”吗?就这么叛离组织了?
不过对顾景宸到底什么时候脱单了、以及女朋友是谁,叶延川并不感兴趣。他只是有些纳罕顾景宸的状态,怎么看他都他格外不正常。
这他妈是他的台词吗?
叶延川神色复杂地盯了顾景宸几秒,还是十分费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
大约知道他没什么好话,顾景宸抬眸,镜片后眼眸微妙地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