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大雨（1 / 2）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一直未歇，一顿饭毕，小卢氏便使人打伞送卢阳曜去前院的客房休息。

卢阳曜目光隐晦的扫过端坐在桌前的苏京琼，又看了一眼被苏薛留下的陆之垚，他起身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摆才上前对苏薛与小卢氏告了退。

出了堂厅卢阳曜眉眼阴沉，他的贴身侍童上前顶了侍女的位置，替卢阳曜打伞，令侍女在前面带路。

侍童打着伞凑近了卢阳曜，面带愤恨：“主人，将军府未免也太欺人…”

“住口！”

前面带路的侍女脚步未停，好似雨声太大没有听见侍童的抱怨一般。

厅堂里小卢氏特意领着苏京琼去了内室，只余苏薛与陆之垚二人。

“母亲，我何时与七表哥定的亲？这是真的么？”

小卢氏歪躺在贵妃椅上，她挺着肚子似乎很累的模样，脸色也有些苍白，阿温拿了一块由雪狐皮毛制成的褥子过来替小卢氏盖上。

小卢氏抬眼去看苏京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个女儿才几日不见，眉眼都变了许多，似乎整个人都有些活泼了起来。

“宫里皇帝都知道了，自然不是作假的。更何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何时与何人定亲，自己是做不得主的，早一些知晓与晚一些知晓并无差别。”

话是这么说，但苏京琼总有点恍然，梦中种种，以后当真与自己无关了么？

小卢氏翻了个身，背对着苏京琼侧躺，双腿交叠，仿佛这样的姿势更舒适些，“更何况你来年便要出嫁，如今也该跟着我学一些管家的皮毛，日后进了侯府，便是由你的婆母，世子妃亲自教导你，在家中学的规矩也莫扔了，丢了将军府的脸面。”

苏京琼垂着脑袋，对小卢氏和她总是强调规矩与脸面的事，心中有些惫赖，低低应了一声。

阿温低声插了一句嘴：“小娘子心里面怕是没底呢，夫人，小娘子的陪嫁也该挑选一些了，还有一些管事，免得日后打理侯府手底下没有人差使。”

小卢氏愣了一下，这才抬上上半身扭头看向苏京琼，蜡烛扑闪了一下，阿温起身去挑了挑烛火，晕黄的光亮照在苏京琼的脸上，她面上带着几分漠然，心中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小卢氏蹙了蹙眉头。

“你日后打理的可未必仅仅只是侯府，出嫁后小女儿姿态和一些小心思都收一收，好好侍奉公婆，打理好家宅，早日为夫君诞下子嗣才是正紧。”

“咱们朝风气比之前朝要好的多，大户人家皆是一夫一妻，少有纳妾，那些不入流的妾室便是生下了孩童也不过是个奴仆罢了，七郎的性子温和，你若无大过错，入了侯府日子并不会难过。”

苏京琼低声应了。

小卢氏说的这些她自己心中也是知晓的。

她只是想与小卢氏亲近些，更亲近些，像大卢氏与陆五娘那般。

而不是听她张口闭口的规矩、脸面与体面。

苏京琼不说话，小卢氏也没了话，室内一时有些静谧，阿温看了看垂着脑袋不说话的苏京琼，又看了看重新躺下的小卢氏，她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去了耳房抱了床锦被将床榻上重新整理了一番。

苏京琼从垫子上起身告了退。

阿温放下手中的被褥追了出去：“小娘子莫急，主院里没了雨伞，再呆一会西苑来了婆子接您再回去。”

苏薛与陆之垚正说着什么，见苏京琼打帘从内室出来皆住了嘴。

阿温跟在苏京琼身后顿了顿脚步定在了竹帘后面。

苏京琼上前与苏薛和陆之垚告了退。

而先前送卢阳曜去前院的侍女还未回来，苏京琼便等在了主院外面的游廊下，素锦见她鼻尖被冻的通红不由得抱怨了一句。

“娘子怎么了，在自个儿家中过的倒像是个客人一般，刚回了府里便心事重重的模样，您心里在和谁怄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