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2 / 2）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上完是晚饭和自由活动的时间。开学第一天，餐厅好像和学生们一样还没怎么进入准确的状态，菜色简单，卖相更是随便，看起来提不起多少食欲。

晚自习是学校几十年如一日的传统。

冰霜雨雪，烈日清风，任它们如何随意变换交替，学校的晚自习从来没有间断过。

开学第一天的两节的自习课也就发了新学期的课本和军训的迷彩服然后闲闲散散潦潦草草的就结束了。

天已早已黑透，墨染的天幕悄悄挂上了一轮弦月，清辉淡淡，银光皎皎，一丝不落的笼罩着下课后喧嚣不断校园。

路灯早已亮了起来，白炽灯的光线和周围的树木、建筑相互阻隔遮掩，明明暗暗，光影参差，构成了一副肆意又张扬的青春场画卷。

军训如期而至，高中生活也渐渐的按着既定的轨迹徐徐展开。

军训的第七天，刚站完每天例行的军姿原地休整，乔汐和其它大部分的同学一样，都原坐标就地坐了下来，然后三三两两的聊着各种话题。

诸如昨天一班被加训了四班的昨天晕了两个；八班有一个女生被教官训哭了，十二班昨天晕了三个还都是男生等等，议论着操场上实时所见的情况来调剂着又苦又累军训生活。

经过了几天训练的磨合，现在她已经不怎么会感受到四肢的酸软疼痛了，相比较刚始两天解散之后的机械状态，现在的情况简直像是好到了太平洋。

为此，看到他们一周之内的短期转变，他们敬爱的刘天降刘主任居然说他们就是平时生活太过安逸，身体和意志皆是欠缺磨练，然后堂而皇之明目张胆的当众就让教官们不要客气心软，加强力度狠狠的虐他们。

一声哨响，突兀划破了操场轻松的气氛。

接着便是一声声的“集合”逐次响起，伴着的背景音是一片片齐声而起的阵阵哀嚎。

在各种军姿，正步的磋磨之下，大半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了。

下午第一段的训练结束后解散休息时，乔汐懒得动，就直接坐在了地上，苏未和咏儿也坐在她的身边。

“我快累死，今天过完才过了一半时间，怎么就不让我们休息一天呢，也太不人性化了。”咏儿把头靠在苏未的肩头抱怨。

“我也想休息了，体育馆有画展，明天是最后一天了，看来这次是没机会看了。”乔汐叹了口气，是她很喜欢的一个画家，其实画倒在其次，乔汐最欣赏的是她安之若素的处世态度。

讨好自己，随心而行。

“下雨就好了。”苏未声音清清淡淡，如这个季节里的轻风，舒适怡然。

是啊，下雨就好了，上次下雨还是他们军训的第一天，一场突如其来的中雨在半下午浇灭了当天的训练计划，然后他们转到教室里上了自习。

从那天开始，第一次，她觉得平时让人厌烦的自习课居然别样的亲切讨喜。

“小儿童哭哀哀”

“撒下秧苗不得栽”

“巴望老天下大雨”

“乌风暴雨一起来”

咏儿嘴里念念有词，一大串像是童谣的句子鱼贯而出。

乔汐把手里拿着玩的叶子对着咏儿扔了过去：“你嗡嗡的念什么呢，跟唐僧似得。”。

“别打扰我，求雨呢。”咏儿捡起身上折成团的叶子又原路丢了回去。

“小时侯回老家，村里的奶奶教我的，据说很灵验，人多力量大，你们俩快点跟着一起念。”

于是乎，两分钟后，三人异口同声整齐化一，比刚刚踢正步时默契了很多…

“小儿童哭哀哀”

“撒下秧苗不得栽”

“巴望老天下大雨”

“乌风暴雨一起来”

……

啪～啪～啪～

在三人的声音停歇后连续的三声击掌声响起，有些突兀，乔汐和咏儿都各自扭头看着她们中间的苏未。

“干嘛？”乔汐问。

“萨满教说这样子连击三掌可以通神。”苏未声音清然，表情认真，接着又啪～啪～啪～的拍了三下，“试试呗，有错过，没放过，万一灵验呢。

不远处树下的石条上坐着的顾意琛看到一样的一幕是有些无语，冒失鬼的朋友和她各不相同又各自相同，还真是意外。

“这就是你这里的朋友？”顾意琛扭头从地上捡了个小石块丢了一下和他朝向不同的周铭扬。

他的话说的并不明了，但不妨碍周铭扬理解其意。

“不止。”周铭扬看了一下正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玩得正欢的三个人笑了一下，“是家人。”

于他来说，他们是真真切切的就是家人一样的存在。

他跟着母亲来到这里已经多年，母亲工作忙，在家的时间很少，所以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和乔汐他们几个一起彼此陪伴着打打闹闹一路走过来的，或开心或难过，经历的种种，总会有彼此的影子。

其实往直白了说，他们几个不过都是平时少有人管，一起抱团取暖罢了。

“哎，我说，你们仨这是跳大神呢？社会主议接班人觉悟呢？”周铭扬把长腿伸直，后背向后靠在树杆上，周身都透着闲散慵懒。

“等着吧，把大神儿跳来了先把你收了。”乔汐头都没回便扬声答到，声音里透淡淡的笑意，有着少女独有的清甜。

一边的顾意琛不自觉的便勾起了唇角，淡淡的，就像眼下的季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