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六)(2 / 2)
裴玉质就着素和熙的手,用着茶水,茶水滋润了他的喉咙,教他好受了些。
而后,素和熙放下茶盏,低下/身来,取了一张锦帕,一面为裴玉质擦拭汗水,一面问道:“是何人所为?是庆平帝么?”
尽管并不受宠,尽管生母出身低微,可裴玉质到底是庆平帝的庶长子,能打裴玉质板子,能将裴玉质打得血肉模糊者惟有庆平帝与严皇后。
严皇后十之八/九不喜裴玉质,不过庆平帝尚在,严皇后并非蠢人,即便对裴玉质恨之入骨,亦不会越过庆平帝,对裴玉质动用私刑。
排除了严皇后之后,惟一的嫌疑人便是庆平帝。
果不其然,裴玉质颔首道:“便是父皇。”
他年已一百又二十四,但甚少下山,缺乏历练,一时半刻猜不透庆平帝的心思。
庆平帝当真是因为他私自带师兄出宫,才命人打了他板子?
素和熙接着问道:“庆平帝为何要惩罚你?”
裴玉质不愿素和熙为此而感到愧疚,遂撒谎道:“孤于兵部任职,办事不利,父皇为了让孤长长记性,才教训了孤。”
据素和熙所知,裴玉质仅仅在兵部挂了闲职,既是闲职,如何能办事不利?裴玉质必定在撒谎。
他追问道:“如何办事不利?”
裴玉质答道:“此乃机密,不能告诉子熙。”
素和熙毫不留情地将裴玉质戳破了:“你于兵部挂了闲职,你若非皇长子,根本无权上早朝,是怎样的闲职能让你办事不利至被庆平帝重罚?”
“孤……”裴玉质闭口不言。
素和熙一字一顿地威胁道:“是你自觉些,向孤坦白,亦或是由孤逼你坦白?”
裴玉质依旧闭口不言。
裴玉质究竟怀有怎样的秘密,不能为自己所知?
素和熙拨开裴玉质的发丝,抬手抚摸着其后颈的腺体,往其上吹了口热气:“夫君现下身受重伤,定然别有一番滋味,不若臣妾现下便让夫君沾上臣妾的气息吧?”
现下?
裴玉质的面色更惨白了些。
他知晓所谓的腺体生于后颈,他亦曾抚摸过自己的腺体,但他不知被师兄抚摸腺体是这等滋味。
他的身体居然一阵一阵地发软了。
是因为他是地坤,而师兄却是天乾的缘故吧?
地坤注定会屈服于天乾,心甘情愿地为天乾奉献温香软玉,心甘情愿地为天乾生儿育女。
一旦成就好事,天乾能在一定程度上掌控地坤的喜怒哀乐。
这个世界对于地坤委实不公。
见裴玉质仍是闭口不言,素和熙垂下首去,将略微凸起的腺体含入了口中。
这便是裴玉质身为地坤的证明。
须臾前,裴玉质分明因身受重伤,疼得将要失去神志,可被素和熙这般含着腺体,竟半点不疼了。
素和熙此前未曾碰触过任何地坤的腺体,全然不知这腺体居然诱人至此。
他原打算威胁裴玉质,而今却只想专注地取悦这腺体。
以防自己呜咽出声,裴玉质咬住了自己的手掌。
然而,素和熙却是掰开了他的下颌,取出了他的手掌,逼得他被迫呜咽出声。
他向素和熙求饶道:“子熙,松开。”
素和熙含含糊糊地道:“为何要松开?”
裴玉质挣扎着道:“子熙方才不是承诺孤从今往后,要好好地对待孤么?”
面对裴玉质的谴责,素和熙促狭地道:“臣妾不是正在好好地对待夫君么?”
少顷,欢愉从腺体处弥漫了上来,淹没了裴玉质的神志,他定了定神,才道:“子熙,别欺负我。”
师兄,别欺负我。
素和熙见裴玉质双目盈泪,心脏一软,当即放过了裴玉质的腺体。
裴玉质以为自己已逃过一劫,却见素和熙低下首来。
弹指间,他被素和熙的唇瓣覆上了眼尾,素和熙一点一点地吻去了他的泪水。
他下意识地阖上了双目,任由素和熙为所欲为。
素和熙应当会亲吻我的唇瓣吧?
他如是想着,素和熙却并未亲吻他的唇瓣。
素和熙清楚自己对于裴玉质生了怜惜之心,登时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他尚且不知裴玉质有何图谋,他身处敌国,处境堪忧,何故怜惜裴玉质?
思及此,他直起身来,柔声道:“歇息吧,待药熬好了,孤再唤醒你。”
“孤当真能歇息了?”裴玉质不解地道,“子熙不是不许孤阖上双目么?”
怪不得裴玉质一直强撑着,原来是自己之故。
素和熙颔首道:“孤允许你阖上双目。”
“多谢。”裴玉质当即阖上了双目,可是被素和熙取悦腺体的余韵却是久久不散。
好一会儿,他才睡了过去。
他梦见了四岁之时的自己,在人生地不熟的问情宗,怕生的他一直龟缩于自己房中。
一日,师尊为他讲课,讲过课后,一少年进来了。
师尊将他的右手放入了少年手中,嘱咐道:“熙儿,今日起,便由你照顾玉质,玉质年岁尚小,若为你添了麻烦,你作为师兄且多担待些。”
师兄恭声道:“弟子谨遵师尊之命。”
师尊苦恼地道:“玉质这孩子样样都好,只是乖巧得令人心疼,全无同龄孩子的顽皮。”
“玉质性子如此吧,玉质倘若爱玩爱闹,师尊定然头疼得紧。”师兄蹲下/身,平视他,“玉质,你不必烦恼自己与其他的孩子不一样,你只需做你自己便可。”
他素来安静,他家中尚有一兄俩弟一妹,他们都比他会讨父母的欢心。
是以,当师尊对父母道他根骨奇佳,若随其修炼,假以时日必能飞升成仙之时,父母并未表示反对,而是欢欢喜喜地将他送出了门。
他被师尊牵着手,待走远些,回过首一瞧,家门早已关上了,只有隐约的喧嚣持续不断地从门缝中流泻出来。
一踏出家门,他好似便不是这个家的孩子了。
对于父母而言,他或许是多余的那一个。
有阿兄,阿弟,阿妹陪伴于父母已足够了。
他再也不曾回过首,压抑住了想要回家的情绪。
他没有家了。
即使他不想修仙,他亦没有家了。
父母时常要他活泼些,师尊亦然,惟有师兄与众不同。
故而,自此之后,他便甚是依赖师兄。
问情宗中尚有不少年龄与他相仿的师兄弟,他们皆擅长撒娇。
师兄生性温柔,从不动怒,且与他们这些孩子的年龄差距不大,所以师兄弟们都喜欢师兄。
师尊仅有两名关门弟子,便是他与师兄。
他的存在当然不会受到师兄弟们的欢迎,不出意料地被孤立了。
他已习惯被孤立,并不觉得难过。
每当有师兄弟向师兄撒娇,打断他与师兄的独处,他便会自觉地去练剑。
他明白自己并不是讨喜的孩子。
但师兄每回都会来寻他,指点他的剑法,陪着他练剑。
可是师兄被肢解了……
“师兄,师兄,师兄……”
素和熙正坐于床榻边,听得裴玉质含着哭腔唤“师兄”,顿生嫉妒。
他与裴玉质已拜堂成亲了,裴玉质为何要于睡梦中唤“师兄”,裴玉质的师兄究竟是何人?
“师兄,师兄,师兄……”裴玉质一声一声地唤着,几近撕心裂肺,唤得素和熙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