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她喜欢我(1 / 2)
宋家三姐看书看得正投入,厨房门猛得一下弹开,宋尧山手捂着脑袋狼狈得从里面跑出来,被揍得嗷嗷惨叫,黑风衣后背上全是一条一条的面粉印。
宋母跟在他身后扬着擀面杖追着他揍,身姿矫健:“长本事了啊你!个混小子你结婚也不给家里说一声!不孝的东西人都不给我领回来你敢给我结婚!我打死你个混蛋!”
宋三姐茫然抬头:“?!!”
“你给我站住!”宋尧山跟个猴子似地扶着沙发靠背来回跳,宋母追得气喘吁吁地叉腰站在客厅中央,举着擀面杖瞪着他吼,“你给我过来!”
宋三姐捧着书站起来,后背往落地窗上一贴,淡定地扶了下眼镜腿,低头事不关已得继续看她的书。
宋尧山隔着长条沙发跟他妈对峙,后背火辣辣得疼,半条命都快给抽没了。
“媳妇儿啊,多金贵的东西,”宋尧山肩膀一动,默默松了松后背筋骨,眼泪差点儿疼出来,“我给你打个招呼人恐怕就没了。”
“没啥了?她是成仙去了还是遁地了?”宋母泼辣地一手叉腰,“我能吃了她还是咋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尧山赶紧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宋母不依不饶,“古代还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无媒那叫苟合。你现在连人都不带回来给长辈瞧瞧就敢领证!你今儿不把话说清楚,这儿媳妇我不认。”
宋尧山伏在沙发上闻言一个激灵:“您别啊!”
“那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宋母抬手一比,伸出三根手指头,“我给你数三个数,过期......过期你跟你那金贵媳妇儿一块儿滚犊子!一,二——”
“人是我骗来的!”宋尧山眼瞅着他妈态度强硬,梗着脖子闭眼就喊了一嗓子。
宋三姐愕然抬眸:“?!!”
“......宋尧山,”宋母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他,“你把话给我再说一遍?”
“人是我连哄带骗骗来的,骗到她终于头晕脑胀答应我了,我可是一点儿都不敢耽误啊!”宋尧山急中生智把锅一肩全扛了,破釜沉舟地撒了个真假参半的谎,“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宋母闻言愣了一瞬。
宋三姐视线缓慢挪到他背后,一歪脑袋,有点儿懵也有点儿萌。
客厅里正静得可怕,防盗门突然“哐当”一声响,宋尧山的父亲回来了,宋父手上还握着钥匙,甫一推门让家里的阵势吓了一跳:“怎么啦这是?”
这一声似乎将宋母彻底唤醒,她手里擀面杖又是一扬,昂首就对宋父喊了声:“老宋关门,帮我拽住你儿子!我今天非打死这兔崽子不行!他骗婚啊!他骗婚人家小姑娘!”
宋父:“!!!”
宋尧山:“?!!”
宋家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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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家里终于平静下来,宋尧山让老太太逮着揍了一通狠的,歪七扭八地瘫在沙发上斜趴着。
宋父大马金刀地坐在他对面,宋母叉腰站在宋父身边,手上擀面杖还没放下。
宋三姐去屋里取来了红花油,宋尧山龇牙咧嘴地撩了上衣,宋三姐帮他往背上搓药油。
“事情就是这样,”宋尧山“嘶嘶”倒抽着凉气还不忘发挥职业特长,努力抬着眼,真挚地看着头顶二老,一张嘴忽悠了整个全家,“我追了她五年,五年啊,跟块冰似地捂不热。她这几天心情不好嘛,我就哄了哄她,鞍前马后体贴照顾了一照顾,她就软化了,她一软化我赶紧就跟她把证领了。这要是再带回来给你们二老一相面,得,化成水的冰指不定就又冻回去了。”
宋父跟宋母闻言对视了一眼。
“这媳妇儿我娶得也不容易,你们有气尽管往我身上撒哈,”宋尧山整个后背青一道紫一道,纵横交错得跟个棋盘似的,宋三姐简直不食人间烟火,平素也没个给人擦药的经验,下手忽轻忽重,宋尧山正瞅着二老脸色琢磨着该怎么说话,冷不防宋三姐手上一用劲,他遂不及防“嗷”一嗓子惨叫出声,音都破了,“别别别找她,小心把我媳妇儿吓走了,我可搁哪儿再花五年追人呐!”
“我儿子哪点儿不好啦?”宋母火还没下去,又让他这一声声得重新拱了起来,手上擀面杖凭空一挥,挥出破空一声轻响,“还追了五年她都看不上,你这媳妇儿啊,我看她首先眼神就不好。”
“不是——”宋尧山疼得满头大汗,闻言一挺身就要维护谷陆璃。
“嗯?”宋母气势颇盛得一斜他,宋尧山矮身又缩回沙发上,立马认怂。
“是是是,那什么也不是,是我眼神不好,我眼里一直就只能看见人家么。这芸芸众生的,我要是能看上别人哪儿还有那么多事儿呢是不?”宋尧山圆完她妈面子又去圆谷陆璃的,一头母亲一头学姐,一个都不耽误,只把锅“哐哐”往自个儿身上背。
宋母拿鼻腔挤出一声冷哼,宋父倒是实在,插着空就问了宋尧山一句:“那姑娘是做什么工作的?”
“博二,还没毕业呢。”这一声“博士”又戳了宋家二老痛点,宋尧山眼瞅着俩人脸色不豫起来,赶紧赔笑了一声,扭头给身后的三姐挤了挤眼。
三姐呆滞得缓慢一转头,帮腔帮得格外不走心,当了回完美的猪队友,一句话没几个字,却字字正中二老痛点红心:“啊,博士啊,高学历,有文化,校园环境远离世俗,跟我——”
宋尧山嘴角忍不住一抽。
“可拉倒吧,他再娶个跟你一样的,我得提前进棺材。”宋母闻言掉头就喷宋三姐,“看你的书去吧,百无一用是书生,全天下就数你们博士不通人情世故不靠谱,读书读得跟本书似的,木木呆呆,还自认为是不染世俗。”
宋三姐忙没帮成,又引了战火,简直受无妄之灾。她抽了纸巾一擦手上红花油,也不再管宋尧山,当真捧着书又坐一边儿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