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番外二(1 / 2)
婚礼进入了紧张的筹备期,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国庆之后,两人赶赴各个地方拍摄婚纱照,婚礼就那么一次,不仅她们,双方家长都对此十分看重。婚礼筹划得非常隆重,但打算宴请的宾客不多,请帖都是傅北手写的,乔西则负责做伴手礼。
唐艺和庄启杨时不时都会过来帮忙,唐艺来的次数更多,毕竟和乔西是朋友,而且傅北爱屋及乌,这段时间对她的帮衬不少。
日子过得飞快,晃眼就又到了年底。
由于要结婚了,乔西和傅北时常往大院跑,有时去乔家,有时去傅家,乔建良和傅爸都对此挺上心的,闲暇之余还会一起商讨婚礼宴会事宜,而傅爷爷还是那个样子,就是最近念法颇多。
不过所有人都在潜移默化地往好的方向转变,一天下午乔西单独去傅家拿东西,傅家只有傅爷爷在,她怕老爷子对自己不满要发火,想着拿了东西就走,孰知刚下楼就被叫住。
傅爷爷拄着拐杖,走得不太利索,把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子交给她,语气生硬地说:“念词让给你的,拿着。”
念词,是老太太的名字。
木盒子装的是傅家的传家镯子,本来以前该给梁玉芷的,但当年傅梁两家闹得不愉快,且梁玉芷年轻时心高气傲不尊重长辈,老太太就没给,因为这事儿婆媳俩关系一直不怎么好,老太太原本的意思是以后给傅北,也算传下去了。可现在乔西要跟傅北结婚,应当给乔西,傅爷爷嘴上不肯承认,就拿老太太当借口。
乔西愣了一下,收下木盒子,“谢谢。”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傅爷爷直接转身走了,身形佝偻地朝门外去,大抵是不愿意交谈。
回到公寓那边,听傅北解释镯子的来历,乔西哪还不明白傅爷爷的意思,其实镯子就是他做决定给乔西的,老太太去世这么多年了,哪料得到要结婚的事。她挺感慨的,不过还是当做不清楚,一切照旧。
一只镯子并不能改善原有的关系,还是那样。
江城今年的冬季没有往年寒冷,无雨无雪,一直晴日当空,天天都暖洋洋的。
乔西时常往商场跑,每天都有许多东西要买,有一次遇见了万三他们。
万三的老婆已经怀孕了,挺着个大肚子,走路都需要万三扶着,万三笑眯了眼,乐不可支,恨不得能把自家老婆捧在手心里。记不清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再次遇到都觉得对方变了不少,万三从前老是没个正形,有点吊儿郎当的,说话做事也比较冲,现在却温柔平和,身上那股子戾气没了,见到乔西还乐呵呵地主动打招呼。
“这么久没见,来这边买东西?”
乔西点点头:“对,随便买点,你们呢?”
“出来逛逛。”万三爽朗笑道。
大家和气地聊了几分钟。
曾经秦肆的心思,万三他们多多少少都察觉到了,只是从来没拆穿过,秦肆刚离开江城那会儿,一行人私下里还埋怨过乔西,把秦肆的离开归咎在乔西身上,便心有不满,但现在就不这么想了,还能笑着说说话。
无意间瞥见乔西手上的戒指,万三沉默一瞬,而后恢复如常,和善地问:“要结婚啦?”
乔西嗯声。
“什么时候?”
“正月初六。”
“真是快,”万三感慨,“在七井街办酒席?”
乔西说:“去H市那边。”
她没有提出要邀请万三他们,更不过多谈论这件事,几句话下来,万三识趣不再问。临到分别时,万三有意无意提了两句有关秦肆的话,讲得十分委婉,大意就是秦肆去日本滑雪摔伤了,摔的位置再偏一点可能就会导致高位截瘫,如今正在医院静养。
乔西一句话都没接,态度已然明显。万三只笑笑,最后还是真心实意地祝福:“一定要和和美美。”
一群人走远了。
在这之后的两天,一则陌生号码发来短信,短信内容就四个字:新婚快乐。
猜到是谁发来的,乔西迟疑一瞬,还是把短信删了,没有回复。夜晚躺床上,她跟傅北聊了会儿天,之后主动坦白,其实一条短信可有可无,不说出来也可以,但还是说了。
傅北倒是没什么反应,没继续这个话题。
这人最近是愈发温柔了,连晚上都不例外,情浓时她抱紧乔西,低低呢喃:“我爱你。”
边说,边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乔西攀着她,细白的脖颈轻扬,盈盈一握的腰肢动了动,一会儿才伏在她颈窝里,缓了缓气息,轻声说:“嗯……”
翌日清晨下雨了,淅淅沥沥没完没了。
雨滴不断地拍打着窗户,声音很吵,两人就是在这时候醒的,在睡意蒙蒙中来了一次,等平静下来,乔西侧着身子朝向傅北,噙着笑意说:“早——”
傅北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
乔西故意躲开了,闹了会儿,扭动的时候白皙的长腿在被子上磨了磨,突然触到一小滩湿润。她顿了下,不着痕迹移开。傅北就在这时候把她抱住,圈在怀中,她吓了一跳。
“别动别动,”傅北说,在她脸上亲了下,“抱一会儿。”
乔西侧了侧头,“我要去洗个澡。”
傅北不放开,“晚点再去。”
“有点不舒服。”
这话含义颇深,一听就懂。傅北眼眸深了两分,“一起去。”
浴室里的水一直放着,与窗外不曾停歇的雨相应。
等雨差不多停了,两人才从里面出来,回床上睡了一个回笼觉,快到中午,太阳才从厚厚的云层里现身,落下刺眼的阳光。
也就是在这时候,傅北接到了梁玉芷的电话。
梁玉芷不顾傅爷爷的反对,找准时机从国外回来,飞机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傅北打电话,她气得不行,质问傅北为什么不跟她商量结婚的事,声音尖锐到刺耳。一个人在国外待了太久,加之家里人的冷淡与漠然,让梁玉芷变了许多,她把责任归到傅北身上,现在更是恼火,结婚就是导.火索,彻底引燃了她心头的怨闷与怒气。
她让傅北去酒店见她,暂时还不敢回大院。傅北神色淡淡的,慢条斯理地说:“就这样,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