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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静止了,只听得到心脏怦咚怦咚的跳动声。
陆和筠双目赤红,目眦欲裂,手中紧握的手滑脱,一点儿一点儿往下,直至再也触不到,眼睁睁望着她坠落,离自己愈来愈远,他发出一声野兽般撕心裂肺的嘶鸣。
“不!”
“啧啧,真是情深义重啊,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跟着殉情?”
不远处的三皇子悠哉哉地道,然下一瞬,他眼睛瞪大,望着消失在井口的玄色衣袍,瞠目结舌:
“一个女人而已,真是个疯子。”
他回头见陆宛容面色有些苍白,不由哂笑道:“怎么,心疼自己大哥了?”
陆宛容怔怔回望三皇子阴翳的面孔,一时没有回复。
三皇子嘲讽一笑,目光随处一扫,见院中堆砌着不少巨石,吩咐下属:
“来人,把这井口给堵了,陆和筠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我要他插上翅膀也飞不出来。”
“是。”
见井中不再有动静传来,三皇子轻扯嘴角,心情有些愉悦地走了。
井底。
这是一口枯井。
宋佳音仰头眼睁睁望着井口那一束光被挡住吞没,再也忍不住带着哭腔道:
“你怎么这么傻。”
怎么会有这样对她好的男人。
她靠在男人怀里感受着他坚硬厚实的胸膛,趁着黑暗眼泪鼻涕齐出,像个小孩子一般哇哇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而断断续续抽着气打着嗝说:
“我,呜呜,不,嗝儿,值得呜呜。”
耳边忽然传来男人的一声轻笑,她不敢置信抬眼,可伸手不见五指的,她看不见他的脸,只感受得到他胸腔微微震动,喉间传来低低的笑声。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她大声恼道,“我们会死在这里!”
说罢却听男人似是低低地闷哼了一声,她顿时紧张起来,双手在他身上小心翼翼摸索:
“你这个傻瓜,方才伤到哪儿了?”
黑暗中男人没有回复,宋佳音更紧张了,仿佛不敢惊动什么一般带着哭腔小声道:
“你别吓我,是不是很痛?”
男人闷不开口,她只能轻轻在他身上摸索,细细体会,从衣领开始,这处衣物是干燥的,再往下,宽宽的胸膛上也没有血,她松了口气,应该没有致命伤口,小手再一点儿一点儿往下,却猛然间被他握住了。
她不解,下一瞬却听到他喉结滚动吞咽口水的声音,以及低沉富有磁性的话语在井中回响:
“表妹,你是在非礼我吗?”
宋佳音的脸腾地红了,她回想先前自己也曾傻乎乎地问过“大表哥,你方才是想非礼我吗”,只不过,这怎么是一回事!
天地可鉴,她虽然喜欢他的俊颜,但此时她怎会有这样的心思。
她触电般收回手背到身后,低着头羞恼不已,刚哭过的眼睛红红的,趁着夜色,偷偷瞪了他一眼。
一定是他心思不纯才会乱想!
殊不知黑夜无法阻挡他的视线,男人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娇娇的面庞,忍不住伸出手刮了刮她下巴上挂着的将落未落的几滴泪珠。
她被轻佻地抬了抬下巴,被迫抬起脸仰视他,顿时有些羞恼地欲挥开他的手臂,不料刚碰到,手下一片湿湿的粘粘的,她面色一变,心疼得仿佛一抽一抽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涌出:
“你手受伤了,我给你包扎。”
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慌张地想从身上撕下一片干净的里衣,却发现自己穿的是一身薄薄的齐胸襦裙,方才还在地上摩擦过,若是要干净的,须得把齐胸系着的裙子解下,撕一片藏在里头的对襟上襦。
只是,免不了要走光。
宋佳音有些羞涩,下意识抬眸偷偷瞄他一眼,却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也对,这井里伸手不见五指的,还怕什么走光?
她松了口气,低下头淅淅索索地解裙子。
陆和筠初时不解其意,等见了她眨巴着挂着泪珠的长长眼睫,一点儿一点儿将胸前裙子解下,露出里头大片莹白的肌肤,再往下,粉嫩的肚兜儿兜住了那鼓鼓的......
他触电般收回目光,耳根刷地通红,别过头再也不敢往回看。
心里却忍不住浮想联翩,她竟然在解衣裳,是想作甚?莫非......是太感动了,想,咳,以身相许?
淅淅索索的声音不断传来,脑海中不断闪过先前惊鸿一瞥,在这窄小的井底,陆和筠心猿意马,呼吸加重,竟然可耻地......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