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哦吼,赐酒(添一句)(1 / 2)
马车摇晃了一个多月,终是到了京城,途中居然还遇见齐二愣子,甭说顶着赵从贵从小看大的脸。就是放眼全京城也没几个没见过齐国公府齐大少爷的人。
谢恒正在车里闭目养神,突然听见山匪挡道要开车门搜刮财帛的叫喊声醒了醒神。只是这声音嘛,谢恒咂了咂嘴,要不是他此刻戴罪之身笑都能笑出声来。
齐飞云此举没有刻意回避,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来是此举陛下授意他无所畏惧。但是此刻赵从贵就在边上,此举绝不可能是陛下的意思。
那么其二嘛,就是齐飞云打算救走他之后承担这一罪责,凭借一门几候忠烈,从小到大的脸面,替他扛上一扛。
谢恒心里叹了口气,不枉啊。
“齐飞云你别在这叽歪了,这事儿你管不了也甭插手了,把路让开。一把年纪了没个正经,还学人家做山大王,这般不着调,历时京城谁敢把女儿许给你做媳妇。”谢恒用了些气力拿腕上铐子敲了敲一旁的铁壁。
两边人马瞬间被声响吸引了注意,齐飞云听见谢恒声音,泪水连串的飙了出来。“谢恒,谢恒,你还好吗?”
谢恒气笑了,这会儿也不装山匪了?
“我没事,倒是你,是嫌事不够大?还是我的罪名不够多?非要再加几条才死的干净不成?”
谢恒捡着难听话说,只想赶紧把齐飞云气走完事。
京城边上可别给谁撞上,但凡遇上个好事的再把无诏出京的齐飞云跟他这罪无可恕之人混为一谈,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分分钟就要连累了齐飞云。
齐飞云死死咬着牙不肯吱声,他转头哀求赵从贵想跟谢恒见上一面。赵从贵很想答应,任谁都知道,谢恒这一去,多半就没了性命。
可是赵从贵不能,此处不是驿站衙府,他这个区区老阉奴哪能做什么主?
马车内里虽然舒适温软,到底是用来关人的,四壁无窗,若不是途上休整谢恒借住过几城牢房,呆久了,还真就不分昼夜。
谢恒让齐飞云弄得很是烦心,他已经如此了,万不能再牵连兄弟。陛下将来还有万万年可以大展宏图,他们几个肱骨之臣要是折在他手里算什么?
“齐飞云你走吧。我不想见你,也不方便见你。”谢恒的声音从车里传来。
“是呀,小侯爷,您就别在这难为老奴了,咱们陛下宅心仁厚,此事或许另有转机。”赵从贵在一旁警惕齐飞云出手,迅速说道。
齐飞云愤怒又不甘的走了,谢恒的世界一下又恢复了安静,听着车轮跟蝈蝈的声音混杂交织,这是夜里了吗?谢恒心想。
马车入京谁也没惊动,径直驶入皇宫,谢恒被太监蒙了双眼带着走过一条七拐八扭的暗道。摘下布条,才发现来到一间暗处的密室。
朴素的茶几上放了一壶寻常人家喝不到的天子御酿。宫中许多殿后都有这样的密室,也不知道这是哪一宫,谢恒暗自琢磨。
赵嵘是赵从贵收的众多干儿子中最机灵会讨喜的儿子,赵从贵年岁不小了,有意让赵嵘替他的位置,贺子恪也并不反对。
赵嵘上前斟满一杯酒双手递上“大人,陛下赐酒。”
谢恒有几分释然,等了几个月终于等来这一日,心中隐约有些感到放松。
“臣谢陛下”谢恒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在失去意识前,脑子里还在想:就是没能再见陛下一面……也不知道陛下现下如何了?
“这药能晕住谢恒多久?”谢恒刚一倒下,从暗中便走出一脸阴沉的贺子恪,细细将谢恒搂在怀中。
“陛下放心,知道谢大人武功深不可测,这药是御马司用来驯服汗血宝马的。再烈的马驹也能药倒五刻钟以上,绝不会有差错。”
“谁叫你去寻如此歹毒的劣药!”贺子恪一脚将赵嵘踹倒,“等下寻个可靠的太医来看看,果真下作人上不得台面!”贺子恪骂道。
“是,是,奴才下作,奴才上不得台面。”秦嵘边扇自己边说。“待会儿奴才去给谢大人寻个太医?”
“嗯,去吧。找个靠得住的。”
赵嵘一边揉胸一边想:不是您让我寻点能撂倒谢大人的猛药吗?
贺子恪抱着谢恒不假他人之手,一路顺着暗道走回御书房,坐在御座上停了片刻,便命赵从贵打开房门,只见门外黑压压的群臣,整齐的跪在屋外。
领头的魏承也多了几丝白发,他心疼谢恒吗?心疼,他常以得意门生之名夸赞谢恒。他佩服谢恒吗?佩服,即便是他,也不一定有舍一人而造化千万人的这幅胸襟气魄。
但,即使喜欢之心佩服之情犹在,他逼陛下杀谢恒的拳拳忠心,也不曾更改。林氏现在犹如濒死的毒蛇,格外需要被安抚,再过两三年,陛下设计的种种势力人手才能生根发芽,彰显厉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