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1 / 2）

狐之助带领沈卯前去的是天守阁自带的厨房，果不其然的，什么都没有，炊具和灶台倒是光亮如新，一副从未被使用过的模样。

……也是。就算有厨房也不一定是为了付丧神设置的啊。倒是她方才太理所当然了。

沈卯摩挲了一下脖子。说实话，她不是很想走出天守阁：虽说现在整个本丸没有谁能够伤害到她，但是沈卯本人是属于虚拟网络中不论，涉及现实的时候是那种很会踟蹰的类型啦、出门会忍不住再三回头看门有没有关好的类型……而且，她也不是那么地、想面对那些刀剑的付丧神。

……嗯。是很不想。

如果他们是刀剑的本体倒也算了，可是化作人形之后，那么人情往来也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她一个不喜欢也不擅长交际的人要突然面对复数可以说是她单方面认识但是对方并不认识她、四舍五入也可以粗暴地归为陌生的男性……

还是饶了她吧。

沈卯下意识地又当起了鸵鸟拖延了起来。

“狐之助，我可以去万屋吗？”

“自然是可以。如果您要去万屋的话，在下不才，可以担任您的向导一职，”狐之助恭恭敬敬，“通往万屋的入口就在本丸入口附近。”

“呣……”

沈卯沉思了一下，“……没有从天守阁直达万屋的道路吗？如果审神者突然想去万屋看看，距离这么远回回还要去本丸门口岂不是很不方便。”

“您说笑了，”

狐之助忍不住笑了起来，“并不是所有天守阁都距离本丸门口如此一段距离的；也只有像您这样身负如此灵力的大人，才能支撑得起如此辽阔的本丸啊！”

——天守阁是日本战国时期修建的大型城堡，在军事上有关楼和瞭望塔的作用。同时，它也是城主的居住之地，是城堡的中心建筑。理论上而言，应该是身为堡垒要塞的天守阁包含本丸……不过在时之政府之中，显然，本丸这一增幅装置几乎用来代指审神者安身的一方小空间了，倒是审神者日常办公、居住的天守阁，只取了“中心建筑”这一部分而已。

“况且，说到底从本丸通往万屋的‘道路’也是被固定的缝隙而已，”狐之助科普道，“数年前，曾有时间溯行军趁着审神者会议、本丸无主的时候潜入了、某些本丸，并利用那些‘道路’大肆入侵时之政府与其他本丸……是以在现在，‘道路’一般都被设置在远离天守阁的位置了。”

狐之助虽然也没有明说，但是沈卯也听出来了。想必那些被潜入的本丸都是审神者为了便宜行事把“道路”和天守阁设置得过近的吧。

“……唔。那么，请带我去万屋吧，狐之助。”

可是，真的好饿。本来不会这么饿的但是——今天的能量消耗已经超标了呀。

“是，在下领命！”

黑发的审神者心里有气无力地哀嚎着，是和干劲满满的狐之助完全相反的两个极端。

她到没有想过让狐之助带她去搜刮刀剑男士们的厨房：一来，她也不清楚他们拥有人形之后是否就要按照人类那样一日三餐的进食了；二来，就算人家吃东西好了，可是指不定吃的就是木炭、玉钢、冷却材还有砥石呢；三来……她不能吃陌生人的食物。

撇开饱含个人主观意愿猜测的前两条，最后一条、被母亲从小到大叮嘱的一条根深蒂固地驻扎在沈卯心里，其实也是最重要的缘故。

狐之助也没觉得不对，从狐狸式神的观点出发，主君与仆从部下的吃食分开是理所当然之事。

和狐之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口袋里手摩挲着出门必备三件：家里钥匙、放着现金和证件的钱包、手机。虽说在她想必会长期驻扎在天守阁的现在，家里钥匙基本可以放置处理，但是她还是下意识地带在了身上。

“等会的话，先带我去银行吧，”沈卯思索着，“毕——嗯！？”

她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断崖式的高低差：绿油油的草皮在目光所及的远处消失，裸|露出了土层，而那些泥土不过一线之宽，再往后看，却并非是裂谷式的豁口。

沈卯：“……”

之前在天守阁里待着的时候还看不分明，沈卯只以为天守阁变形之后变得又高又挺拔，把其他的建筑压了一头，哪里想的到是连带着地皮都浮空了一大截啊！？

有轻微恐高症的沈卯往前走了几步就不敢再走了，她看看狐之助，希望它能像之前那样为她解惑，却见狐之助只期待又敬仰地看着她。

就在沈卯莫名其妙地和它对视了几秒，打算开口询问这变化到底狐之助管不管解答之后，突然，依附在飘浮起来地皮的一些石块发生了变化——当然，是它们升到一定高度、在沈卯视线可捕捉的范围内的时候，沈卯才发觉的。

如此一来，空中出现了两条路：一条，是拼凑成阶梯状的石头们，两边没有任何扶手，孤零零地悬在浮空地皮和地面之间沈卯看一眼都手心直冒白毛汗；还有一条，准确的来说也不能算是路，顶了天而言只能说是一个与浮空地皮同款的mini版倒三角石头平台，平台上还有一个小巧精致的朱色凉亭。

狐之助：“不愧是殿下！能令本丸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制从！！”

沈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