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处极刑(2 / 2)
“臣是冤枉的,请女帝陛下听臣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再行处置也不迟啊。”
案上的花名册仍旧翻至那一页,荆容浅的名字尤为刺眼。
一炷香后
“事情就是这样,臣绝不敢在陛下面前妄言,还请女帝明察秋毫,不要让臣蒙受不白之冤。”
怜儿看了钟离一眼,钟离冷哼一声,她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还不白之冤,他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照于爱卿这么说,那定国侯府世子谷弋才是主犯,而你不过是从犯,还是他威逼利诱,你才被迫就范?”
看到于世辰如同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钟离便觉得一阵反胃,仿佛昨夜的夜宵都在胃里翻江倒海。
朝中净是这般奸佞小人,北陈江山明日堪忧!
“传定国侯府世子谷弋觐见,于爱卿,朕陪你看完这出好戏,不过看戏归看戏,你可不好言语。”
不多时,谷弋便冒雨进殿,见了钟离,懒散下跪,道:“臣谷弋,叩见女帝陛下。”
“谷公子不必多礼,令尊也是朝中栋梁,三朝元老,就算是朕也要礼让三分,虎父无犬子,朕今日可算见识到了。”
谷弋心中并无波澜,这种客套话平日里早就听惯了,只是没想到女帝也会这样阿谀奉承?
坊间传言,女帝嗜杀成性,雷厉风行,父亲回到家中也时常提起,女帝阴晴莫测,伴君如伴虎。
难道,现在坐在龙椅上的那个女人,只不过是在扮猪吃老虎?
想到这里,谷弋淡然一笑,道:“女帝陛下抬爱了,能为北陈朝廷效力,是家父为人臣子的职责和荣幸。”
这话倒是说的滴水不漏,钟离对这谷弋不由得刮目相看。
本以为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倒不想还算得体。只可惜光是欺君的罪名,就足够他满门抄斩了。
“谷公子,你恐怕有所不知,今日礼部尚书于大人来到御前,说要参你定国侯府一本。”
这个于世辰在搞什么,明明收了银子,喜笑颜开,打着包票拍着胸脯说此事能成。
怎么幺蛾子还是搞到这个女人这里,谷弋暗中捏紧双拳。
“谷家世代忠良,满门忠烈,不知于大人所为何事,要告我谷家的御状。”
于世辰眼睁睁的看着钟离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想要出言提醒,却又接收到钟离凌厉的眼神。
就像要把他身上油腻的肥肉给割下来一般,他嘴唇蠕动了两下,闭口不言了。
“自然是为了围猎之事,这是列祖列宗传下来的规矩,京中世子侯爵按例都要随驾,前往黄龙山。可于大人告诉朕,你企图贿赂他,让他去掉你的名额,可有此事?”
钟离试探的语气,让谷弋觉得自己还能扳回一局,便仍旧泰然自若。
“臣听闻女帝陛下赏罚分明,智谋无双,单枪匹马迎战西楚第一战神,踏破皇城,血洗河山,真乃再世诸葛,总不会相信这么毫无根据的构陷之词,冤枉忠臣吧?”
这顶高帽子先扣在钟离头上,就由不得她怀疑自己了。谷弋盘算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心中正在洋洋得意。
“于爱卿,你刚才对朕说,谷公子是主犯,可是他却说你是栽赃陷害。你二人各执一词,朕不好评断。但东元皇子荆容浅的名字,的确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你们谁能拿出证据,就可以免受责罚。”
听闻此言,于世辰感觉自己看到了一线生机,道:“臣启奏陛下,陛下可以仔细看这花名册上的名字。荆容浅这三个字中,荆字颜色较浅,而谷弋这个部分墨水很深。这是因为名单乃是臣三月前就撰写好的,而谷公子他却是三日前才对微臣威逼利诱,还拿出定国侯府的势力压我,我实在万般无奈呀……”
谷弋再也崩不住了,没想到这个于老头还留了一手!
“于大人,威逼利诱?亏你说的出口!你狮子大开口,利用北陈祖训春猎之事,向我索取一万两雪花纹银。现在女帝面前,你在宿州的新宅还有命住吗?”
刹那间,二人都哑口无言的顿悟了,钟离不过是挑拨两句,让他们自相残杀,相互作证。
钟离端起上好的西湖龙井,品了一口,民间有句俗语,狗咬狗,一嘴毛。
只要稍稍触及到自己的利益,就能把临时的盟友撕的粉身碎骨。
木已成舟,谷弋纵然悔不当初,也于事无补了,“臣年少轻狂,心比天高,既然是谷弋负了女帝,就用我的性命赔给女帝吧。请女帝高抬贵手,放过定国侯府不相干的人!”
那个意气风发,自负高傲的少年也曾说过这句话的……
钟离的心,没来由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