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审嫌犯(1 / 2)
按理来说,杨花应该与澄彻是天作之合,可怎么杨花的眼神中却没有那种看见喜欢的人的娇羞,惊喜,温情。
“翠儿,送夫人回房休息吧,我与客人还有事要谈。”翠儿点了点头,便扶着杨花与澄彻擦肩而过。澄彻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但却被钟离给捕捉到了。
“澄大人,你与夫人真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好生让人惊羡。”
听了怜儿的话,澄彻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真的让人惊羡吗?这样的“相敬如宾”真的好吗?
翌日日上三竿的时辰,钟离在怜儿的陪同下,去看望卧病在床的玉淼。自那日之后,玉淼便一直闷闷不乐,一言不发。她晕厥醒来便已经在刺史府了,她深知眼前的一行人都来头不小,所以更加谨言慎行。
“玉淼姑娘,苏垚当真是你杀的吗?”
玉淼灵眸微转,轻声说道:“供状都已经画押了,现在讨论这个有何意义?姑娘,玉淼知道你绝非常人,但玉淼的事你却无可奈何。”
“据我所知,世上唯一让人无可奈何的,便是一个情字。”
难道玉淼是倾心于苏垚,可苏垚嫌弃玉淼的出身卑微,嫌弃她人尽可夫,所以不肯娶她,给她名分。玉淼因爱生恨,所以投毒杀人?
“宁姑娘,玉淼十分感激你在牢中舍命相救,保全我清白之身。大恩大德永世难忘,只可惜玉淼秋后便要问斩,这份恩情玉淼只能来生做牛做马,结草衔环。”
钟离能够感觉得到,玉淼是个忠贞刚烈的女子,柔弱的外表下却藏着坚韧的心,如此女子怎会被杀意冲昏头脑?难道情字就真的无解么。
怜儿皱了皱眉,知道玉淼一定有所隐瞒,道:“玉淼姑娘,你不说出实情,我们怎么为你做主呢?难道就这么冤死,不作任何抵抗?”
玉淼闭上了双眼,平静的说道:“这或许已经是我们最好的结局了,我认了,他也认了。”怜儿嗤之以鼻,苏垚命都没了还会认了?
待到二人出来以后,钟离看向屋檐外边的天色,一片晴空万里,大太阳毒辣的覆盖着万物,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燥热的天儿,让人的心思也难免浮躁起来。恰好澄彻走了过来。“宁姑娘,怜儿姑娘,可从玉淼口中探听出什么虚实来?”
“别提了,”怜儿叹了口气,玉淼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愿透露,“她居然说苏垚认命了,怎么会有人甘愿被毒死呢?”
“若是意中人所斟,即便是毒,也甘之如饴。”澄彻发出如此感慨,怜儿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呐。
“也许,玉淼没有说谎。”
钟离的话,让怜儿很是费解,玉淼的供状漏洞百出,她不可能是真凶的。“小姐,依我看你也是被看起来与世无争的玉淼给骗了,她对细节闭口不谈,分明就是怕说多错多。”
“玉淼如果不是凶手,那凶手必然另有其人。那没有杀人,为何要承认?”
在钟离的点拨之下,澄彻豁然开朗,“宁姑娘的意思是,玉淼姑娘之所以承认罪名,实则是在替人顶罪。”
“哦,我懂了,玉淼说的‘我们’并不是指她和苏垚,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就是凶手。”怜儿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愚笨了。
“宁姑娘冰雪聪明,在下佩服。那我这就着手准备,重新调查护国侯世子遇害一案。宁姑娘,其实今天我来,是来跟您禀报怀远县衙的处置结果。县令梅仁星目无法纪,滥用职权,现已革职查办,发配宁州。一众衙役虽然是其帮凶,然人微言轻,情有可原,判处一干相应人等变为庶人,不株连族人。”
怜儿忿忿不平,一想到那些人竟妄图染指女帝陛下,就心里有个疙瘩解不开,“她们有辱圣上,按北陈律例应当处以极刑,怎么只判流放和贬谪呢?”
“您的意思呢?”
钟离嫣然一笑,几缕青丝拂过面庞,“杀无赦!”
“那同族……”
“赦其无罪,下不为例。”
次日天才蒙蒙亮,便在钟离等人的协同下,提审了玉淼。新换的衙役精神抖擞的喊着“威——武!”澄彻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带人犯玉淼。”玉淼在衙役的监视下信步走上堂前,缓缓跪下,轻轻叩头,道:“民女玉淼,叩见刺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