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真相大白(下)【最重要的,必看(2 / 2)
凌语芊本就不抱希望,但心中依然难免感到悲伤,只因他对自己的有所保留。
到底是他不把自己当成这个家族的一份子呢,又或者,他其实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过往,担心被自己识破他的秘密?
那他到底,有何秘密?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能知道的?
想到那些难以猜透的古怪,且想到贺煜因此而痛苦头疼,凌语芊暗暗做了一个深呼吸,毅然地道出,“昨天晚上,我翻看贺煜小时候的相片,只看到两三岁那会的,之后便再也没有了,我问起贺煜,贺煜告诉我关于他被拐的那些真实情况,我听后,非常震惊,而且,我认为是有人刻意要抹去贺煜的过往,否则,凭我们贺家的实力,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爷爷,你觉得呢?”
贺云清的眼底,霎时又是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心头也倏忽一凛,他下意识地别过脸,不想让凌语芊看到他的异样。
不过呢,由于凌语芊一直盯着他,自是捕捉到了他的变化,于是趁势追击,神情急切起来,“爷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知道是谁刻意抹去贺煜的过去?”
贺云清视线转了回来,同样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而后,又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丫头,你真的想太多了!查不出就查不出,这有什么奇怪的。其实,有那段记忆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最主要的是,煜回到我们的身边,他过得很好,你瞧,他这几年在公司的表现,好得史无前例、无人能及呢!”
“不,不同的!无论是谁,都希望能拥有完整的记忆,能回味曾经的美好,贺煜也不例外!不错,表面上他看似过得很好,但他其实很苦恼,那么长的一段空白过去,令他很迷惑、很彷徨,特别是昨晚,我和他提起的时候,他感到无比的懊恼和沮丧,他还头痛,痛得很厉害,很难受……”
“那你以后别再和他提起不就没事了!”贺云清做声,打断她的话。
凌语芊即时一呆,而后,咬唇。
贺云清继续注视着她,紧接着,意味深长地道了出来,“语芊丫头,其实呢,人的一生当中,有很多如意、也有很多不如意,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坎坷,就连爷爷,现在其实也有烦恼的事,但爷爷懂得放开,懂得分配,爷爷选择了好的事情放在心上,所以,爷爷能写出一手好字!对贺煜,虽然他没有那段记忆,但于他说不定是件好事?毕竟,谁能保证他失去的那段记忆,是美好的,而不是痛苦的,不是让他只要一想就会纠结、伤悲、愤恨甚至崩溃的?”
谁能保证他失去的那段记忆,是美好的,而不是痛苦的?不是让他只要一想就会纠结、伤悲、愤恨甚至崩溃的?
好尖锐的一句话!
说得一针见血,切中重点和要害!
宛若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凌语芊的心房,本就不很平静的池面,荡起了千万个波浪,波浪四溅,射进她身体各处,带来了一波又一波的震撼、撼动,她绝美的脸儿,已变了色,她甚至还感觉到,垂放在身体两旁的手,在微微地抖动。
贺云清一直凝望着她,继续意有所指,“丫头,当时爷爷问你的愿望,你说希望嫁给贺煜,当他的妻子,与他相亲相爱,白头偕老,如今,你算是如愿了。煜对你,已经爱意萌生,而接下来,你们会相亲相爱、幸福一生。所以,你应该好好珍惜和把握!其他的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展望未来才是你和煜要做的。”
凌语芊也继续睁得黑白分明的美目,呆愣,迷惘,踌躇。
“爷爷一直都认为,你是个善解人意、蕙质兰心的女孩,我们贺家有你这个媳妇,是老天赐给的又一个大恩惠,爷爷祝愿,你和阿煜能幸福走完余下的人生路,能陪着阿煜,将我们贺家发扬光大,达到最鼎盛的时期。”贺云清语气仍很低缓,很沉着,“任何关于阿煜失忆的事,都别再去想,别再去探究了,好吗?丫头,算是为了爷爷好,也算是……为你自己好!”
为自己好……为自己好!
爷爷果然是知道以前的事,那为什么,为什么不明说出来?爷爷,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呢?我说过,你有何难言之隐,有什么需要保密的,我会帮你一起保密,我们都是真心爱贺煜,都想贺煜好,想整个贺家好,所以,你又何必隐瞒我?因何缘故?因何缘故呢?
凌语芊一瞬不瞬地望着贺云清,两眼更加干净纯澈,带着乞怜和恳切,可惜,贺云清还是心意决绝。
他回她微微一笑,视线转到桌面的宣纸上,恢复了以往的淡然语气,“有没有兴趣跟爷爷学写字?对了,你有什么特长?”
凌语芊俏脸瞬时一暗,整个心也跌落不少,沉吟片刻后,便也应答,“我读书的时候,对美术略感兴趣,大学主修的,正是美术专业,不过后来……”
“美术专业,原来是个小画家呢!”贺云清赞了一句。
“爷爷……”凌语芊神色一窘。
贺云清抬手,依然满面欣赏之色,“呵呵,只要你有能力,成为画家是迟早的事。对了,爷爷想看看你的技术,你能满足爷爷这个小小的心愿吗?”
凌语芊回了一个感激的笑,美目扫了一下桌面的笔筒,随即轻轻点头,事不宜迟地拿起铅笔和宣纸,先是对贺云清打量片刻,开始挥笔描绘起来,大约十五分钟后,落笔,将画好的素描图迟疑地呈献给贺云清,谦逊道,“语芊献丑了,希望爷爷别介意!”
贺云清一直看着她,把她那股认真投入的劲儿尽收眼底,对她的欣赏和疼爱,不自觉地加深,如今再看成果,更是满腹惊喜和赞叹,直接竖起了大拇指,毫无吝言地夸奖一番。
凌语芊羞涩欣然之际,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即时作画,又不是自己用惯的画具,她多担心自己会弄得不好!
贺云清再赏心悦目地端详了一会,如炬的火眸,重新停在凌语芊的脸上,继续饱含深意地道,“语芊,之前你家道中落,无法完成学业和梦想,如今有幸老天爷垂怜,重新给你机会,你务必好好把握,接下来有时间,不妨多放在画画上,至于其他的……无谓事,你别瞎操心了,不久的将来,我想阿煜会为你开个私人画展,再或者,我也可以赞助的!还有,大家昨晚在饭桌上谈的关于宝宝的事,爷爷真的很希望能尽早看到你和阿煜的爱情结晶,看到我们贺家再添新成员!所以,你看,你要顾及的要事,可不少呢!”
凌语芊回神,再次震颤,并不接话,只是定定望着他。
贺云清看了看墙壁上的钟,忽然转开话题道,“快中午了哦,等下要不要去公司找贺煜共进午餐?趁着还没有小孩,你们就尽量多点过二人世界。”
凌语芊继续沉吟了数秒,讷讷地道,“我……准备回家一趟。”
“也对,你要搬回这儿,应该回去跟家人说一声。记得帮爷爷向你爸妈问好。时间不早,那爷爷不妨碍你了,你早点回去吧。”
“谢谢爷爷,那……我先走了。”凌语芊略微福一福身,抬步朝外面走。
刚走到门口处,贺云清把她喊住,又道,“语芊,记住爷爷的话,好好把握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不该想的事,别再白费时间了,嗯?”
凌语芊咬一咬唇,而后,点了点头,在贺云清的挥手相送下,她重新迈步,走出书房,接着离开了华清居,回到华韵居。
季淑芬依然不知去向,凌语芊也不刻意去问保姆,尽管贺煜说过会修补和促进她和季淑芬的关系,但她终究没有抱很大希望和期待,先别说之前季淑芬为了阻止她怀孕而痛下毒手,就连昨晚,季淑芬对她一如既往的冷淡和轻视态度,足以让她不想与季淑芬有交集。
回到自己的卧室后,她先是打了一通电话给母亲,再次跟母亲说等下回家吃午饭,而后,她再次拿起贺煜今早留下的纸条来看,于是拨打他的手机,可惜,没人接听!
该不会,又是他那不接电话的坏习惯在作怪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凌语芊马上感觉胸口一堵,稍作沉吟后,转为打给李秘书。
原来,他不是故意不听,而是,他在开会,可能不方便接电话!
“yolanda,你有急事找总裁的吗,方不方便告诉我,我等下帮你转告总裁。”李秘书热情客气的声音,继续自电话里传来。
凌语芊婉拒,“哦,不要了,我找他聊聊而已,没有什么要事,谢谢你,我不打扰你了,你忙吧。”
“不客气,那再见。”
“再见!”
凌语芊挂断电话,开始收拾东西,正式出发回娘家。
明明只分别了一个多礼拜,明明每天都有聊电话,可这相见的情景,俨如久违重逢,母女三人皆兴奋激动不已,抱成了一团,久久才舍得分开。
“芊芊,孩子,让妈看看你,有没有瘦了,去到那边都有按时进食的吧?没饿着吧?”凌母扶住凌语芊的两边肩膀,上下来回打量审视着,激动之情依然未退。
当年,女儿读书时每次离开g市去军训,回来后她都是这样的举动,如今,女儿虽然已经嫁做人妇,可在她看来,永远都是令她牵肠挂肚的小心肝。
凌语芊这次也特别的伤感,眼中水汽氤氲,先是摇头说自己没事,而后,也问道,“妈,您呢?一切安好吧。薇薇也没什么吧?爸爸也没什么吧?”
“嗯,老样子,没事,没事。”凌母也频频点头,还告诉她另一件好消息,“你爸已经没再沾赌了。”
不料,凌语薇插了一句,两腮鼓得高高的,“但爸还是整天出去,好几次都半夜才回来,依然经常喝酒!”
凌语芊眉心顿时蹙起,看着母亲。
“没事,他和朋友出去玩玩而已,说是去减压什么的,反正他戒了赌已是一个好的开始,迟点说不定他会正式振作起来的。”凌母则继续乐观地道,把话题转回到凌语芊身上,“倒是你,和贺煜的情况怎样,你在电话里提到他对你很好,真的吗,孩子,你又等到他的爱了吗?”
凌语芊便也暂不纠结父亲的事,再一次冲母亲微笑点头,笑容里难掩羞涩,一会,忽然想起今天和贺云清的见面,不禁道,“妈,我有件事,想和你认真谈谈,我很迷茫,不晓得怎么办才好。”
见女儿忽然变得苦恼起来,凌母也收起欣喜的心情,先是支开薇薇,“薇薇,你不是说要亲自焖鸡翅膀给姐姐吃吗,快去弄吧,妈和姐姐再聊一会。”
薇薇乖巧懂事,立刻听从了,兴高采烈地朝厨房走去。
凌母握住凌语芊的手,带她到沙发坐下,“孩子,说吧。”
凌语芊稍作思忖,将昨天晚上和贺煜的交谈说出来,然后是刚才去见贺云清时的情况。
凌母听后,也顿觉匪夷所思,好一会,看着依然愁眉苦脸的女儿,道,“所以,你现在不清楚,到底是要听从贺爷爷的话将此事永远埋藏心底呢,还是应该告诉贺煜,和贺煜继续追查个中玄机?”
凌语芊颌首,“本来,我只是猜到这事有蹊跷而已,但经过今天和爷爷一番交谈后,我非常确定,爷爷有事隐瞒我们,他似乎想在保护某个人,或者保护更多的东西,但我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
凌母也陷入困扰和深思,稍后,再次握住凌语芊的手,语重心长地道,“这事,确实有问题,贺爷爷对贺煜的支持和疼爱,无庸置疑,但贺爷爷要保护的,不仅是贺煜一人。不过呢,贺爷爷有句话说对极了,那段失去的记忆,对贺煜来说并非都是美好的!如今你和贺煜重修旧好,说不定是老天爷给你们一个新的安排,故妈觉得,你不妨当那段过往不存在,这样,也正好可以顺顺贺爷爷的意思。”
“但我还是觉得,贺煜那段回忆空白,对他不是很好。”
“傻孩子,其实也没什么,这三年多,他不是过得好好的吗,慢慢他会越来越习惯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会不断有新的记忆注入他的脑海,至于以前的事,也就渐渐不重要了。”凌母继续分析和劝解,见女儿还是不很接受状,她叹了叹气,“孩子,虽然我们说过等时机成熟了就把过去如实相告贺煜,但目前情况发生了变化,既然老爷子开口,你就乖乖听从吧,他毕竟是那个家的大家长,他能安排你嫁给贺煜,自然也有能力把你从贺煜身边弄走,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听他的话,别让任何意外降临你的身上。”
凌语芊陡然一怔,下意识地道,“不会的,爷爷应该不是这种人,他怎么会是这种人。”
“对不起,或许是妈以妇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不管怎样,妈还是希望你别说出真相,至少,不是现在。贺爷爷还有件事说的对,你现在首要做的,就是保重身体,保持愉悦的心情,尽早为他添个曾孙。”凌母稍顿了顿,“对了,你有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了。”
“还没有。”凌语芊摇了摇头,对母亲注视了片刻,便也暂且跟着转开话题,“妈,你和爸结婚多久才怀上我的?你们当时有没有避孕?”
“我们那时啊,因为我和你爸结婚的时候年纪都不小了,所以也就没有刻意避孕,说也奇怪,我和你爸结婚的第五天,就怀上你了呢。”凌母说着,温柔的脸情不自禁地染上了一层红晕,眼神渐渐迷离,开始沉醉在美好的往事当中。
凌语芊略略沉吟,继续问道,“妈,你当年和爸是不是很恩爱?你们……做那趟事,是不是也很频?”
一听女儿问及这样的事,凌母忍不住羞赧,但还是如实解答,“我和你爸婚前并没有过性生活,以致刚结婚那会,彼此都很激动,每天晚上都……做了两三回吧。”
两三回!才这么少!
自己和贺煜,似乎每晚都做了好多次,特别是在北京那几天,先别说白天,就连晚上,也做了不下五次,有一晚,他做做停停,一直折腾自己到天亮呢。自己做的次数这么多,反而不容易怀孕,这到底怎么回事?凌语芊继续露出了犯愁的神色。
凌母瞧着,也隐隐困惑,渐渐地脑海蓦然闪出一个画面,难道是……女儿当年那次堕胎导致了不孕?顷刻间,凌母面色刷白。
凌语芊刚好从愁闷中出来,见母亲面色有异,不禁问,“妈,你怎么了,妈……”
凌母回神,望着满眼关切的女儿,心里又马上响起另一道嗓音:不,不会的,女儿这么美,这么善良,这么懂事,老天不会这样对她的,命运不会这样对她的。一定是她的孩子缘还没到,又或者,是其他原因,总之,一定不关当年堕胎的事,一定不是!
见母亲一个劲地沉默,且脸色继续变化不断,凌语芊越发紧张和关心,于是又问。
这时,凌母彻底停止“胡思乱想”,安抚出来,“没事,妈没事,对了芊芊,怀孕的事你无需多想,这事靠缘分,急不来,你看很多人都结婚好几年才生呢,反正你还年轻,不用急的。你一定会再有宝宝的,一定会再为贺煜怀一个孩子的,一定会。”
凌语芊尽管心中还是有点儿困惑,但也不再细想,抿一抿唇,用微笑响应母亲的话。
正好,凌语薇出来了,她不但焖了鸡翅膀,还弄好了别的菜,通知母亲和姐姐可以开饭了。
凌语芊和母亲的交谈于是暂告一段落,母女三人一起进入饭厅……
另一厢,贺煜出差回来的第一个股东会议,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在午饭前结束。
大家都陆续离去,贺煜则依然稳坐主席位上,整理着资料。
本也该离去的贺炜,忽然走近他,先是对他无比尊贵地坐在象征着公司最高地位的样子恨恨地瞥了一眼,而后,酸溜溜且忿忿然地冷哼出声,“看来爷爷对你这个孙子是越来越信任和宠爱了,很多会议渐渐让你单独主持,这个主席之位,恐怕不久也会成为你的囊中物吧!”
贺煜翻阅文件的手,猛然一停,好几秒后,缓缓抬起头,鹰眸即时迸发出一道凌厉的光,睥睨状,即便他坐着,但那气势,依然比站着的贺炜高出几倍!他薄唇冷冷一扯,轻蔑地道,“那得多亏你这个贺家嫡孙的无能!”
贺炜面色陡然大变,铁青成一大片,呼吸也迅猛急促起来,喘气了许久,总算略微平复,马上又反击道,“错,应该是,多亏你娶了一个媚骨天成、骚到骨子里的贱人!听我妈说,你那美若天仙的老婆,今天早上又去找爷爷了,而且,还在书房一呆就是大半个小时,你猜,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呢?该不会是,你又有任务让她去办?这次,你想从爷爷那里得到什么好处呢?告诉堂哥,让堂哥学一学?”
如他所愿,贺煜再也无法淡定了!本是悠然桀骜的俊脸,顷刻沉下,宛如乌云密布,怒瞪着贺炜的黑瞳,更是利光阵阵。
贺炜则洋洋得意,更加肆无忌惮、理智全无地污蔑出来,“对了,爷爷昨晚说过,你们生的第一个孩子,会奖励1亿元,一开始,我们都很生气,觉得不公平,后来转念一想,爷爷会不会知道孩子是他的,所以才出手这么阔绰,毕竟,他当时可是从没对我和妮娜许过这样的承诺呢!还有,爷爷昨晚金口一开,今天就马上把你老婆叫过去,你猜,会不会是为这奖金努力了?我还真有个担心,爷爷都一把年纪了,受不受得了你那全身上下都是骚,骚到骨子里的老婆呢?啊……”
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俨如一道道魔音,连绵不绝地冲向贺煜的耳朵,刺破他的耳膜,让他整个大脑系统都轰然崩溃,他黑眸顿转赤红赤红的,高大的身躯迅速站起,揪住贺炜,在贺炜的胸口挥拳便打,而后,将贺炜压在会议桌上,继续狠揍,这次,是脸,对准那张奇臭无比、极其可恶的嘴巴,他打得更用力,打得鲜血直流,又青又肿,打得,贺炜大喊救命。
贺炜还不甘心,边继续发出侮辱,“臭小子,你住手,我说的是事实,那贱人就是个**,外表清纯,骨子里骚到极点的贱货……哎哟,救命……救命啊……”
贺煜更加暴跳如雷,火冒三千丈,将贺炜从会议桌拉起,改为压在地上,继续拳脚暴打,打得贺炜满身是伤,惨不忍睹,更别提还有反手之力!
“我不敢了,我错了,我说错了,贺煜,你住手,求你,别再打了,求你!”最后,贺炜不得不朝贺煜发起求饶。
可惜,贺煜已经被愤怒包围,满眼怒火狂烧,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打,务必打死这个该死的大堂哥。于是乎,他越发勇猛和凶残。
就在这天昏地暗之际,一个娇小的人影冲了进来,是李妮娜,看清楚倒在地上被打得惨不忍睹的丈夫,她惊恐万状地发出一声尖叫,冲向贺煜。
贺煜本能地抡起拳头,关键时刻,被李妮娜那张极具女性的面孔给震醒。
李妮娜趁机推他一把,然后扶起贺炜,哭了出来,“老公,老公你怎样了?老公?”
鼻青脸肿的贺炜,几乎张不开眼睛,不过,可以从那小小的眼缝中,看到了一道希望之光!他嘴唇微微颤抖,大手吃力地抬起,却还没触及道李妮娜的脸,又放了下去,而后,双眼缓缓闭上!
“老公,老公……”李妮娜更加花容失色,对着贺炜大喊几声,接着尖起嗓子朝外面求助,秘书闻声赶到,也先是被眼前的情况给震到,而后,在李妮娜的吆喝声中醒来,赶忙叫来保安,几人一起抬着昏迷过去的贺炜快速走出会议室。
“魔鬼!”李妮娜冲贺煜痛骂一声,留下一记恨恨地瞪视,也连忙抬步追出去。
会议室内,即时安静下来,但那难以形容的怒气,依然在空气里狂肆弥漫,贺煜挺拔的身躯,更加僵直,一动不动地站立着,俊美的容颜仍旧阴沉骇人,恐怖到极点。
贺炜刚才所说的那些污言秽语,依然在他耳边循环回响着,每一个字,依然像是世上最具杀伤力的魔音,狠狠地刺着他的耳膜,最后,直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终于摧毁了这个令人崩溃的局面!
贺煜斜眼,瞄了一下手机屏幕,见到正是某个熟悉的名字,心头一凛,急忙把手机拿起,按下接听键。
“大哥,你叫我查的那个录音笔和相片,已经有结果了!”何志鹏振奋人心的嗓音,赫然传来。
贺煜屏息凝神,紧握着手机,全身血液似乎都停止了。
“原来,那是一个误会,只是一个误会,嫂子和贺老先生并没有染,不是那种关系!”何志鹏继续禀告着。
贺煜更加无法呼吸,握住手机的手,无法抑制地已经抖动了起来,好一会,他终做声,低沉的嗓音同样难掩激动,“你现在哪?我想马上看录音原版!”
“我就在工作室,正好有空,我拿过去给你?”
“好!快,尽快,志鹏!”贺煜几乎说得咬牙切齿。
“嗯,我明白,我会的,大哥你等我!”何志鹏说罢,先挂了电话。
贺煜继续握着手机,继续呆愣着,反复回想刚刚在电话里听到的消息,怒火,已在以快速度消除,他还仿佛感觉到自己满心雀跃和欣喜!
他以最快的速度,把文件收拾好,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会议室,直奔回自己的办公室。
他再次拨通何志鹏的电话,问何志鹏到哪了,后来,他还再打了两次,终于等到了何志鹏的到来!
“大哥,你自己听听。”何志鹏连气也来不及喘,马上打开大信封,把录音器递给贺煜。
贺煜也不多说,立刻接过,然后,屏息凝神,仔细聆听。
——丫头,还是很喜欢阿煜的吧?假如我能满足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我……我想嫁给总经理,嫁给贺煜。
——呵呵——
——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呢,你今后可得听我的话……你应该知道李晓彤和阿煜的事吧,说真的,两人很登对,很相衬,不过呢,我还是喜欢你……丫头,先别问我原因,不错,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但目前还不会说,你只要记住,将来你身为贺家的媳妇,你会肩负很大很大的责任,你必须不怕苦,不怕痛,甚至乎要做好,炼狱般的准备……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丫头,不枉我喜欢你,那就这么定,你等着当阿煜的新娘子!
——
虽然对话当中,还是没有百分之百地明确说明,但从彼此的语气当中不难看出,爷爷和她真的不是那种关系,尽管他不清楚爷爷为什么会满足她这个心愿,但他确定,绝不是因为那种龌龊的关系,绝不是!
贺煜反复按着录音器的启动健,听了一遍又一遍,越听,心潮愈加澎湃。
“之前我们听不到的地方,是被人用一种化学原料掩住了,那天我碰到一个在美国结识的私家侦探,他给我提供了另一种药水,终于把这片段还原。”何志鹏开始解释,再递上一张视频录像,“这是当时酒店五楼的录像,我也还原了,事实的真相是,那天地板刚好抹过,比较滑,贺老先生不小心滑倒了,大嫂及时扶住他,贺老先生才免受跌跤之灾。”
贺煜又是马上接过视频录像,用电脑播放,目不转睛地观看。
何志鹏则定定望着贺煜,语气透着浓浓的歉意,“大哥,看来我们都中计了。贺老先生对大嫂,只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单纯的欣赏和喜欢,大嫂喜欢的人,只有大哥!她和贺老先生,根本不可能是那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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