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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景被他吼了一嗓子,倒突然不似之前张扬跋扈,噤声地看向那张被攥得皱皱巴巴的纸。
白纸黑字写着:陆棠棣天生病弱,开封人人有所耳闻,这是不争的事实,况且这开封万人,岂是仅有我一人唤她痨病,传她流言。
陆白杨气的浑身发抖,林小景想要解释,可却百口莫辩,她只见陆白杨拳头紧握。
“杨杨!”陆棠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去栏陆白杨,眼见着陆白杨拳头从空中凌厉劈下。
被吓得不敢动的林小景条件反射地禁闭双眼,等待着死刑。
“咚”的一声,林小景的桌子从中间凹陷,陆白杨用尽所有力气捶下这一拳,没感到疼痛的林小景睁眼,面前的陆白杨正双眼猩红得盯着她,眼里带了决绝。
那是怎样一副神态,竟然令林小景刷的世界一片寂静,闻不见任何声响。
“杨杨,”幸好陆白杨最后克制住了,没有真的一拳头捶向林小景,陆棠棣心疼他,扶着他出去,顺便请假,“先生,扰乱课堂纪律,对不起,我先带舍弟包扎伤口。”
孔庭竹显然也没有料到事情会闹大,忙点了点头,看着陆白杨手上滴着殷红的血,“去罢。”
“小姐,小姐。”梨花自责极了,她正唤着突然呆痴的小姐,无意瞥见那纸,犹如针穿心尖。
回过神,林小景眼角湿润得看着那张纸,什么都不管地往外跑。
“小姐,”梨花拔腿跟了上去,她跟在后面发现小姐还在哭。
一堂课下来,学生已经走了一半,孔庭竹被扰了心神,干脆道:“你们跟上去看看,别让她出什么事。”
谢璟轻轻收拾衣襟,起身走去。
苏临矶本身困乏得要命,再说已经有人跟了上去,于是继续补觉,还落得清闲。
眼见着课是上不成了,苏临矶也在睡觉,裴潜衡量一番起身往外走去。
阿杜和裴潜的性子都软,平常回到家也不敢出大气,恍若裴府的行尸走肉。裴潜在家中的处境本来艰难,身为他的小厮,阿杜只会更糟。
虽然过的不好,可阿杜乐观,走了许久,阿杜看见前面的谢璟和云林,两人走快点,跟了上去。
“谢公子。”裴潜行礼。
谢璟脚步一顿,对他回礼,两人走了一段路,却没想的,是如此默契,来到了陆府,跟府上的人禀明了身份说了来意,一路环环绕绕到了北苑。
陆白杨的伤并无大碍,可他们姐弟并未说是何人所伤?因何事?陆笈认定是苏熔金,正拿着自己压箱底的宝剑要去跟苏熔金拼命。
正巧就碰见了谢璟和裴潜,忙抓着他们问话,急急问道也顾不得什么虚式,“你们知道杨杨今日是怎么受伤的吗?是不是苏熔金那老……害的?”
谢璟云淡风轻,他身侧的裴潜盯着陆笈好久,突生艳羡,一时间竟忘了眨眼,那眼里似乎有一丝希望。
“爹!”陆棠棣听浓云说谢公子和裴公子来了,料定爹爹会抓着他们问话,“你干什么呀?”
陆白杨和陆棠棣都是陆笈的亲生骨肉,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绝没有偏袒,现在,有人伤他手心手背,他要去和人拼命,斗志昂扬地抬起剑,“棠儿,你好好呆在家中便好?爹爹我要去为杨杨报仇,那苏老东西,这才第二天就流血成这样了,今日忍让,明日还不知道他会不会更过分。”
陆棠棣带陆白杨出了私塾,先是找了医馆,先给陆白杨止血,想到他心情不好,便先带着他回来了。
可谁想到,今日父亲下朝早,两辆马车正巧在大门口相遇,避也避不开,正面相逢,陆笈马上就揪着陆白杨的伤问东问西。
怕事情闹大,陆白杨只是声称自己不小心弄的,可这漏洞百出的借口怎么逃得过陆笈的法眼,别人不了解陆白杨,那陆笈是彻头彻尾地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他若眉飞色舞地说和人打架又赢了,那定是真的,可他若说自己不小心弄的,只要一对眼神,陆笈便能马上判出个真伪。
“爹啊,今日这事真的与苏将军一家无甚关系啊。”陆棠棣尽量拖住他,他要真是拿着剑去了苏将军府,那没事也成大事了。
陆笈不信,哼了一声,解开陆棠棣的手,一脸了然道:“我知道,你们在合起伙来骗我,我们虽然官阶低,可也不能任人宰割!”
“陆老爷,您真是误会了,此事与苏将军真的毫无干系。”裴潜立刻为苏临矶辩护道。
这开封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裴潜是镇国将军的跟班,常年跟在苏家后面收拾烂摊子。
所以,陆笈自然是不信他裴潜一个字的,只淡淡扫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