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2 / 2）

见她一直站在楼梯上，曲蝶再次问：“阿苏，你怎么了？”苏柔抬起头，看着她微不可见抿了抿唇，然后回应的摇头表示道：“没事。”

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一步步下楼，她尽可能控制自己不要去看大门外，但心底却一直在想，紧紧攥着双手也在发抖。

曲蝶看小孩儿的模样，很敏锐地发现了异样。

她这是在害怕……还是恐惧什么？

状似无意抬手轻轻抚过她略微凌乱的刘海，而后向下握住那双成拳的手，很冰。

“在我走后有人进来过吗？”曲蝶问，目光示意她看向地面，“有很多脚印，东西怎么也都搬下来了？”

苏柔之前一直蹲坐在楼梯转角，因为双手紧捂住耳朵时用力过重，此时还有浅浅的压印，带着丝丝麻木，就像此时，木然地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本就给自己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刹那间更控制不住。

心底仿佛有个天平，围绕着到底要不要将真相说出来，一边在想，说了以后姐姐会怎么看待她，另一边则在想，如果不说那又该如何去圆还不被发现。

怎么办……

她一点点张开口。

“是丧尸吗？在我离开后它们来过，你清理了它们对吗？”曲蝶指出。

没有想到她会得出这个结论，苏柔愣愣的有些诧异，心底却默默松了口气，乖顺点头道：“对，是这样的。”

曲蝶闻言，眼神露出少许柔和以及欣赏，看着这个才十几岁的小女孩儿，第一次独自处理丧尸，能动手就已经证明了她自己的勇敢。

即使事后心生恐惧，感到后怕，也是人之常情，曲蝶只会因此更加怜惜。

往前一步，双手环抱住她，下巴轻轻抵在头顶，曲蝶难得安慰道：“已经没事了，别怕。”

不知为何，就在这句话落在耳边的那一霎，始终紧绷着的苏柔也渐渐松懈下来，压抑自主地情绪破土而出，眼眶泛红显出泪光。

耳边仿佛响起那些人临死前的声音，哪怕躲在楼梯上面，声音都不断的往耳朵里钻，捂得再紧也无济于事。

而当一切都结束后，顺利将一切掩盖住以后，她又打心底松了口气。

没有后悔，只有庆幸。

对于孩子这时的心理变化，曲蝶一无所知，也并不知道自此以后，长大的苏柔将会往另一条路越走越远，逐渐变得陌生以及……可怕。

感觉安慰的差不多了，她打算告诉小孩儿一个好消息，正好顺便忘记这些事。

“还记得之前姐姐应你的事吗？”

苏柔抬起头，水盈盈的双眼里满满倒影着她，似乎认真想了想，然后摇头。

曲蝶抬手轻点小孩鼻尖，提示道：“那可是你亲手种在阳台上的，怎么？忘记了？”

苏柔也很快记起来了，微微睁大双眼，声音里带着一丝丝雀跃：“难道……”

面对小孩儿充满期望的眼神，她只道：“想回家去看看吗？”

苏柔乖巧的应了声：“嗯。”

————

五年后。

不知不觉生活数年，曲蝶渐渐适应了这种日子。

也习惯常常翻阅各种书籍，一方面是为了打发时间，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解这个朝代。

时间改变了许多，但变化最大的不是她自己。

“姐姐——”

甜腻的撒娇声拖长，像是为了引起人注意似的，不断小声哼哼着。

曲蝶躺在摇椅上状似没听见，仍专心致志看着手中捧书，只是看了近十分钟也没翻开下一页。

长大后的苏柔坐在一旁，却比小时候更加粘人，刚想低头枕在她光滑洁白的大腿上，就被无情地推开。

无论怎样，曲蝶至始至终没有抬头，一心向书学习，没有看她。

因为原书里那些描写都是真的，而很多人一向对于好看的事物都格外宽待，当然包括曲蝶自己。

不过她更明显些，也更容易被影响，索性不去看，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