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2 / 2)
每次他都会笑得很开心。郑西西一开始还会想着要照顾顾允的情?绪,后来她发现这个哥哥实在太恶劣了,得寸进尺,经常逗她,逗完又给一颗甜枣。
郑西西还记得离开泊云山的时候,她在停车场看到一个小女孩拿着棉花糖,多看了几眼,顾允便带她在泊云山脚下绕了半个多小时,四处找人问路,最后在一个很偏僻的小摊前为她买了一根棉花糖。
“师傅,给我做一根最漂亮的。”顾允说道,“我家小孩比较难哄,吃不到最漂亮的她会哭鼻子。”
师傅抬头望了一眼,这会生意不多,他以为顾允是带回去给家里的小孩,直接和他攀谈起来,“你家小孩多大,有没有换牙,牙不好不能吃太多甜食。”
“牙应该换完了,甜食我让她尽量少吃。”
“嗯,小孩子是应该管,不能太惯着了。万一长了蛀牙,疼的还是自己。”
“您说得对,长蛀牙确实不好。”
郑西西:“……”
顾允站在摊子前,和卖棉花糖的老爷爷你一句我一句,然后突然回头,冲她笑得肩膀直抖。
郑西西突然就什么气都没有了。
她走过去站在顾允旁边,“这位先生,这根最漂亮的棉花糖能不能让给我,我也?会哭鼻子。”
顾允说:“如果你给我当妹妹的话,我就送给你了。”
郑西西歪了下头:“哥哥。”
她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像这根最漂亮的棉花糖一样。
比棉花糖还甜。
他们一路开车到了南方。
这边温度很高,连外套也?不用穿。
郑西西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出来这么远。他们白天疯玩,晚上并没有睡在车里,而?是找了一块风景优美的地方扎帐篷。
郊外的环境比城市要好很多,能看到漫天的繁星。
郑西西手里拿了片树叶,坐在草地上,“哥哥,想听两只老虎还是小星星?”
郑西西这几天没事?就会拿片树叶吹一吹,打算把自己仅有的一门才艺捡起来,现在两首曲子已经吹得有模有样。
“能换一首吗?”顾允问道。
“我试试。”
郑西西想了想,决定尝试一首欢快的曲子。
用树叶吹曲和用乐器不一样,没有非常准确的调,某个音怎么发完全是根据经验摸索的,至少郑西西是这样。
她又吹了一会,突然想起来昨天在车上看到过一把吉他。
她问顾允:“哥,你会弹吉他吗?”
顾允点头。
郑西西跑回车上去将吉他拿了出来,递给顾允。
顾允调了音,随手拨弹了几下。
“想听什么?”顾允问道。
想了想又补充道:“除了两只老虎和小星星。”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郑西西在顾允旁边坐下,顾允挑了一首流行曲,郑西西跟着在旁边哼。
南方的十一月末正是舒服的时候,天气温和适宜,没有蚊子,能听到偶尔的虫鸣。
顾允抱着吉他弹唱,从中文歌到英文歌,最后换成了法语。
郑西西听不懂歌词,只觉得这是一首非常温柔的歌,她在旁边打着节拍,一首结束,便“啪啪啪”地大声鼓掌。
顾允便哈哈大笑。
他很久没有这样纯粹的开心过。
顾允一个人去过很多地方,尤其是在国外那几年,从太平洋上的小岛,到能看到绚烂极光的北极圈……
这些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给过他短暂的震撼,然而,这些震撼退去之后,是更深的孤独。
爷爷去世后,他在这个世间最后的羁绊也?没了。
他出生时拥有得太多,世人汲汲以求的名利对他而?言已经失去了吸引力。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开了一个洞,却找不到什么东西来填。
郑西西仍在偏头等着他的下一首,她的眸子很亮,用一只手撑着头,眼睛里倒映着顾允的模样。
郑西西其实是个很好懂的人。她就像一只流浪太久的野猫。
当有人对她释放善意的时候,她会试探地伸出小爪子扒一扒,察觉危险就会立刻跑开,将自己一身的刺都竖起来。
直到她反复试探,发现自己是安全的,她会慢慢地跑过来,小心翼翼地再度伸出小爪子,并逐渐交付自己的信任。
对待别人的善意,她会努力来还。
望着她眼睛里的光,顾允觉得身体里的空洞似乎被填上了一些,内心多了一点其他的情?绪。只是这种情?绪对他而?言太过陌生,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捉摸不透。
郑西西听了一场私人演唱会,心满意足。
她白天玩得太过,这会到时间了便打起了哈欠。
顾允站起来:“妹妹,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
郑西西抬头,不太清醒的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不得不说,这几天边走边玩的生活已经让郑西西忘了自己是个还要上课的在校大学生。
闻大物理系上课基本上不点名,除了实验课需要自己到场,其他课老师压根不怎么管到课率,只会在考试的时候给你会心一击。
郑西西之前就给曾语她们打过招呼,真发生了什么事?肯定会给她打电话。
现在手机风平浪静,郑西西觉得自己还能再浪几天。
郑西西茫然的样子太过明显,顾允笑了一下,“妹妹,逃课是不好的。这次哥哥就不追究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郑西西:?
这说的是人话?
她到底是为什么逃课呀。
不过,这欠扁的语气,这招人恨的语言,这位哥哥应该是满血复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木头的作者专栏还差一百多就2000啦,没有收藏的小天使帮忙收藏一下呀,让木头凑个整吧~~爱你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