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到底哪点不好?(1 / 2)
熹微时分,慕知禾被窗外飘进来的一阵叫卖声吵醒,浑厚的中年男声里夹杂着湖边女人捶衣物的声响……
一声接一声不断的钻进窗子里。
慕知禾起床,推开窗,旭阳慢慢升起,阳光照射进房间里,带着冬日清晨独有的凉意,近处湖中央雾气未散尽,女人拿着衣服在湖边一声接一声捣着。
昨晚来的时候天太黑,到现在他才看清酒店全貌。他所住的酒店建在湖畔,推开窗,就能看到湖波荡漾与远处的山色如黛。
这个古城小镇依山傍水,既有古代各类文物建筑,又有天然风光,因此是国内非常有名的旅游胜地。
敲门声响。
慕知禾以为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就走了过去将门打开,门外站着不是工作人员,是时轻舟。
他穿着黑色风衣,高领灰色毛衣,左手插在兜里,右手保持着扣门的姿势,他手指骨节分明,手腕处戴着贵重的手表,一道肿起的青紫色伤痕触目惊心的从手腕处衍生到衣袖中,擦破皮的地方已经结了血痂。
慕知禾看着他的手腕肿起的青紫色擦伤,疑惑问:“你昨晚没涂药吗?”
“药?”时轻舟目光落在自己手腕处:“这么说,我昨晚真的与你在一起。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一直感觉我在酒店睡觉。”
呵呵,心疼了吧,让你昨晚给我涂药你不涂,这就是你的报应!
诚如慕知禾所知,时轻舟他又失忆了。
他不记得昨晚的事情,现在的他似乎又变了一个人,变成了那个霸道的本来的时轻舟。
慕知禾:“你这种间歇性健忘症多久了?找专家了吗?”
时轻舟勾唇笑,桃花眼微抬:“找了,那个专家过两天回国,给我诊断结果。”
慕知禾若有所思点点头:“奥。那就好。”
时轻舟淡淡看着他,冷笑:“既然这么关心我,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分手?那奸夫哪点比我好?我到底哪点不好?”
慕知禾知道这货脑子出了毛病,但一直被人怀疑劈腿,他非常反感。
无缘无故的,他好像劈腿了两次,而这两次都挺莫名其妙的。
他现在不想跟时轻舟计较那么多,等检查报告出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他现在解释那么多,没有科学依据,时轻舟这么自我的人根本不会相信。
“您找我有事吗?没有请回吧。”
时轻舟对上慕知禾的眼眸,慕知禾的眼睛与他的一样,桃花眼,睫毛很长,眼尾带着淡淡的粉晕,无论什么情况,慕知禾总是淡淡的。
譬如此时,他明明就有点生气,却只是微抬着眼睛赶客。
时轻舟就喜欢慕知禾身上那种淡淡的气质,宛若一杯冒着冷气的白开水,看上去很平淡,没什么温度,但是稍微靠近一点,才感受到凉意飕飕。
他来,只是想约慕知禾一起吃早餐,因为节目组准备的早餐很难吃。
可是他怕被拒绝。
他已经被拒绝很多次了。
“你这里还有药吗?”时轻舟想抽自己的嘴,约吃个早饭怎么这么难呢?
“有。”慕知禾回头给他拿了一管。
时轻舟伸手接过那管药,目光落在慕知禾单薄睡衣没遮住的锁骨上,锁骨骨线很流畅,半遮半掩,让人恨不得撕开衣服好好一次性看个够。
想了想,他抬脚走了出去。
如果是奶狗来的话就好了,奶狗来的话,他就能约慕知禾吃饭了。
这时,一位戴着墨镜样貌清秀的男人拖着行李箱,背着背包,手里拿着门卡,在酒店长廊走过。
他走到慕知禾的门外,他正好看到这样场景。
门半开着,慕知禾站在门边,才睡醒未曾整理的发梢有点凌乱。而贵公子时轻舟从房间里出来,修长两腿迈着沉稳步子,侧过他,毅然决然的离开。
那人轻蔑瞥了眼慕知禾,再看看时轻舟离去的背影,言语之间掩饰不住的嘲弄:“慕知禾,真是你啊?”
慕知禾一开始没注意到这位戴着墨镜口罩、被旅游帽遮住半张脸的男子,现在循着声看过去,这才认出来,这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一岁他爸妈就离婚了,他跟着他妈妈生活,他爸爸娶了后妈,生了一个弟弟。在他十岁那年,他妈妈去世,他被他爸带回家,但后妈并不待见他,而这个小他两岁的弟弟更是恶劣至极。
两人关系一直很僵,从没好过。
慕知禾没理他,手握着门把,欲要将房间的门关上。
他这个弟弟从小到大都是以他的痛苦为乐,以恶心他为人生目标,以超越他为终极理想。
这种跳梁小丑,越是跟他计较,就越来劲。
慕横眼看着慕知禾要关门,伸腿抵住门,右手撑在门框处,半边身体都快挤进房间里了。
他言语挑衅,笑意讽刺轻蔑:“怎么?送上门,别人也没要你啊?”
他看到时轻舟从房间离开,穿戴整齐,一丝不苟,而慕知禾穿着睡衣,脸色难看。所有事情一目了然,肯定是慕知禾送货上门,可惜人家时少爷看不上,抬腿就走。
毕竟时轻舟洁身自好是出了名的,娱乐圈各类小花小草眼巴巴的凑到他跟前,他看都不看一眼,别人跟他炒个绯闻,他都要买各大头条澄清。
而慕知禾算个什么东西,就是一个原创歌手,长得也没多惊艳,人也不是大红大紫,时少爷凭什么会看上他?
他没想到大半年没见,慕知禾已经恬不知耻这种地步了。
慕知禾懒得在这种人身上花时间,冷冷说:“放开。”
慕横难得看到慕知禾这样窘迫的一面,语气里带着一丝恼羞成怒,实在是大快人心,他愈发挑衅说:“时少爷不收你这种下三滥货?总有人要的,我们公司那个财务,五十多岁,就很喜欢你这种……啊……慕知禾……草!”
走廊里突然传来慕横的痛呼声。
慕知禾不想跟慕横多做纠缠,他要关门,慕横死拦着不让,他从来都不是性格软弱的人,相反,他很强硬。
他懒得多费口舌,直接用力拉门,慕横的手撑在门框上,随着他用力关门,慕横的手臂被碾压在门与门框之间,疼得慕横连连传来嘶气声……
慕横痛呼着:“慕知禾,草你妈,松手……松……松手……”
他拼命的拽自己右手手臂,他感觉到右手手臂骨头都被门框与门碾碎了。
这慕知禾就他妈的是个疯子、神经病……活该时家少爷看不上他……
慕横抽了半天,终于把手臂从门与门框里抽出来了。
砰——
慕知禾将门重重摔上。
慕横小心翼翼撸起袖子一看,手臂被碾破了两层皮,血渗透到皮下组织,汇集而成一道血痕,看上去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