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痛苦是一样的（2 / 2）

阿羽回府奔丧，是又一次切身体会到丧母之痛，他很不忍。若不让她回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他也为难。

今日早朝他就心神不安，也没有心情批阅奏折，不停让身边的人到怡和宫来问阿羽毛回来了没有。

他担心阿羽像上次一样一去不复返，直到她平安归来，他才放了心，赶紧过来看看。

“臣妾没事，有劳皇上担心，皇上不用管臣妾了，回去歇息吧。”慕容惜羽脸色虽然苍白，情绪还是很平静的。

“朕不累，你若困就再多睡一会，朕在这看着你。”萧漠辰给她掖了掖被子，握着她的手说。

“臣妾睡了好一会儿了，不想睡了。”慕容惜羽轻轻揉了揉眉心，嗓子有点哑。

“做恶梦了吗？还是梦到你母亲了？”萧漠辰看着她苍白的脸，心疼地问。

慕容惜羽苦笑，说：“臣妾梦到母亲忽然回来了，但是臣妾知道母亲已经过世了，却又盼着母亲真的活着回来了，就是……”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述那种感觉，明明知道是自己欺骗自己，还是宁愿选择相信谎言一样。

萧漠辰完全能够理解慕容惜羽现在的心情，轻轻吻了吻她的脸说：“朕明白。”

“皇上不明白。”慕容惜羽忽然就觉得很委屈，噘着嘴说。

这种委屈并不是因为皇帝对她不好，也不是她要怨天尤人、无理取闹，是觉得皇帝可以不用为了安慰她，故意说这种话。

这世上有些痛苦是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别人根本不可能体会。

“朕明白，朕的母妃也是死在朕面前，朕没有任何办法。朕也做过跟你相同的梦，阿羽，朕真的明白。”萧漠辰声音低沉而沉痛地说。

母妃已经死了二十年，每次说起来或者想起来，他依然会痛彻心扉。

如果母亲是因为病痛受伤，甚至是是像阿羽的母亲那样死于意外，他都不会那样痛苦。

然面母妃是死于“立子杀母”的残忍祖制，是被硬生生夺走了性命！

慕容惜羽愣愣看了他一会，眼泪哗哗地落下来，忽然扑到他怀里，哽咽着说：“对不起，皇上，臣妾——”

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其实她一直就觉得“立子杀母”的祖制完全没必要，不但阻止不了女子乱政，，还总让后宫女子有所忌惮，不敢怀孕，皇室血脉才总那么单薄，经不起半点意外。

可祖制就是祖制，从大魏开国以来就有，她一个女子不能干政，更不能对祖制指手画脚。

“傻瓜，你跟朕说什么对不起，你又没有做错事。”萧漠辰紧紧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颤抖的肩膀，“朕明白你的痛苦，不过总会过去的，放心吧，朕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慕容惜羽轻轻摁了一声，安心不少。

她本来以为自己是穿越而来，再世为人后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牵扯心神。

然亲人的离世还是让她痛不欲生，不管穿越几次，是古代人还是现代人，这种痛苦是不可避免要承受的。

不过好在她运气不错，遇上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两人一起走，她总会轻松些的。

两人静静依偎着过了许久，慕容惜羽才觉得心情好些了，看到一旁吕公公的暗示，起身说：“皇上，臣妾觉得有些饿了，皇上可要留下来用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