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朵娇花(2 / 2)
“快靠岸!”沈渊喊了一声,让冬白进船舱替谢初年脱下湿透的衣裳。
“小妹!”谢家兄弟也浑身湿透,他们体力不及沈渊,回到船上时看见沈渊将人抱进了船舱里,刚要进去,又被出来的沈渊拦下。
“河水浑浊,她恐怕发病了,必须立刻换上干净的衣裳,我让冬白替年儿把脏衣裳脱下,等船靠岸再把干净衣裳拿进来换上。”头发上的水顺着脸庞脖颈流下,沈渊说话时的声音比河水还冷。
四个湿透了的人在船头静默了一瞬,谢元昉长呼一口气,“小妹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会落水?”
沈渊抬头往救起谢初年的方向看了一眼,赵留像被抽走了力气一般颓在船头,正往他们这边方向看。
“这件事和赵留脱不了干系。”沈渊说完,谢元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咬着牙关便要冲过去。
“冷静一点,难道你还要跳水游过去?”谢元璋紧紧拦着。
“小妹的病要紧,赵留跑不了。”谢元柏说完,也转头看了眼赵留,此时两艘船已经离着很远了,看不清赵留的脸。
船刚靠岸,谢元昉立刻骑马回府,第一时间和父母禀明此事,又请父亲去宫里请太医来为小妹诊治。
谢朗片刻不耽搁,立刻换了官服进宫,皇上听闻,让宫里当值的太医全都去了丞相府。
等到马车回府,得到消息的徐氏早已守在门口。
一家人临走时都还好好的,回来时除了两个丫鬟,都浑身湿透,待徐氏见到马车内昏迷不醒的女儿时,心疼得快碎了。
谢初年浑身皮肤发红,脚面流血不止,刘大夫只大致看了一眼,便知道事情严重,往常用的药膏怕是不管用了。
“太医到了!”冬白守在门口,看见丞相带着太医回府,急忙告诉屋内众人。
房内太医在为谢初年诊治,谢朗和儿子们在外面等,谢元昉靠在门柱上,深吸口气说:“我要去国公府,找那个混账问清楚!”
谢初年是如何落水的,谁也没看见,只是听冬白说,小姐和小公爷在岸边乘船去了河中心,后来上了一条大船,从船上出来后,小姐便和小公爷起了争执,后来小姐就落水了,但具体落水的缘由,冬白也没见真切。
无论如何,这件事都和赵留脱不了干系,谢元昉沉不住气,想立刻就找到人问个明白,若小妹是因他落水,就算赵留是英国公和长公主的儿子,他也不会放过他。
“站住!没有证据,贸然闯到国公府上,要是那赵留不说实话,你能怎么办?”谢朗虽然心急女儿安危,但也知晓此事不能冲动。
“那怎么办?小妹如今还昏迷不醒,总不能那赵留什么事都没有!”谢元昉恨恨道。
谢朗沉声说:“我明日亲自去国公府,英国公为人还算正值,若此事真与他儿子有关,他不会包庇。”看了眼几个孩子湿透了的衣裳,“都回去换身干净衣裳吧,更深露重,切莫着凉,渊儿明日还要出征,别误了大事。”
送谢初年回来之后,沈渊一直在门口静静等着,衣服已经被体温烘得半干,头发还湿着,闻言抬头看了眼门口,便回房换衣裳了。
一直到第二日早上,谢初年都没有醒来,沈渊换好了盔甲,临行前又去看了谢初年一次,小姑娘脸上的皮肤肿的老高,上面涂着白色的药膏,估计冬白刚给她喂过药,满屋都是药香。
只站在床前粗略看了一眼,沈渊便转身离开。
“小姑娘,好好的,哥哥答应你打胜仗回来,你这一仗也要胜,好不好?”
沈渊离开后,没等谢朗去国公府,英国公和长公主便押着赵留来了丞相府上。
昨晚谢初年被救走后,赵留失魂落魄回到国公府,和父母坦白自己闯了祸事,长公主听了,立刻在儿子肩膀捶了两拳。
“早就告诫过你,不要去惹人家!谢家小女天生顽疾,一点儿灰尘碰不得,一家人给捧在手心里才养的这样好,你可倒好,无缘无故将人引到船上,以至于落水,要是人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以后有什么脸面去见丞相一家人!”长公主后悔没教导好儿子,养成了惹祸的性子。
赵留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他以为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受了惊吓,得了风寒,养几日就好了。
谢初年落水时间并不长,谁能想到会有性命之忧呢?
“母亲,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儿子给她偿命吧。”赵留原本只是担忧,现在是彻底害怕了。
英国公派人去外面打听,见丞相去宫里请了太医,心知此事十分严重,沉思半晌说:“你已不是无知孩童,闯下祸事,自去负荆请罪吧,什么时候丞相一家这口气出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爹,娘,那他们要是打死我呢?”赵留不相信父母居然这么绝情,丝毫不顾及他这个儿子。
“丞相不是枉顾人命的人,若是那小女性命无虞,你诚心道歉,他们不会为难你的。”英国公说完,让赵留去祠堂跪着反省,第二日,又和妻子亲自带着儿子去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