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十六朵娇花(2 / 2)
“以后见了谢小姐,直接将人请进来便是,不必通传。”沈渊声音冷淡。“是,谢小姐请。”那人低着头连声应道。
谢初年随着沈渊进府,惊叹镇国公府足有两个丞相府大,除了正院之外,东西各三个院子,还有藏书阁与藏珍阁,不过府邸虽大,但镇国公不过一家四口,大多数院落都空着,显得十分空旷。
“来找长熙的?”沈渊在前引路。
“是啊,昨日收了她一个虎头娃娃,今日礼尚往来,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这些东西。”谢初年在后面走,看着沈渊宽厚的肩背。
“她在北地没有玩伴,昨日认识了你侄女,回家之后不见人,还哭了一场。”沈渊语气含笑。
“那以后熙儿可以常来府上。”两人边走边聊
韩氏正在院中陪着沈长熙荡秋千,沈长熙见了谢初年,仰起笑脸从秋千上一跃而下。
“小心点!”韩氏被沈长熙的举动吓得心惊肉跳,立刻扶住秋千。
“姐姐!”沈长熙格外喜欢谢初年,见面就抱着腿不撒手。
沈渊把人拉开,“宁安比你小一岁,都已经读书识字了,你还像个疯丫头似的,改日也给你请个夫子教教。”
“好大的风筝!”沈长熙对哥哥的话置若罔闻,看见冬白手上的风筝就去够。
谢初年笑笑,“这是送给你的,去玩儿吧。”
沈长熙拿着风筝跑到外面空旷的地方,两个丫鬟在后面紧紧跟着。
“我得瞧着她,横冲直撞的。”韩氏追过去了。
“沈哥哥,我也给你带了个礼物。”人都走了,谢初年语气含羞,像是想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算你还有点良心,我还以为只有长熙能收到回礼。”沈渊笑着挪揄道。
“昨日的礼物太过于贵重了,我没什么东西能回赠的。”回头从冬白手中拿了个长匣,“这是我自己画的,这几年也就画画能拿得出手,沈哥哥别嫌弃。”
沈渊接过,在手里掂了掂,“好,谢谢小初年,哥哥回去再看。”
陪沈长熙玩儿了半晌,谢初年告辞回府,出了镇国公府,谢初年长叹口气。
“小姐,可有哪里不舒服。”一见谢初年叹气,冬白就紧张。
“没事,只是在镇国公府里,有些不自在。”谢初年手把玩起薄纱边角花纹。
“如今沈将军一家住在京城,以后往来也方便了,为何会不自在?”
“虽然如此,可是那府上下人众多,走到哪里都有人看着,像是被监视一般,沈哥哥似乎也不想多说话,反正觉得很奇怪。”谢初年想起从进了镇国公府的大门起,好像自己就没离开过下人们的视线。
“也是,我们府上下人也不少,可是大家都有自己的活计,没人会闲到总在主子们眼前晃。”冬白点头。
谢初年沉默不语,忽然想起昨晚在父亲书房听到的谈话。
随着年岁渐长,逢年过节宫中设宴,谢初年也会进宫赴宴,幼时,皇上在她的印象中只是一个离着很远的人,六年前宫宴上,皇上当众抬举沈渊,谢初年才觉得帝王之心,深不可测,朝堂之事,有可能危及到全家的命运。
镇国公府上的下人,都是皇上赐的,镇国公只能接受,若是皇上在里面安插了眼线,也只能恪守臣子的本分。
可是镇国公和沈渊一心为国,为什么皇上还要怀疑他们?
谢初年心思重重回到府里,闺阁中长了十六年,天真单纯的她想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有些替镇国公一家不平。
“小姐,明日去诗会,穿哪一件比较好?”冬白正在为谢初年准备明日穿的衣裳。
“就白色的那件吧。”谢初年没什么兴致,瞥了一眼说。
“小姐每次都穿白色的,也太素了。”冬白看了看衣柜,里面大半的衣裳都是白色。
“那就淡黄色的那件。”谢初年并非不爱美,只是她出门要戴着薄纱,觉得白色的衣裳配透明薄纱更好。
“也好,这件白色的就当作备用的带着。”冬白将东西都收拾妥当,悄声退了出去。
心头上那点不平之气渐渐消解,谢初年没想到,第二天的诗会,会让她更加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