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1 / 2)
不像狗卷棘一晚上睁眼睡不着,我闭眼几分钟后就入睡。
却梦到噩梦。
肯定是今早上悠真短信的锅。
那个家伙,是真正从性格到人品上的人渣——即使他还?小,但恶人不分年龄。
他比我小四岁多点,和我一样的黑发黑眸。
在母亲离开五年之后,我九岁,上小学的我背着红色书包放学。
老爸事业正到关键时刻,一般见不到人影。
以往接送我的司机,却不是将我送回家,而是去了一家餐厅。
停下车,车窗外是一张我以为我忘记,其实并没有的脸。
“放心吧,给英一说了的。”她说道。
她五年来似乎过得不好,岸边洺子的脸上略显疲惫,皱纹加深,以前我最喜欢的乌黑柔顺的长发现在变得有些干枯。
眼底淡淡的乌青,她的黑眸温柔愧疚地看我:“乌子,我只是想看看你。”
话说,司机都停在这里了,我能做什么?
我只是沉默地跟着她进去,莫名其妙地。
“一份金枪鱼饭团。”她对服务员说道,又转头小心翼翼地笑笑,“我记得乌子最喜欢这个吧。”
我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她坐在对面踌躇着,粗糙的手捻着衣裙,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静静地看着桌子表面。
一时间沉默。
等饭团上来,她递给我一个,我接过慢慢啃。
“乌子……最近开心么?”
“开心。”
“是么,那就好……”岸边洺子动动嘴唇,没有说出口,唇瓣珉了一下,才说道,“……那乌子,有没有想妈妈……?”
我抬头,咽下金枪鱼混着米饭,单纯疑惑道:“你说的,是哪个妈妈?”
岸边洺子心下一空,眼眶湿润一瞬,但很?快接话:“没什么,慢慢吃,别噎着了。”
“嗯。”
吃完,她带我出去,接洺子的车似乎来了,她还想跟我说什么,那辆黑色轿车上下来一个人,只到我胸前的男孩子。
他笑眯眯地从洺子身后走过来:“你是乌子姐姐吧。”
岸边洺子大惊,甚至是惊骇,我正要说话,她慌乱地推一把男孩,“不要和他说话!”
男孩跌倒在地,乌黑的发遮住一部分眉眼,黑黝黝的眼睛微弯,一点都不像被亲生母亲推倒后的孩子。
洺子见我看向她,惊慌失措地想要解释,但嘴唇发白,她在害怕。
“快回去吧,你快回去吧!”洺子把我强硬地拉到白色轿车上,对司机说道:“送她回去吧。”
轿车开动,我在车窗里望过去,岸边洺子像是躲避恶鬼一般不碰男孩分毫,急忙坐上车子。男孩也不哭闹,不紧不慢地起身拍拍灰尘,坐上后座。
奇怪的人。我想到。
我回去简单和老爸打电话说了几句这件事,他应了声,“赶快睡觉吧乌子。”
“嗯,再?见爸爸。”
英一挂掉电话,沉思一会儿,决定调查一番。
“岸边悠真,是岸边洺子二嫁之?后生下的孩子。”
“三岁的时候,故意将保姆退下楼,杀害了她。”
“天与咒缚,那边的人似乎是这样称呼这种交换,悠真是用咒力换取肉.体强度,但是——”
“他是岸边家族目前的继承人,不会去做咒术师,甚至不会牵扯咒术世界,所以……”
所以长大以后,不是普通人能够抗衡的。
英一听着助理的报告,按按太阳穴:“我知道了。”
以为事情过去了,老爸让我以后见到那个男孩就不要理他,赶快远离。
我含糊答应了。
小学生的生活,我脑子里只有玩。
直到我中午趁老师不注意出去,到学校后面的树林里捉蝉。
“你在做什么?”陌生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转头却是上次那个男孩子。
额头上绑着混乱的纱布,黑眼睛看着蝉,又看向我。
“我是岸边悠真。”
……
我陷入每天有和我一起玩的朋友乐趣当中,完全忘记了老爸的嘱咐。
悠真和我约定,在一起时的事情和话都不能往外说。
“我抢走了你的妈妈呢。”他看着我,头上的纱布拆了,胳膊上又是新的白色绷带,“你不讨厌我么?乌子姐姐。”
我认真地算了一下,“严格来说,妈妈走的时候没有你。你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悠真眨眨眼:“好吧。”
“想知道我的伤是怎么来的么?”他微眯眼看我,“是那个男人打的,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
“杀人不好。”我说道。
“我是恶魔。”他回答。
“谁说的?”
“他们说的。”
“那我说你是天使,你是么?飞一个给我看看?”
“噗”悠真笑起来,婴儿肥的脸泛着粉,“我杀了保姆的时候,那个女人一直念叨你呢,说我跟你完全不一样。”
我:“爸爸不一样,当然不一样。”
“她说你是天使。”
“我不能飞。”
“她说我是恶魔。”
“……”我玩其他地方的泥巴去了。
“你喜欢吃什么?”有一天他问我。
“金枪鱼饭团。”
“好吧,那我也喜欢。”
“悠真,”我终于想起来正事,“你为什么每天能过来。”
“因为他们害怕我。”他笑道,脸边的伤痕裂开,流出鲜血,浸湿了白色纱布,“我喜欢他们害怕我。”
悠真陷入幻想,低低地笑着。
我提醒他:“你应该换纱布了。”
悠真回神?,按住纱布:“啊,好像是的。”
“对吧。”
“对的。”
“你应该对我说谢谢。”
“谢谢。”
我满意地点头。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有一天,他蹲下来看我玩时,突然说道:“我对你的爱好像超过妈妈了。”
我想了想:“要还?回去么?”
悠真也认真地问道:“怎么还??”
“不知道。”
“我不想还。”
“那就不还?。”
“可是你说要还?。”他不依不饶。
“我就随便一说。”我搭上最后一块积木。
悠真看了一会儿,捂住肚子:“有点痛。”
我:“为什么痛?”
“因为爸爸今天用刀捅了我,我很?痛。”
我担心地放下积木:“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