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红白玫瑰(2 / 2)
忍足淡声道:“有时候看到你猝然临之不惊的镇定,我这个成年人也很有挫败感呢。”星野铃苦笑道:“前辈说笑了,我不过是运气好又愿意动脑筋说谎,但从没听说过有人能靠运气和谎言安然度过一生。”
“嗯?”
“可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艰难呐。”
轰焦冻还没有来得及将昨夜在爆豪床边捡到的扇子交给警方,就收到了轰冬美打来的电话——星野铃不见了。
他对星野铃没什么感情,但星野铃是工藤新一失踪案唯一的线索,他必须得找到她。
冢内警官和他以及轰冬美在雪地里找了一夜,天亮之后安德瓦也被叫来一同搜寻,但一点线索都没有。
他断定挟持星野铃和绑架工藤新一的是同一伙人,也许和雄英男生性转、爆豪变回婴儿的事情也有关系。
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解除了性转,而其他人依然是女性的身体。如果说是时间问题,可大家几乎是在一个时间段内被性转的,甚至上鸣的生理期都快过了,也没有丝毫要恢复的预兆。另外,A班男生为什么只有爆豪没有被性转?
据爆豪自称是因为他身上的阳刚之气太重所以没被影响,但轰焦冻不信。
轰焦冻决定去找衣料碎片的第一发现者忍足侑士,再问问当时的情景。
忍足正在办公室里翻看病历,从玻璃窗里看到轰焦冻敲门,只觉得头疼,他本来只想看戏,却被星野铃拽进来变成了主演之一。
在他看来,和星野铃交流实在太伤神,她的每句话都让人分不出真假。你觉得很真,但可能就是假话,你觉得很假,也许就是一句真话。
星野铃从小就比同龄人聪明早熟,尤其是在六岁经历火灾后,行为举止就变得很奇怪,竟然放出了迹部的雪豹开始练习跑步,并且热衷于纠缠迹部给她寻找个性优秀的家庭教师。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明明年纪小,心思却藏得极深。
忍足含糊地应付着轰焦冻,他当然给不了轰焦冻有用的信息,但他不知道星野铃为什么临时改变了心意。
……为了那把扇子?
扇子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才不信星野铃说的送扇子的人对她来说很重要,应该说对她有很高的利用价值才对。
星野铃何许人也?她曾为了博一个少年的欢心,花重金在十天内建了一座豪华的蓝色游乐园,所有的设施和游乐项目都是她亲自参与设计的,但完工后只因为听到少年嘟囔了一句他更喜欢橙色,立刻又扒了所有的设施重新建。
这种财大气粗的方式比起迹部都不遑多让,但游乐园建成之后,星野铃却和那个少年分道扬镳了,那座游乐园被迹部财团投入到市场使用,竟然因为这个豪门小姐的故事而门票收益颇丰。
忍足想,博少年欢心是假,搞市场营销才是真。恐怕那个可怜的少年直到现在还深信星野铃是为了他才修建了那座游乐园,其实星野铃根本就是用他来打广告。
忍足问过星野铃,但星野铃笑着反问他是不是三赢?那个少年得到了他所追求的浪漫凄美的爱情,星野铃为家族打开了虽小却是新领域的市场,民众们在享受着故事的同时也能在游乐园里阖家欢乐。
听上去确实是三赢,但忍足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看了看面前诚实善良的轰焦冻,心说星野铃最好不要染指这棵好苗子。
“我的朋友侦查英雄小红帽发来短信了,说是在夕日町三丁目那里捡到了一个半红半白的钥匙扣……好像是找到她了。”
这次连老搭档向日岳人都坑出来了,忍足更无奈了,他已经提前知会过向日了,让他看到星野铃也不要叫,闭嘴看着就可以了。
怎么都像是他们一群人在编织一个谎言,诓着轰家姐弟往里面跳。
提到半红半白的钥匙扣,轰焦冻就明白了。那个钥匙扣原本是工藤新一的,后来出现在了星野铃的手上,还沾着血,轰焦冻猜想是工藤新一在最后一刻给她当成证物的,目的就是为了传达自己的消息。可惜工藤新一没料到她受到那么大的刺激后失去了心智……是人算不如天算。
轰焦冻一刻不停地带着轰冬美赶去了夕日町。
侦查英雄小红帽向日岳人面色古怪地将钥匙扣扔给了他们,指了指雪地里已经冻到僵硬的星野铃。
星野铃的外衣还是轰焦冻的那件,已经碎得看不出原样了,里衣上也都是血污,手臂和双腿更惨,旧伤添新伤,鞋子掉了一只,脚冻得通红,整个人蜷成一团。
旁边还倒着三个混混模样的小青年。
“我追到这里时就这样了,顺便把这三个小子解决了。”向日岳人解释道,“她好像是偷了他们花店里的花,所以被打得挺惨的,她防备心很强,都不让我碰她,你们想办法送她去医院吧。”
全程目睹星野铃挑衅小喽啰然后被打却不还手的向日岳人其实是一肚子疑惑,他别的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星野铃在酝酿着一个大阴谋。
她如果不是有大阴谋,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丢份的牺牲的。
他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迹部,但又怕星野铃事后报复他……还是听忍足的话假装不知道吧。这对兄妹的事还轮不到他们操心。
他看到星野铃抱住轰冬美,伏在她肩膀上小声啜泣,只觉得辣眼睛,真想录音录像,然后拿去给迹部看看——忍住,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爪子!
“小铃,你没事吧?”善良的轰冬美看到星野铃的惨样,红了眼睛,脱下了厚厚的棉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对不起,姐姐来晚了。”
星野铃埋着头,小声叫了一句:“焦冻。”
“小铃,姐姐带你去医院。”
“焦冻……”
她固执的一遍一遍叫着轰焦冻的名字。
轰冬美叫道:“焦冻,快来,小铃叫你!”
“冬姐,你淡定点。”轰焦冻俯下身子,问星野铃,“你叫我?”
星野铃虚弱地抬起伤痕累累的手臂,缓缓张开手心,里面是一朵红白相间的玫瑰花,一半是红色,一半白色。
因为攥的太用力,花瓣已经揉烂了,甚至沁出了花汁,脏兮兮的。但这是轰焦冻第一次收到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