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他喜欢的荞麦面(1 / 2)
最终落在死柄木弔脸上的,不是轻柔的吻,而是他父亲的手。
“刚才志村叔叔问我,是不是又和你吵架了。”
星野铃仔细将这只断手在他的脸上摆好,死柄木弔睁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我告诉他,我们不会吵架的。”星野铃倾身靠近,眼神闪了闪,“你会听志村叔叔的话吧?”
对于星野铃来说,把一只断手当成人类对待,并称呼它为叔叔,在一开始是很困难的事,但这玩意却是死柄木弔的信仰和心灵依托。
她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死柄木弔时的场景,他带着一堆手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普通的小孩见了那么多断手肯定会感到害怕,但星野铃不怕,她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有点厌恶,这份厌恶感被她用孩童的天真掩饰过去了,她假装好奇地问:“他在扮演千手观音吗?”
如果不是AllForOne让她和死柄木弔交朋友,她恐怕不会想再和他说一句话,那个时候的自己虚伪又狡猾,死柄木弔单纯又胆小,是两个天差地别的极端,倒也玩到一块去了。
死柄木弔对她很好,很听她的话,后来还指着其中一只断手给她介绍:“小铃,他是我父亲。”
星野铃点点头,在那只名为“父亲”的断手上放上了一朵鲜艳的玫瑰花:“叔叔好,希望您也喜欢玫瑰。”
她逐渐明白断手对于死柄木的重要意义。为了让死柄木把他父亲戴在脸上,星野铃支了很多招。
第一个招是用胶水粘,这个效果立竿见影,怎么晃都不会掉下来,可是死柄木邋遢归邋遢,也是要刷牙洗脸的,把断手从脸上扯下来时,扯掉了一层皮肉,反复几天后,黑雾看不下去了,给死柄木脸上涂了药膏,让他们再想别的办法。
第二个招是用细绳把断手绑在脸上,五根手指的指缝间都穿了细绳,牢牢地固定在了死柄木的后脑勺上,可是想要让断手不晃动,细绳必须绑的很紧,久而久之,死柄木面部血液不流通,直接昏了过去。
第三个招是在断手的断口处插一根木棒,死柄木用嘴叼着那根木棒,想说话时就把木棒从嘴里拿下来,可是这样又很像是在吃一根烤大·鸡爪,太不尊重死柄木的父亲了。
第四个招是把断手的两根手指插.进死柄木的鼻孔里,他要呼吸就张嘴呼吸。这样做之后,取拿方便,不会粘皮肤,也不会造成血液不流通,但死柄木原本就干燥的嘴唇因为张嘴呼吸更加缺少水分,直接干裂出血了,只好也作罢。
最后星野铃没有招了,直接把断手摁在死柄木的脸上:“要想留住你父亲,只能靠你自己的力量。
死柄木大气不敢出,像只猫咪一样弱弱地嗫嚅:“小铃,这样我难受……”
星野铃坐下打游戏,边玩边说:“活用脸部肌肉的力量吸住它,我相信你能做到,我会训练你的。”
整整两个星期的时间,她都在训练死柄木用脸部肌肉吸住断手的基础练习,后来死柄木进步了,又让他用脸部肌肉吸住断手并大声说话。
到两人分别时,死柄木已经能灵活自如地吸住断手了。
那天,他十分开心,舒展了皱巴巴的笑容,对她说:“小铃你看,我跟你说话时,父亲也不会掉下来了。”
星野铃语重心长地教育他:“还不够水准,你要做到又唱又蹦又跳的时候还不让你爸掉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勤奋练习,不可以偷懒。”
“你要走了吗?”
“我在日本的假期过完了,得回英国继续上学了。”
“上学?”从来不用去学校的死柄木有点懵逼,“不能再留下陪我玩了吗?”
“我姑姑不会同意的。”星野铃歪着头想了想,说,“你是你老师的弟子,以后都是要反.社会的,我暂时还不能让我姑姑知道我们是朋友。”
死柄木不太听得懂她的话,只知道他好不容易交到的、唯一的朋友要离开了,难过到哭泣。
星野铃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每年寒假,我都会回来看你的,平时也会打电话给你。”
死柄木还是哭。
黑雾也安慰他:“死柄木,你还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我们这个帮派还是很有女人缘的。”他完全忘记自己是母胎单身,AllForOne也是个老光棍的现实了。
星野铃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这句话,回过头突然用骄傲到不可一世的语气说道:“死柄木弔,你不会再遇到更好的女孩子,我就是最好的。”
……
往事浮现在眼前,星野铃弯了弯唇角。
她那时候是迹部上身了吧,那么自信笃定。
她低下头又看着已经成年的死柄木弔,她好像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他。
他长得真心不难看,头发蓬松,摸上去很柔软,面容清秀,眼睛是漂亮的红宝石色,翘起的嘴角带着几分孩子气。
就是有点干燥。
干燥到让人无从下嘴。
“志村叔叔让我新年的时候,给你买一个大蛋糕。”星野铃歪着头问,“你要上面加什么图案的?”
死柄木弔还是没吭声。
这个没等到的初吻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那就做小兔子打鼓的吧,我会连同玫瑰花一起准时送来的。”星野铃打开窗户,跳上了阳台,“我先走啦,下次见了。”
直到从窗户都看不到她的身影后,死柄木才慢慢坐起身。
他扶住脸上的断手,轻声自语道:“父亲……弄断她的腿,她是不是就只能跟我玩了?”
星野铃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她在去给雄英的学生解除性转时,换了身衣服,并将原先那身安德瓦付钱买的衣服放在了自己租给荼毘的公寓里,保存的完完整整。
她回公寓里冲了个澡,荼毘虽然常住在这里,却从来不会动她的东西,两人的物品都是分开用的。
荼毘偏好用草莓味葡萄味各类水果香型的东西,而她用的洗发水、润丝精和沐浴剂都是无香型的。她从来不喜欢在身上留下任何味道。
冲完澡,星野铃打了个视频电话给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早把她的手机打爆了,不过她刚才在敌联盟时一直没接。
视频接通,是迹部那张微有愠色的脸。
“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刚才在泡澡啊。”星野铃把手机支在茶几上,拿起毛巾开始擦头发。
钢琴博物馆被糟蹋成了那样,迹部肯定会起疑追责,但她也有办法抵赖。“我看到有可疑的罪犯进来了,就立刻逃走了,毕竟我不是英雄,没必要留在现场送死。”
她朝迹部展示了自己的手臂,因为冲淋热水而浮现出一层樱花般的粉白,转了转,上面手链被晃得叮叮作响。
“哥哥,等我入学雄英时,会给我解开一条链子吧?”
她抬头,对上迹部深沉平静的眼睛,又问:“那个罪犯怎么样了?抓到他了吗?”
“安德瓦打碎了他的手臂和双手。”迹部盯着着她细白灵活的手腕,许久才移开眼,“但还是被他逃掉了。”
“可惜了。”星野铃微微笑道,“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要对英雄们有信心。”
“星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