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责备（2 / 2）

“等一下。”晋王突然喊住云起，脸色微变，“若本王没记错，方才同她跳舞的，可是北昭王子？”“是。”

“本王突然改变想法了。”晋王伸手用食指摸了摸下唇，唇下的水渍未干，被火光映的一片光亮，诱惑又性感，看的云起吞了吞口水，这才听晋王慢悠悠的说：“对这样的女子，要动粗的才好玩，懂么？”

云起一时有些疑惑，不由抬头，“王爷？”

火光舛动处，冯甫青拉着方江云走到一丛花草旁，光线映在瞳孔里，一闪一闪亮晶晶。“史林，你说你会好好照顾我妹妹，可我妹妹如今过的很不好。”

史林，是方江云的字。

“契之，毕竟她嫁的是太子，史林即使有天大的本事又怎能去管东宫的事呢？”

“当初你跟我说过什么？”冯甫青看着方江云这一脸为难的模样，心中抑郁之气便更加沉重，“你说你会护她一世安好，虽然父亲不同意把妹妹许给你，我却是支持你的，可是我父亲一病，你却！”冯甫青一口气憋在胸口，几乎快要说出来，却又愤愤将话头压了下去，“她在望江台上等你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我......”

冯甫青狠狠看着方江云，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我妹妹是被逼着嫁给太子的，你不会不知道！”

方江云低头，“我......知道。”

“你这样......”冯甫青看着方江云，眼里不由露出几分失望，“当真是我当初看错了人。”

“但是契之你放心，我.......”方江云抬起头来想说什么，却又不能说出口，所有的事情都须得瞒着他，他不能......

“还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支持你么？”冯甫青凝着方江云，神色略微有些淡凉，“你遇到阿臻的时候二十一岁，此后时常借口来冯府，目的就是为了见一见阿臻，你为了等她长大这六年来一直没有娶妻，我看中你，便是为的你这一份痴情，可你都让我看到了什么？你让我看到她刚刚及笄便去了东宫那种地方！”

方江云不说话，他知道如今无法解释什么，可他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往往朝堂上的事情都不是能够往他们所想的那方面去进行的，有时候做出牺牲总是必然。

“如此没有担当，难怪父亲当日里没有答应将阿臻嫁给你！”冯甫青说完这话，拂袖而去。

一个小男孩儿捧着一手的花草跑过来扯着他的衣服喊道：“父亲父亲，母亲说您种的那盆花儿快开了，志儿好想看志儿好想看，您带志儿去看看好不好？”

方江云看着冯甫青父子，心中不由涌出一股酸意。

他又何尝想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别人怀里？冯甫青说自己等了冯茵臻六年，可又知道自己同时也等了另一个女子十年？可赵玉环却选择了太子，他不甘心，他本来不想将茵臻送给太子，可这是晋王的命令！

若不是太子，如今的自己也恐怕也是做父亲的人了。

只要扳倒太子，不仅他的仕途会顺利许多，他也可以得到赵玉环和冯茵臻。

方江云见冯甫青扬长而去，叹了口气转身，却看见晋王和云起在说些什么，随后云起唤了几个人，便匆匆的下去了。

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却突然想起来方才冯质素来找茵臻。

他埋在冯府的探子告诉他，太子安排了今晚茵臻和二夫人在和缘居见面。

方才和她碰面之时，看见她又消瘦了许多，冯甫青告诉他，茵臻在东宫过的很不好。

一定是茵臻对冯甫青倒了苦水冯甫青才会教训自己，他对不起茵臻，自知没有脸见她，可方才看见她跳舞时的忘我，以及那时和她匆匆一瞥，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又遥远了许多。

心里难受的紧，想见一见她，想她，想的快要发疯。

和缘居

进了和缘居之后，冯质素便守在和缘居的门口没有进去，来接茵臻的却是大夫人和三姐五妹。大夫人带着三姐五妹和茵臻走在石子路上，夜里热闹的火光照着沿途和缘居的风景，一侧有茂密的丛林，一侧有巨石堆砌成的浅池，池水仅没过那些石头，林中有雀鸟落脚，鸣啼声声。

大夫人走在前面，一身大红的云缎长裙，流云髻高高盘起，头上珠翠繁复，步摇璀璨，只是脸色有些不悦，“冯奉仪如今在东宫倒也想着些家里人，这一去三四月，竟一点也不争气，如今你哥哥在朝中位置岌岌可危，你倒好，平白的在你母亲见不着的地方享清福。”

大哥在朝中地位岌岌可危？

以他的资质能在朝中能够立足三月便已经不错了，茵臻闻言，不由觉得好笑，也不看大夫人，跟杏儿走在一旁，“若是大夫人觉得茵臻没有想着家里人，又为何不把自己的女儿许给太子，三姐五妹定然是极会替家里人着想的。”

冯五主子一听这话脸都红了，拉着三姐的胳膊剜了茵臻一眼，“四姐这说的是什么话，哥哥送你去东宫不是对你好么，何苦这般挖苦我们姐妹？”

“小丫头也不用跟我嘴硬，现在不是有传闻说太子不举么，也或许他是个断袖，你又何苦在我们面前炫耀。”言罢，大夫人瞟了她一眼，笑出声来，四下没有太子的人，大夫人也不惧畏，她本就不喜欢茵臻母女，此刻自然没什么好脾气，“你哥哥没照顾好老爷，让他从马上摔下来死了，本来你们母女俩也该跟着一起赶出去的，若不是看在太子的面儿上我留你母亲在这冯府。”她轻哼，“只怕如今你们母女还不知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