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弄巧却成拙(1 / 2)
骆锦绣的这番话可以说再明白不过,无非是让她自荐枕席,母凭子贵。
许莹心底里其实是有些不屑的,在她想来,她与罗宁可以不要任何仪式,只需心心相印即可,但让她主动去做这等事情还是有些伤及脸面。
一回她又想,她是新时代的女学生,一切当然都要靠自己勇敢去争取,况且,从白语茹那里动脑筋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她不由也认真考虑起是否该另辟蹊径了。
思虑再三,许莹握了握拳头下了决心。终是小姑娘脸皮薄,怎么也不好意思去那些人来人往的大药房,路过一家小药店的时候,看着门庭冷落,这才鼓起勇气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她满脸通红地又出来,捏了捏手里的小药包,却是一脸的慷慨激昂与得意。
几天后,罗宁接了个电话,是一家旅馆打来的,旅馆的侍者问他是否认识一位叫做许莹的小姐,如果认识的话,请他去一下,她似乎有些不大好。
白语茹正在旁边,听到旅馆两个字心中就是一动,眼看罗宁挂了电话,却没有动身的意思,转而又拿起了电话,拨起了号码,不由好奇问道:“你不去吗?”
“找个人去,她又不是只我一个同学在这里。”罗宁笑笑,把电话拨到了工厂。
工厂里热火朝天,沈必痕他们与工人一起相处不错,一方面自己做工得到了锻炼,另一方面也真的做到了暑期实践。他们是小地方的人,从来也没进过这样大的工厂,一路读书上来,此刻方才知道工业生产是何等模样,可以说是受益匪浅。
听说罗宁打电话过来,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来了这许久也没上门拜访,原想着空手去也不好看,只等着发了酬金就买些时新瓜果去,但如今电话打来了,自然不能不接,沈必痕又作为代表惯了,便他去接。
一时沈必痕回来,面色便有些古怪。
来的人当中只有许莹一位女士,他们也知道她的醉翁之意,因此没看到她来上班都没说什么,何况女生宿舍自在一处,他们平时也不大见到,想说什么也没机会,但此刻听到这样一个消息还是有些震撼的。大家都是新学生,别的不说,自尊自爱总有些,把事情闹到这份上,真的相当不好看了。
不得不说,旅馆实在是个敏感的地方。
沈必痕也不愿趟这浑水,想了想,他告诉陈阳说:“许莹病了,在阳光旅馆,你看看是不是能去照顾她一下?”
沈必痕此举倒也没什么恶意,不过想让自己这个挚友真正看清这个女人的面目罢了。
若说以前他对他们两人各自的痴情都还抱有同情的话,至此刻,他对许莹就只剩下了鄙夷。
陈阳是个头脑简单的,尤其是关心甚切,一时也想不到别的上头,急匆匆地问了地址就去了,连工作服都忘记换下。
一时到了阳光旅馆,旅馆的侍者有些奇怪来的竟是这么一个人,但也没多想,还是按照许莹的吩咐把他带到了许莹的房间。
许莹这次可以说是下足了本钱,素面无妆,只略点了一下双唇,短发轻湿,几颗水珠延脊背流下,一身性感迷人原汁原味的西洋睡衣,青春姣好的胴|体便在着睡衣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白皙光洁的小腿线条优雅迷人,赤|裸的双足只屐着一双宾馆里的凉拖,仿佛不是刻意的勾|引,只是恰逢她刚刚出浴。
她原摆着一副对镜自怜的姿势,当作并不知来人是谁,又正好显出自己脊背美好的弧度,谁知从镜中看到的人不是罗宁,却是陈阳,还是穿着工作服,一身油腻的陈阳,不由讶然惊怒,愤而双手按在桌面上,对着镜子看进陈阳的双眼:“怎么是你?”
陈阳再傻也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一时间心头千辗百转,到嘴边却只是淡淡的一句:“你以为会是谁,罗宁吗?”
许莹顿时有了一种被人当面揭露的难堪,陈阳冷冷的又说:“罗宁和他太太是合法夫妻,且相爱相敬,我劝你放过他们且自爱些吧。”
“你胡说!”许莹激怒地对着镜子大吼,眼圈都红了:“他们怎么可能相爱相敬,罗宁绝不会喜欢那样老式的妇人!她甚至还裹了小脚!”
白语茹应该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许莹眼里还有这么一宗罪罢,毕竟事实上她之所以会嫁给罗宁主要还是因为一双天足。
只是许莹或许因为对她有偏见而选择性目盲,可并非所有人都会跟她一样目盲。
“罗太太是天足,她的脚大约只是天生比常人小些罢了。”陈阳清冷道:“你也许并没见过裹脚的女人,但我见过,裹脚的女人是不会那样走路的。”
“所以,不要再给自己借口了!”说完这句话,陈阳冷冷的甩门而去。
房间里又只剩下许莹一个人,她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眼泪线线地流了下来。
她的手指寂寞地攀上镜面,滑过镜中自己的容颜,她不懂,这样青春美好的自己为何莫名其妙就输给了一段旧式婚姻,明明是她才跟罗宁那样的相配。
再看到自己特意配下的两杯饮料,许莹又笑了,其实他也是防着她这个吧,不管如何,他连一个最起码的机会都不曾给他,特地叫了别人过来。因此,大约他是真的爱极了那个叫做白语茹的女人,连一点点可能的误会都不愿意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