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2 / 2）
嗤。郗聿深忍不住咧嘴笑?出声，尤其是看到袁天野的脸色渐渐由?喜悦变得期待落空的样?子。
忽然回忆起?曾经看到袁天野找黎筝，被黎筝狠狠痛骂的那一幕，郗聿深看向?黎筝头?上的小包包头?，虽然这三年也是努力在改，但是内里还是那个拒人千里之外的小变态。
袁天野怕自己惹黎筝讨厌，也只能?离开他们两人，去别?的地方招待客人。
到了年轻人聚集的地方，黎筝又是找到一个角落里，准备耗到这party结束。
郗聿深不像之前那样?身边呼朋引伴，而?是坐在黎筝身边，和?她聊天，陪她。
舞池里有很多人摇头?晃脑蹦跶，可黎筝只觉得吵闹嘈杂，她知道自己很多同学朋友都是蹦迪的爱好者，也有经常在酒吧里放松发疯的，但是她一直不能?理解那种发泄方式。
但舞池里没多久就变得空旷，因为音乐已?经变得舒缓，连窗户上早就盖上的窗帘也拉开，黑夜变成白天，年轻人也忽然变得体面起?来。
黎筝看到袁天野和?一个女人站在一起?，女人正指挥着一切，一看就是女主人的风范，而?袁天野在她身边，表情虽然不怎么配合，但也算是默认自己妈妈的布置。
转回视线，黎筝眨眼，好像想到当时在文澜婚礼上，一直看着自己的是谁了，居然是袁天野的母亲，好奇怪。
“那是柳叶，袁天野的妈，她也是你们学校的董事，”郗聿深在黎筝耳边说，“还记得几年前你把袁天野关起?来，柳叶其实?想的是要彻查的，但是我呢，早就把监控录像毁掉了。”
黎筝拿着饮料杯的手一顿，她觑了一眼郗聿深，并不怀疑他说的话，却还是有些奇怪，“你当时为什?么帮我？”她可记得当时郗聿深一副不想她去郗家的态度。
郗聿深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曾被扎过的左手，呼出口气，“谁知道呢。”也是因为这个问题，他回忆了下，还真有很多事情，只有他知道，而?黎筝不知道。
看着对方一副要把她看到无所遁形的模样?，黎筝对着郗聿深的眸子再次疑惑，“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而?且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郗聿深深深凝视了黎筝一眼，嘴角向?右边撇，那欲笑?不笑?的模样?，其他人做出来定然是丑的，也就是郗聿深皮囊好罢了。
黎筝喝了一口葡萄汁，内心里再次确定，从?国外回来之后?，郗聿深真的愈发让人看不懂了。
袁天野的妈妈柳叶在音乐声渐渐落下的间隙，敲了敲杯子，把大家引到别?墅中央的一个矩形长台，这长台能?容得下六七个钢琴，平常也可以着人表演个舞蹈或是乐器合奏，台子的上方就是二楼楼梯通向?的起?点，所以从?楼梯上可以做很多布置，比如?今天，不仅是长台的周围，如?同弯曲的竖琴一样?卷在长台右侧的楼梯上，都挂着装饰。
柳叶站在台子中央，手上拿着酒杯，一席红色的长裙，看起?来气场满满，她情绪很是高昂，讲着自己的儿?子的短短生平，但显然，袁天野的履历不怎么优秀，除了在国外浑浑噩噩待过小学两年，也就是回来从?头?念起?小学了，所以很多他的同龄人都已?经上了大学，他却还是个刚刚初中毕业的高一新生。
但台上台下的人好像都没有什?么感觉一样?，台上的继续夸耀，台下的继续迎合。
四周大家或站或坐，但都是看向?台中央，配合这喜庆的气氛。
袁天野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他曾经过第一个本命年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场合，甚至他所有的朋友都是这么过来的——他的朋友和?他是相差无几——可他现在却很如?坐针毡。
他周围的人，其实?都不喜欢郗聿深那群人，甚至郗聿深的跟班路轩昂那样?的，他们也都鄙夷，但鄙夷的原因并不是多看不上那些人，反而?是他们太优秀太耀眼了。
平常的日子里，为了坦然面对这样?的时刻，袁天野一拨人似乎都是练就好了铁皮功，早就不在乎面皮，所以他打架、逃课，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因为他完全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能?力，他想要什?么都能?要，想做什?么也不会有他承受不了的后?果。
这世界同样?地根本不需要他努力，当然，他努力也未必会有想要的结果，因为像郗聿深好似非常轻松能?获得的成绩，他们却完全够不到。
袁天野看着黎筝窝在郗聿深身边，两人窃窃私语，他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
自从?黎筝对他的报复给他带来极深的阴影后?，他被黎筝骂醒了，他就是个无所事事，只会靠其他人才能?活得轻松的人，他一直以来的暴躁、狠厉、无聊似乎都找到了理由?，他没有什?么事情当做目标。
所以他醒了，想把黎筝当成自己的目标。
可他又很怯懦，他想像黎筝跳级成绩好，事实?是，他不是倒数第一名就很好了，他从?倒数第一变成倒数第三，他那个任由?他捣乱瞎混的妈妈，居然还夸他有天赋，就像现在一样?，像个小丑一样?恬不知耻地吹嘘炫耀。
袁天野感觉自己的头?都抬不起?来，可他又忍不住看向?黎筝的方向?，她今天真的好美，浅白色的裙子，挽起?来的头?发，和?电影里西方的公主似的，轻灵俏皮，从?头?到尾都是他喜欢的模样?。
她又和?郗聿深说什?么，郗聿深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知道是不是在笑?他妈妈说的那些话……
本来是特别?激动的一天，但到现在，袁天野觉得无力极了，他恨不得赶紧结束，而?柳叶却依旧在夸夸其谈。
袁天野想到柳叶和?他说的，还要送他一个非常大的礼物，他已?经全无期待了……跟柳叶说邀请黎筝的时候，柳叶看他的眼神就已?经带了几分“孩子你太幼稚太年轻”的不屑，那礼物又能?是什?么。
他并没有纠结太久，因为柳叶已?经说出口了——
“好了，为了天野的生日，很多人都为天野准备了节目为他庆祝，那我们就开始吧……”柳叶说道。
接下来就是各种袁天野的朋友同学为他准备的节目，有歌曲有舞蹈有乐器弹奏，和?柳叶的长篇大论相比，倒显得自然不做作，并且还有几分温馨。
在一个女孩弹完一首极其动听的钢琴曲后?，柳叶拉着袁天野和?女孩互动几句串场，忽然，柳叶想起?什?么，她看向?台下的黎筝，“我才想起?来，听郗夫人说，黎筝很想为我儿?子表演一曲，那黎筝可以上来，给你机会表现一下，让我儿?子看一看。”
袁天野愣在台上，他嘴角动了动，随即激动的血液冲到了全身，他深深喘口气，目光追随着台下的女孩，等着她上场。
台下，所有人目光都看向?台下黎筝的位置，眼神带着各自的深意，看郗家这个被收养的女孩要怎么收场。
本是听了钢琴曲很是欣赏台上女孩的黎筝，被点了名，她微微抬起?头?，以便更好看向?台上。
台上只剩下袁家母子，儿?子脸色涨红，好像是有些激动，而?母亲，则是摆出令人不喜的笑?容，真诚无辜看向?她。
黎筝和?柳叶对视一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