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2 / 2)
她跟裴宴原本就有旧仇没有清算,又欠了他人情债,时栖躲都躲不及,怎么还敢往上凑?然而她也不能跟吴女士说,妈,对门那个是我前男友,对我把他甩了,我还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甩的他。
于是时栖只能硬着头皮,微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人家也很忙的,金融行业,十个九个都是加班狗,哪儿有时间……”
“有没有人我敲敲门就知道了。”
吴女士抱着季遇,风风火火地就推门而出,站在了裴宴的家门外。
咚咚。
“没在家没在家没在家——”时栖一个人小声嘀咕。
吴女士白了她一眼。
下一秒,门内传来动静。
咯噔。
门缓缓打开。
“……您好。”
一手握着门把,一手撑着门框的男人微微垂眸,看着意外出现在这里的两人。
尤其是站着吴女士身后,努力想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时栖。
“您好您好。”吴女士有些惊讶,没想到时栖这个邻居长得这么英俊,“我是栖栖的妈妈,昨天的事谢谢你了,要是你有时间的话,要不待会儿来家里用个便饭?”
穿着居家服的男人周身气息与平日不同,即便隔着金边眼镜,也透着点招长辈喜欢的斯文良善。
他看着别开脸装得若无其事的时栖,抿唇淡笑,答:
“那就打扰了。”
别啊——!!!
表面冷静的时栖在内心尖叫。
事实证明,裴宴这个人要是伪装得当,光靠他那张脸就能轻易骗取别人的信任。
没过几分钟,吴女士就一口一个小裴的叫了起来。
当然,上次裴家宴会她走得早,并没有亲眼见到裴宴。
因此她并没有将眼前这个年轻英俊的精英,和裴家那个手段狠绝的小裴总联系起来。
“小裴别光坐着呀,吃水果吧。”一边去做饭的吴女士一边热情打听,“今年多大了?在哪里工作啊?有看过我们栖栖演的作品吗?”
和裴宴同坐一个沙发的时栖如坐针毡,抱着季遇一声不吭地缩在沙发另一头。
裴宴挽起袖子,露出一截藏在衬衫底下的精瘦小臂。
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桌上的山竹,慢条斯理地剥了起来,嘴上还挨个回答:
“今年二十六,在金融街那边工作。”他将剥好的山竹放在一旁的玻璃碗里,“看过一些她的电影。”
时栖撇嘴。
她才不信,裴宴对电影电视剧的记忆基本停留在上个世纪,你问他最近股市行情他知道,问他最近的影视剧?
他还没现在的小学生了解。
吴女士还问:“这么年轻啊,交女朋友没啊?”
这才是她最想问的吧!
玻璃碗里的山竹渐渐装满,裴宴抽了张纸,将手指上沾上的汁水一根一根地擦净。
然后将装满山竹的碗,往时栖的方向推了推。
“还没。”他这样答。
时栖微愣。
“怎么不吃?”裴宴侧头望着她,眉梢微挑,“不想吃我剥的?”
那碗山竹仿佛穿过久远的时光,再一次地将时栖拉回到往日的回忆之中。
有那么一瞬间,时栖以为坐在她身边的,仍是当年明礼的那个学生会会长。
“哪、哪里……”
时栖故作轻松,不打算在前男友面前跌份。
“哪有让客人给我剥水果的?”
裴宴笑笑:“那我吃了?”
“……但我也不是讲究这些虚礼的人嘛。”时栖一个急转弯,成功圆了回来,“哎呀甜!裴总剥的山竹就是甜!”
裴宴失笑,低头又继续剥了起来。
她吃一个,他剥一个,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时栖有点迷惑了。
裴宴这是……没打算跟她追究?
她咬了一口山竹,有点迷惑。
不应该啊。
要说顾斐然和季遇这样,她还能理解,可她真的完全没有帮过裴宴啊。
恋爱的时候,她事多又矫情,吃水果要人帮忙剥,鞋带散了要男朋友系,连去个游乐场走累了,都得裴宴背她回家。
等裴宴失去了继承权,被家人抛弃,她却在他绝望之时掉头就走,分手分得头也不回。
怎么看,裴宴拿的都该是男频爽文男主剧本,一朝东山再起,疯狂打脸当初嫌贫爱富女友的那种。
但时栖,半点报复都没受到。
……等一下。
……这人该不会是想假装既往不咎接近她然后再甩了她报复回来吧!!
这下,时栖不迷惑了,也不小心脏乱跳了,她精神抖擞,顿时生出了十二分的警惕心。
当我这么多年穿书是白穿的吗!
想套路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