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章(2 / 2)
易峋盯着她的眼眸,嗓音沙哑:“你知道。”
秦春娇有?些羞涩忸怩,但还是环住了他的脖颈,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易峋按住了她的后脑,吸吮吻咬着。她的唇瓣,像是上好?的玫瑰软糖,让他迷恋上瘾。
抱着怀里娇软的身躯,听着她嘤嘤声软的嗓音,他心里从进村时就燃起来的燥火,一点一滴的熄了下去。
才进村子,他就听那起爱说闲话的碎嘴妇人说起,今儿白日里,有?个锦衣华服的俊俏公子,在秦春娇的小摊子前?,着实纠缠了她一会儿。听那些人嘴里的嚷嚷,这?公子是京城相府里的大少爷。
她在相府里的那三?年,他一无所知。
但为奴为婢,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凭着秦春娇的姿色,被什么主子给看上了,也不?是稀奇事。
易峋从没有?问过,但不?代表他不?在意。其实恰巧相反,他十分的、极其的在意,两人越是缠绵恩爱,他越是想要?弄清楚她在那三?年里到底发生过些什么。他想得到这?个女人的一切,她的心,她的人,她的经历,她的过往,这?所有?的一切都要?烙上他易峋的印记。
易峋根本不?像村里人所认为的那样,大方公道,在秦春娇的事上,他霸道且自?私。
然?而他也明白,那些不?是秦春娇甘愿的,唐突的去问,只是再度揭开了她的旧疤。
她心里只有?他一个,不?是么?这?也已经足够,过去的事情?,不?该再影响眼下这?喜乐平和的日子。
那位公子,如果他没有?猜错,该是那个害得春娇被卖出相府的始作俑者。
身为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姑娘都保不?住,事后又跑来纠缠些什么?
其实,他或许该感谢他,就是因为他的无谋之勇,自?己才得到了机会,重新夺回了秦春娇。
按下这?些不?为秦春娇所知的秘事,易峋将她推倒在了床铺上,灵活有?力的手,揉起了她的身子。
秦春娇双颊潮红,眸色如水,微微喘息着:“峋哥,要?吃晚饭了,别再闹了。”
易峋听着,这?才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她。
秦春娇起来理了一下头?发,嗔怪一般的凝了他一眼,便起来往厨房去了。
易峋还给她带了童记糕饼铺子里的桃花酥和芸豆卷,秦春娇已经完全没有?脾气了。大钱都花了,这?点小钱也就算了。
刨除掉为秦春娇买的东西,还有?替家里置办的物件儿,这?兄弟两个将余下的钱都存了起来。春耕告一段落,油坊的事就在眼前?,往后大有?用?钱的地方。
这?般过了七八日,天气逐渐暖和起来,易家三?口人趁着早清明,去给已经过世的易父易母上了坟。
这?次,秦春娇是以易家长媳的身份去的,置办了三?牲,在坟前?恭敬踏实的磕了头?。
易峋也在坟前?祝祷了,讲明了秦春娇就要?嫁进他们家来,祈求老两口在天有?灵,保佑秦春娇早日替他们家延续血脉。
易嶟看在眼中,什么也没有?说,安安静静的看着那坟前?的青烟直上天空。
清明之后,万物生长的更加飞快,易家院子里的菜地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每日都能吃上新鲜的菜蔬。野菜、咸菜早已吃的腻烦,易家的饭桌总算可以调换更多?的花样了。
易峋和易嶟兄弟两个还带着赵三?旺,为着油坊的事,每日东奔西走,物色原料。
秦春娇那豆腐脑小摊子的事情?,给了易峋启发。他不?用?等着自?家地里的油菜籽下来,完全可以先进货干着。然?而他们以往谁也没干过这?行当,所谓万事开头?难,才着手难免要?绕些弯子。
秦春娇还是每日照旧,做好?了家里的事情?,便是磨豆浆、做豆腐脑,搭着卖些糕饼点心。
那头?小驴,因为是买来磨黄豆的,所以秦春娇给它起名叫豆子。
豆子很是驯服听话,干活也卖力,有?了它帮忙,着实省了秦春娇不?少力气。
因是这?样,秦春娇索性?每日多?磨了一锅出来,两锅豆腐脑,余下的一锅便入模子做了豆腐,一道放在摊子上卖。
这?左近有?几个村子,但集子却有?些路途。
乡下人吃菜容易,自?家地里拔两颗就是了,但要?吃肉吃豆腐,就只能去集子上,又或等初一十五的集会。因而,那豆腐一上摊子,就颇受人青睐,不?止下河村的人,连附近村子的人也常来买,每日无论?做多?少,都是卖干净了的。甚至于,还有?人为没能买到,而愤愤不?平。
秦春娇的小摊子摆了这?些日子,已经颇有?些名气,周遭乡里人都知道,这?下河村口有?一对姊妹花摆摊子卖吃食。摊主手艺了得,除了豆腐和豆腐脑外,时不?时还换着花样的上糕饼点心。又听说,这?摊主是从相府里出来的,她做的点心,连相府里那些夫人小姐都爱吃。如此一来,秦春娇的摊子,在这?些乡里人眼里便格外不?一样了。毕竟,花上几个铜钱,你就能吃上那些达官贵人才能吃的着的东西,谁不?心动?
故而,秦春娇的生意越发的红火,每天都有?二三?两银子的进账。
易峋投下的本钱早已挣出来了,还盈利了许多?。秦春娇倒是想再多?赚些,可惜她每天也只能做那么多?,她还不?想误了照料易峋的衣食。
村里那些长嘴妇人,面上都嘲笑秦春娇放着好?日子不?过,自?找罪受,背地里却羡慕的眼睛发红。毕竟,她们可是要?买个针头?线脑,都要?问男人拿钱,看男人的脸色。
想不?出来新鲜花样,就只好?嚼裹秦春娇这?样操劳,风吹日晒的,要?不?了多?久必定变得皮糙肉粗,惹她家男人厌烦。
秦春娇也听见了些风言风语,没有?生气,只觉得可笑。到底,这?日子是自?己过的,好?坏自?己心里明白,那些人再说又能怎么样呢?
她如今开心极了,每天都过得充足踏实,也有?闲心思打扮自?己了。易峋给她的发簪,是每日不?落的戴在头?上的。那茉莉花胰子,果然?比寻常的胰子好?用?的多?,洗完脸既干净又绝不?干燥。
每天早上出门前?,她必定要?仔细的匀脸上妆,才去做生意。
毕竟是从相府里出来的,秦春娇很懂得怎么爱惜自?己的容貌,她如今也赚钱了,有?底气买那些保养皮肤的面脂花油。每天在外头?跑来跑去,却没有?丝毫憔悴的迹象,小脸依旧白嫩,笑容也依旧甜美。这?让那些咒她变成黄脸婆娘的妇人们,只剩下咬牙跺脚的份儿了。
这?天清晨,秦春娇和董香儿照例推着小车来到村口,对过却已先站了一个人。
两人微微一怔,那人却怯生生的向她们两个招呼道:“春娇姐,香儿姐,我、我也想来卖些东西,你们不?会不?让吧?”
这?人正?是林香莲,她臂弯上挎着个竹篮子,里面是些面馒头?和煮好?的五香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