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他怎么会不懂(1 / 2)
想到这,宋源实在背不下去东西了,她推门走到楼下的客厅,环顾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穆清的公寓,她以前来过几次,次次都状况百出。
这一次也不例外。
可是,例外的是,她现在开始胡思乱想了。
她想得通这种胡思乱想的原因,却有些想不通自己。
她想不通自己究竟从什么时候起,心里开始住着这一只鬼,这只鬼窝在一个小角落伺机而动,日益汲取养分发酵膨胀,膨胀到她想要刻意忽视都不行,想要抵赖连自己都不容。
那天她和葛明明聊完天,脑海里闪过的竟然全是穆清的影子。
她当时是真的被自己吓着了,更觉得不可思议,她从来没有,不,是从来都没敢让自己放肆的去想过穆清,她一直都知道他有多好,可是,她也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从重生开始,她给自己设定的未来就是聂昕,她想即便他不要她,她也不应改变初衷,可是,她没办到。
当时是什么感觉呢?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就知道自己一直担心害怕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她不断的责怪自己,既然当初心怀杂念,就不应该毫无顾忌的跟他接触,即便接触了,也应该管好自己。
可是,她没管住。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种水性杨花的潜质,可是,她可以容忍自己内心龌龊,却容不得自己亵渎穆清。
当时她醉倒在“煌”的时候,回顾了前一世和这一生,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宋源,你应该很满足的,有人在乎过你,即便没能事事如愿,比起很多人,也已经好太多。所以,有些事情,该放下就放下,不该想的就不要想。
忽视掉心里突突扩大的漏洞,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应该知足。
可是,当穆清推门进来时,她很明显的听见什么东西碎了,那是她努力建起的防线,那么不堪一击。
看着眼前这个遥不可及的人,她的心好像突然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挤压着,很疼,疼的她都要受不了了,她不断的想,为什么你那么好呢,为什么!
带着一种发泄的绝望,她昏了头,像脱离□□的箭把人给扑了。
等到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时,一切似乎已经晚了,她当时真的是吓坏了,害怕穆清生气,害怕他以后再也不理她,便头一歪,便假装睡了过去。
那时候,她是真的恨自己。
所以,那天的最后,即便穆清没有说出那番话,她还是会躲着他。
她把自己的时间排的很满,满的都快要超出了负荷。
是谁说的,“真实,永恒,最高级的快乐,只能从三样东西中取得:工作,自我克制和爱。”她傻傻的以为,自己总算找到了出路,在她的快乐被分成两派,相互掐架时,她舍了最难割舍的后者,企图从工作和自我克制中寻求慰藉。
可事实是,不仅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大师的言论有时候也做不得准,至少于宋源来说,没起任何作用。
她脑子一空下来,就会想穆清,疯狂的想,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会那么近乎疯魔地喜欢一个人。
可是那样,对聂昕甚至对曾经那么执着的自己都太不公平。
怎么办呢,她陷进去了,自己给自己刨的一个坑,她想如果摔死在里边不就一了百了了嘛,可现实却是,她人虽半死不活的,意识却异常的清晰。
她说葛明明傻,可是她自己又何曾聪明。
进不得,退不了,上不去,下也没有退路。
今天,穆清把她送回住处时,愣是没在那个小租间里找到可以让自己呆在那里的借口,就给林叔打了个电话,让他找个保洁阿姨,好好把她那个见不得人的窝收拾出个能看的样子。
他说,你收拾几件衣服,带上复习资料,这几天先去我那里对付一下。
当时她心里说不出的排斥,她不愿意去,她知道自己一旦去了,心里那只小鬼就更要肆无忌惮了,她现在,已经快要管不住了。
可是,穆清还有工作,她不能那么自私,也舍不得让他来回奔波。
那一刻她清楚的听见自己心里的呜咽声。
宋源,你没救了。
此时,宋源就这么坐在昏暗的客厅的地毯上,望着楼上穆清书房的方向,眼睛里满是迷茫。她所有的认知与经历足以支撑她面对所有的不公与劫难,却没有一条能够帮她脱离这种自虐到做死的状态。
放在以往,穆清尚且可以帮她答疑解惑,可是偏偏,她的心魔恰巧是他,最不能对之言说的也是他。
宋源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她做了一天的题,现在脑子都昏昏沉沉的,却偏偏睡不着。
此时的宋源似乎陷入了一种怪圈,她可以宽大为怀地包容所有人的不公与缺点,却唯独对自己不惮于严苛,这样注定,她会活得很累,比别人都累。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穆清从厨房的方向走出来,打开了客厅的灯,走到宋源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宋源被吓了一跳:“你不是在书房吗?”
问到这里,她看见了穆清手中端着的咖啡,又有一丝了然。
穆清见她一副受惊的样子,觉得好笑:“我又不是鬼,你怕什么?”
可是我心里有鬼啊。
穆清沉吟:“而且......”“而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