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舆论扩散（2 / 2）

去楼下拿东西的小助理抱着一堆东西回来了，她刚一推开门，就发现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太清。周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她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想去把窗帘拉开，结果刚走到窗户边，她就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下意识地扭头想去看一眼自己踩到了什么，就见阴暗的角落里，一双映着微光的眼睛就在她身旁几米远的地方安静地盯着她看，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嗡’一下，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张嘴――

“啊！！！！！”

姜桐幽幽把目光转到地上的一个小巧的打火机上，她啧了一声，嘴里小声喃喃道：“你叫什么？是你先把我的打火机踩坏了好吗……”

“桐桐桐桐桐姐？”张晶猛地住口，捂着自己快要被吓到骤停的心脏，赶紧拉开了窗帘，让外头的光透进来点，然后哆嗦着嘴唇问道：“桐姐你怎么坐这了？”

姜桐叹气，又是幽幽开口道：“我要认真思考一会人生，努力反省一下这会儿我是不是需要再重生一次，最好直接回到上大学那会儿好了，然后去当个老师，偶尔写几本小说玩……”她叹气，手里反复掰着一根被拧断的香烟，“你能不能回你屋让我自己待会？听见什么动静都别管我。对了，回屋之前把我床上的手机拿过来，腿麻了起不来。”

张晶看起来好像是被刚才那一幕吓坏了，听她这么吩咐，赶紧跑过去把事情都搞定，然后小碎步跑回了隔壁自己的屋子。

姜桐手里握着手机，目光呆滞地出了会儿神，又忍不住皱着眉摸了摸小腿，只觉得有一种麻痒的感觉顺着小腿往上蔓延――她掀起裤腿，甚至看到了自己原本光洁的小腿上有一侧变得疙疙瘩瘩，好几只小蚂蚁从鞋面往上爬到了她的小腿上。

她慌慌张张拍掉了那些小蚂蚁，却发现刚刚的那一切好像只是个幻觉。

“你在搞什么……”她皱着眉小声嘟囔了一句，目光重新回到手机上。屏幕上停留的是音乐播放器的界面，她抿嘴，对着空气挤出了个做作的假笑，细声细气地开口：“接下来给大家带来一首动听的仙乐，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鼓励我哦。”

她清了清嗓子，坐在地上摆了一个pose，带着陶醉的表情开口：“我不回首，让风吹个够，多冷也独走……今后不管爱与仇，让我冷冷的走。”

唱完这几句，她叹了口气，慢慢睁开了眼――身边黄沙漫漫，呼吸到的空气都是滚烫的，远处的阳光不光刺眼，还晒的人皮肤发疼，腿上麻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似乎连同神经末梢都在随着一起颤抖，而她此时已经不在酒店套房内了。

姜桐看了看周围的工作人员，又看了看排成排的骆驼，目光重新转到旁边陈瑜潞那条紧紧包扎起来的腿上，她开口道：“你这什么情况？”

陈瑜潞捂着脑袋，压低了声音回道：“过敏，还被虫咬了。”

不过才两三天没见，姜桐就发现眼前这人黑了一圈，就好像是把原本的皮肤给换了一层新的似的。她抓了抓自己的腿，只觉得脸皮被晒得发烫，腿还痒的难受，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虽然这些感觉都不是她自己的真实感受，而是从陈瑜潞身上实时体验到的，但姜桐还是觉得烦躁到不行。

“你们在这边拍戏，怎么现在一个个都停在这啊？”姜桐坐在她身边，皱眉朝两旁看去，“怎么看他们这表情，不像是出来拍戏，倒像是准备出来打群架一样？”

“那可不是。”陈瑜潞低声笑了笑，让姜桐莫名觉得她是在幸灾乐祸。她用手抵着下巴，目光漫不经心在一旁衣着打扮和他们剧组完全不同的几个人身上划过，悄声道：“跟你打个赌，我觉得他们很有可能待会直接打起来，反正今天的戏份是绝对拍不成了，你信不信？”

“你问我这个问题之前难道不是应该告诉我前因后果吗？这样看我能看出个鬼啊……”

陈瑜潞一说起这个，立刻就变得兴致高昂，整个人都八卦起来，虽然她有在刻意压制自己尽量不要暴露出这一面，但姜桐还是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二三。她有些嫌弃地瞥了陈瑜潞一眼，心里又觉得实在是好笑――当初她们刚认识的时候，可真是一点也没看出来，对面这人竟然在平静淡然的外表下还隐藏着这样无比八婆的性格，仔细想想的话，的确是蛮可爱的。

“这些骆驼什么的都是租的，当初跟人家商讨的时候没说是借来拍戏，完了人家送到地方以后看见这架势又不乐意了，说是心疼人家养的骆驼太受罪，说我们剧组没诚意。按理说要不就是加钱要不想别的办法不用也行，大不了定金拿不回来而已，但是关键俩导演不乐意，人家骆驼主人也不乐意，在那都吵半天了，你看着现在这高温天气，搞得一个个都心情烦躁，我估计啊……”陈瑜潞顿了顿，笑着揉了一把脸，“等着看呗。”

“那万一他们要是动起手怎么办？”姜桐诧异，“你还坐着看戏啊？”

“不然呢？”陈瑜潞倒是理直气壮，“我不会打架啊，让我逃跑倒是没问题，但是你看着附近全都是沙，而且我腿还这样，我上哪跑去。”

姜桐扶额，被对方这难得见到的另一面逗得噗一声笑了出来，在这之前的那些因为恶意中伤而郁闷的心情荡然无存。

“我感觉像是今天才认识你似的，以往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厚脸皮。”她说，“你可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