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1 / 2)
秦晓瑜不安地拧了拧眉。
苗卉揪着钟宛衣服,小声问:“他说的那个忱什么的是谁啊?”
其实来这儿之前,钟宛就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爸妈的事被提起也就算了,又让人提起秦忱。
那么别人,会好奇她和秦忱的关系。
她一向不想让身边的朋友知道秦忱。
陈墨见钟宛没吭声,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做事圆滑,顺手捡起地上一个酒瓶,搁到茶几上:“本来也不想打扰了同学们聚会,不过看你们这儿出了点乱子才插了下手。”
“我跟钟宛认识,都是朋友,现在有事想找她一会儿,就暂时先带她走,你们不会介意吧。”
刚刚出了那事,旁边人都心有余悸没出来。
所以没人回应。
再说了,谁介意?
陈墨看向钟宛:“他就在上边,我们那些人都在,今天不止我们兄弟几个,还来了个客呢,你应该会很想见到他。”
“忱哥说了,要你上去一块喝酒。”
“行,知道了。”
钟宛简单跟身旁的人说了声,跟着陈墨出去。
场子里安静了下来,有人偶尔悄悄讨论有人窃窃私语,都是在说刚才的事。
里头一片狼藉,服务生过来收拾,清点场子和事后赔偿。
路旭这会是完全醒了,沉着脸想刚才的事。
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趁乱做了些什么混账事。
然而做了就是做了,覆水难收,难道现在后悔就能收回刚才那些事么。
就是有些事,他想不明白。
秦晓瑜柔着声音低声说:“应该没事了,咱们走吧,这儿反正有人收拾。”
路旭抿着嘴没理她。
秦晓瑜碰了碰他,询问:“怎么了?”
路旭说:“我在好奇一个问题。”
“什么?”
“你总是和我说那个叫钟宛的有多过分,说她欺负你,让我今天过来压压风头。这也就算了,你不是说钟宛其实和秦忱没有那么交好吗,还说他们分手半年了,那刚刚是怎么回事,秦忱是你哥哥,你应该知道他跟哪些人玩得好,刚刚你也看到了,是陈墨出面管的这件事。”
他之前也不是没见过钟宛,就是见过,有印象,所以才会干今天的事。
秦晓瑜说对方仗着有秦忱挺高傲,就是被对方带的。
路旭一直对秦忱那些人有意见。
属于看不惯对方吧,又确实比不过,刚听说钟宛被对方甩了他是嗤之以鼻的,跟秦晓瑜夸下海口说这样一个女的,没了男人什么都不是,他会怕么?
加上秦晓瑜火上浇油,也就有了今天安排的这一出。
谁知道啊,事情变成这样。
今天人没欺负到,反而他脸面丢得不轻,这事后头要怎么解决也难说。
再说他这腰,到现在还疼着呢!
秦晓瑜说:“那反正,手是你动的,可跟我没关系,你走不走,不走我先走了。”
“今天我亏大了,你就这样?”
“要不然呢。”
路旭心里郁结着,想到一种可能,脸色很不好看。
“秦晓瑜,你最好别是在把我当枪使。”
到秦忱他们包间的时候,还没去就远远听见里边笑闹的声儿。
钟宛脚步停了停,没立马进去。
陈墨转头道:“进啊。”
她冷着眸,推门进去。
和平常KTV里的氛围没什么两样,都是彩色槽灯都是那些酒瓶,就是这里头人有些陌生面孔。
空气里有烟味,有的人左拥右抱,有的人在倒酒。
秦忱坐在沙发中间,双腿交叠后背靠着,一脸懒散样。
知道她进来,也只是抬抬眼皮看过去,和陈墨说话:“怎么去那么久。”
“害,那边有情况啊,差点打起来。”陈墨走过去,往茶几上坐,拿打火机起来点烟,又抬手拿烟指了指钟宛。
“这位厉害。”他瞅着钟宛:“那种人也敢还嘴,挺敢。”
钟宛不冷不热地看他一眼。
陈墨冲她笑笑。
然而还有一句陈墨没说。
和秦忱很像。
特别是面对别人挑衅的时候,那硬骨头的样子,简直跟秦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钟宛压根没听他说话,她的注意力在大屏幕前的人身上。
她不知道季清则怎么会在这。
或许,他就是陈墨说的那个“客”。
他戴着副眼镜,身着衬衫,身上那种气质和这群人待起来格格不入,像是平常的好学生混进了酒吧。
再怎么装熟,也叫人看得出来怯生。
她下意识想到了秦忱那天晚上和她说的话。
没等钟宛细想,季清则转过了身,说:“秦总,您说的歌我都调好了,您看看还有什么漏了的?”
恰好看到钟宛,有点意外:“钟宛啊,你也来这了。”
“你怎么在这?”她问。
“我吗。”季清则看看里头这几人,笑说:“最近有些事,就有了些来往,所以今天一块约着出来聚呢,也没别的。”
“哦,这样啊。”钟宛态度平平地回着。
聚餐。
这群人是个什么样子?跟他们聚餐,如果不是他们玩得熟的人,那就是自己往火坑跳。
要说,两边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季清则没毕业两年,正在奋斗,以前就算上学也是学习,平常生活单一,和他们是两种极端。
可现在他们混在了一起。
像黑与白两种颜料混合,色差过于明显,明显到令人不适。
秦总?这称呼,是个什么意思。
钟宛便去看秦忱。
这是她走进这里以后直视他的第一眼。
他还是平常那种姿态,左手边坐着个女的,眼熟,像是电视上见过的哪个三线小明星。
大概是被张元恺那些人叫来陪酒。
她起先瞧见那女的是在旁边人怀里,现在她侧身坐过来动作轻柔地帮秦忱捏肩。
感受到她视线,秦忱也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碰上,谁都没避。
秦忱先开了口,不过是和季清则:“听说,你们关系好像很好。”
季清则点头:“最近是,因为是一个专业,又有事情一直在交流,所以才熟络起来。”
“挺不错的,那以后出去工作,还能相互帮衬。”
“是啊。”
季清则主动过去,帮秦忱面前的杯子倒上酒:“不过还是要感谢秦总最近的帮助,我爸妈厂里因为那桩生意赔了,最近其实赔了不少,还是您的帮衬才渡了过去,以后怕是要劳烦秦总。”
“小事,不用在意。”
旁边的张元恺灌了瓶酒,道:“说话这么客气干嘛,前几天就王程那事,正常流程下来肯定得判个几年,那是有钱也逃不掉的,还不是多亏了你季律师那张巧舌如簧的嘴。”
“不过干的确实不是什么人事,开车把人给撞死了,还不是无意肇事,他那家伙故意的你知道吧,死的那人跟他关系一向不对头,那天有了些争执,他就背地里整了那种事。”
一群人笑了起来。
“季律师还是厉害,不愧是打过两场大官司的,在法庭上以什么被害人性格缺陷证据帮王程开脱,那人当时确实喝酒了,也是他安排的,可要说是被害人主动撞上去,这话放我们都不敢说啊。”
季清则说:“我不过是尽自己的职责,帮委托人争取最大合法权益。”
张元恺笑:“可要说到底,这种事放寻常人身上,做起来可是会心虚的,季律师,你会么。”
钟宛无言地听着他们说话。
他们说的那人她知道,说是败类中的败类也不为过。
以前仗着那种脾气,什么恶事都搞过,最后都是被保下来,失手弄死过一个人,后来拿钱摆平了。短短几句她听出来了这件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