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吵架（1 / 2）
这边厢舒萍还在奋笔疾书,心中想到的全部都记在纸上而后慢慢整理。
人的大脑是十分奇妙的,神来之笔往往就是那一瞬间，抓住了就成功了，但若是抓不住，往后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关于怎样管理四贝勒府,关于孩子的教育,关于财产的分割，等等等等，不一会儿，就有三五张草稿放到了另一边。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是小碧吗？我还要一阵子才能忙完,你先去歇着吧，爷那边有苏培盛伺候着。”舒萍低着头,想着定是小碧带着回来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姐姐怎么还不安置？”
舒萍抬头，只见李氏披着绯色绣桃枝的披风站在门口，头发重新梳理了，用一根簪子别好。
“你怎么过来了，今儿个也累坏了，往后还有事情要做呢，还是早点儿回去歇着吧。”舒萍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草稿，用手整理着，并不去看李氏，心中想着李氏定是闷着来找本书解闷儿的，这种事情很正常，毕竟，男人只有一个，所以只能找些别的乐子了。
“书架上还是那些书，你自己挑一本儿吧，还是老规矩，靠窗的册子上登记好了。”
李氏上前坐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抱着胳膊看着舒萍。
“你这是什么样子，往日的规矩都上哪里去了？”舒萍放下手中的活计，看着李氏说道。
“规矩什么的不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自家人，私底下还是自由些，松快些才好。这还是姐姐您说的呢，怎么，现在不作数了吗？”李氏挑着嘴角说道。
“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吵架，也没有时间和你说大道理，更没有时间陪你玩儿，好些事情要安排呢。”
“福晋，我喊您一声姐姐，就是想问您，到底有没有拿我当你的妹妹？”李氏嗤笑一声，而后继续说道。
“我若是不去拿你当妹妹，便是当敌人了，我嫁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下药，让你没有子嗣，不过你现在看看，我是不是把你当做妹妹呢？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舒萍看着李氏做派，心中更是烦闷不已。
此时她真的是心乱加上脑子乱，说白了一点儿章程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是跟着感觉走。
“今儿个也没有别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其实一开始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你，就是现在，我也觉得看不懂你，因为你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从来都不着急，从来都不会生气，哦，对了，倒是生过一回，当初武氏那档子事儿，那个丫鬟爬床，可是现在想想其实你也只是使小性儿而已。这几年，我冷眼看着，你就是那么不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公平的样子。”
“呵呵，难道这不好吗？”舒萍听着听着，就觉得李氏这话有些太幼稚，这世道，对人好还不对了？
“对一般人家来说，很好，若是真的有这样一个姐姐，真的是再好不过了。”李氏暗笑一声说道。
“难道咱们就不是自家姐妹吗？虽然在一起的日子不长，难道我现在的所作所为都不对吗？”舒萍再次问道。
“很好，但是让人不安心？不过这也难怪……”李氏正说着，就听门被打开，小碧端着托盘进来，里面是两杯热奶，另外还有一碟子点心。
“这大晚上的，拿点心做什么？这会儿吃了，晚上就不消化了。”舒萍看着托盘小碟子里面的四样点心，看着不多，但是样式还是不少，两种咸味儿的豆芽儿小包子和素菜饺子，两样甜点心分别是芝麻酥和核桃酥。
“福晋，今儿个晚上您就没有吃什么，奴婢看着都心疼，这些吃的量不大，也都是好消化的，您好歹就着奶、子吃点儿。现在府中都要靠着您了，您要是垮了，奴婢就真的没主意了。”小碧皱着眉头说道。
“我垮了还有别人呢，这天儿啊，没了谁都能活着的。”舒萍淡淡地说道。
“福……”
“好了不要再说了，东西放在这儿，我要是饿了会吃的，你也下去歇着吧，这儿不用你伺候了，李妹妹若是没有事情了也请回去歇着吧，今儿个赶一晚上，章程的雏形也就出来了。我在这儿忙着不喜欢别人打扰的。”舒萍说着便又要忙。
没时间，真的是没时间，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还有很多的事情要继续安排，所有的一切都要打点，还有财产分割，还有孩子往后谁教养，因为她真的拿不准，保不齐明儿个康熙就派人把她押走，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解决了
手上不断地忙着，眼泪确是止不住流下来。
“福晋……”小碧见舒萍哭了，心中也是难受。
“小碧你先下去吧，这儿还有我呢。”
小碧想着安慰舒萍，可是却被李氏拦下了。
“你要是想哭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哭，千万别让人找着了，等什么时候心里痛快了，再回来伺候。”李氏说道。
“可是……”
“这儿不是还有我吗？怎么，你还信不过我了？”
李氏柳眉倒竖，瞪着眼睛看着小碧说道。
“小碧，你下去歇着吧，这儿也不用你伺候了，明儿还有很多事情呢，我不会垮，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垮，你就不用担心了，咱们都不能垮的，我就是心里难受，哭出来就好了。”舒萍擦擦眼泪说道。
小碧见舒萍下令，心里也就安心了，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舒萍和李氏，其实她还是不放心的，刚刚李氏在屋里的话，她在外面听得可是真真的，这会儿自己走了，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呢？
可是主子的命令也是不可违抗的，所以小碧往外走了两步，偷偷藏在窗子底下，屏气凝神，静静听着。
“李妹妹，姐姐今儿个实在是没那个精力，你若是有疑问，改天咱们单独约个时间，我慢慢解释给你听。”舒萍看着李氏，她知道自己此时眼睛肯定是红红的，就连鼻头肯定都是红的，所以这才下了逐客令，她只想自己静一静，发泄一番，哭也好笑也罢，就是不想让人看到。
“我若就想今日问呢，既然没有精力那就好好睡一觉，明天醒了再做，你说你绝对不会让自己垮下来，可是现在的你分明就是撑不住了，你到底要撑到什么时候？要这样硬挺到什么时候，你自己说了，拿我当亲妹妹，可是现在你自己是怎么做的？一个人哭，我走了，你自己哭一场，小碧不在，就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冻着了又有谁知道？我不喜欢你，是因为你总是戴着一层面具，我不喜欢，你总是让我别拘谨着，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福晋姐姐，我现在就问你，我做到了，你可曾做到了。你不敢哭，不敢笑，既然你做不到，为什么又要要求我们这么做？我有子嗣，有你护着，可就是这样我心里才不踏实，因为我不能用后宅里面的这一套去评价你判断你。”李氏说道。
“你这稀里糊涂说一通，就是不满足我现在对你们的好吗？难道说我给你们都下了绝子药，生下一个就害死一个，这样才是一个福晋该做的吗？李茜雪，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我对你好还有错了？你若是不喜欢，打明儿个起，两个孩子记在我的名下，你就别养着了。”
“你分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李氏听舒萍这么说，有些着急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我已经做的很好了，可是你今天这番话，你知不知道这是很伤人的，做好人，成了错儿，我已经很苦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往我身上捅刀子了，你若是也想走，我也会想办法。”
“谁要走，你敢轰我走，我就敢……我就敢……”李氏说着眼前也是一片朦胧。
其实她的本意也是希望福晋不要这么累，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全都变了。
“谁都走不了，孩子还这么小，本是皇家子，可以享受最好的待遇，任谁都不能剥夺他们的生存权力。你们有身子，是，有我从中操作，可是现在的这个结果，难道你们不喜欢吗？我还是那句话，先让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这章程，必须马上拿出来！”
“你眼中除了章程还有什么？章程什么的，咱们姐妹一起商量还不好吗？你就不能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你只是想说这些吗？”舒萍反问道。
“我说这么多，难道你现在才明白吗？”李氏无奈地说道。
“小碧也说了，如今，你是咱们府中的天，爷该怎么照顾，孩子们的教育，往后这一府不论大事小事，都是要你来做主的。你若是倒了，让我们怎么办？啊？”
泪水划过李氏的脸庞，眼前的人，只剩下一个朦胧的身影，看不清，确是摸得着。
“难啊，只恨不得马上全都理清楚了，这……也许就是一辈子的事儿。我怕……”
每当此时，内心的孤独，无助便会袭来，一切的路，都像是被雾霾挡住了，如今，那个温暖的怀抱也没有了，没有了商量的人，这条路，她要自己去判断，带着一家人往前走。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璐璐，虽然你在我们家才只住了三天，但是我们一家人都会记得你的，可爱的小狗狗，希望来世你能幸福。这边厢舒萍还在奋笔疾书,心中想到的全部都记在纸上而后慢慢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