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1 / 2）

1.哼，他早就该死。

十一月的北京，如诗如画。

青霄玉女并没有降霜雪与此，树木随风摇曳，姹紫嫣红的月季也伴着菊花竞相开放。似乎要在飞雪为它们送来银装前，最后展示它们的美丽和芳香。

左岸因着正午略显炙热的阳光，将夹克脱下挂在了小臂上，他走进律师楼的时候，家族的亲属已经到了个七七八八，当然除了他和姑姑外，基本都是些小角色。

左志谦把七成的财产都留给了自己，左岸没觉得怎么高兴，倒是看出姑姑很不高兴了。

律师公布完所有的财产安排，左志兰就开始‘噼里啪啦’的说个没完，她不过才分到两成的财产，画也才得了五幅，凭什么她看中的那幅画还要给那个父子通吃的奶娃娃。

“别闹了，很多小辈儿在呢，难看。”左岸不悦的皱了皱眉，有些人就是这样无知，会罔顾法律的管束来跟你谈什么人情。

“你要是嫌弃丢人，就别这么护食。我就是想再多要这么一幅画怎么了？左岸，我是你亲姑姑，你妈死了之后，我也偶尔会去抚慰你们父子的心灵，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左志兰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得到那幅画，她开的画廊有买主跟她透露，有人愿意出五百万买‘春尽欢’，这绝对不能便宜了那个外人。

“我得到的那份钱财转让一成给你，画不会给你，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左岸说完转身就走，不想再看左志兰那副嘴脸一眼。

当年左志兰对待妈妈的态度他可是记忆犹新，如果说他还能心平气和的跟曾经用手指戳着自己妈妈脑门的女人好好说话，只能说明他家教太好，还算顾及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左志谦的一成财产可是要远远昂贵于那幅‘春尽欢’的价格，左志兰闻言立刻收了声，也不顾左岸话中的不恭态度，在众亲属的一片唏嘘中乐颠颠的找律师改文件去了。

左岸先是打车到指定地点取了画，之后找到那间尹江介绍的财务管理公司，将律师给的文件一股脑的扔给了工作人员，随后便坐到茶水间等着他们出结果。

自从妈妈过世之后，他是第一次来北京，这里变的很快，如今好几年过去了，如果是自己开车，不凭借导航的话，他真的是哪儿哪儿也找不到了。

“姥爷，我来北京了，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见一面吧。”

“臭小子，你还知道来啊？我什么时候都方便，在老宅都快发霉发烂了！”

“姥爷，左志谦死了。”左岸边说边单手抚摸着画框，这幅画是妈妈生日的时候，他和左志谦一起画的，那时候的幸福感觉，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哼，他早就该死。”王啸川一直怨恨左志谦害死了自己的女儿，所以即使得知了他的死讯，也没有去参加他的葬礼。

他早该死的，当年女儿死的时候，他就应该以死谢罪！

起码，也好让女儿在黄泉路上有个伴儿啊......

“我带了沈市的榛子，明天弄给你吃嗯？”左岸听出了老人话语中的愤怒和哽咽，语气不免带了些哄劝的意味。

“好，好。”

王啸川挂了电话，老泪纵横，那个该死的男人，不但害了他女儿，还害了他的好孙儿，这个外姓孙儿，可是小辈儿里面他最看好也最喜欢的一个。

过去不提也罢，女儿终归是回不来了，可是这孩子的前途却是生生给毁了，他明明那么有绘画天赋，他当年还跟竹颜吹嘘说左岸不过三十，成就定会超过他呢......

回忆是一柄双刃剑，可以成为催人奋进的良药，这样的人会无往不利，无坚不摧。相反，如果用回忆编织一座城，任由悲伤蔓延到无可抑制的地步，那就只能蹲在城里自怜自艾，之后旁人进不来，他自己也出不去......

2.我还能生出猴子来？

王家老宅并不是典型的老北京建筑风格，而是兼容了老北京范儿外加一点儿江南水乡的韵味。

主宅外有活水环绕东南，构造相当用心。王家人笃信风水，主宅门前的活水首尾都能贯通温泉镇旁的龙潭湖。周围刻意垒出石堤，把内围的水圈起来，以保持四季充盈。大门外，有一处不大却修剪精致的花篱，墙角还有尾尾修竹，是四季常青的早园竹。

左岸让的哥把车停到了主宅的门口，而后就见吴嫂从开着的宅门里迎了出来：“可是回来了！老爷子天刚亮就扒开眼儿等了，饭都没吃几口。小小姐也是老早就过来了，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的。”

“嗯，吴嫂跟几年前一个样儿，一点儿没变。”左岸边拍了拍吴嫂的手，边抬腿跨过了高高的门槛，之前每次跟妈妈回来老宅，他都会画这里各处的景致。

春夏秋冬，老宅真的处处都是风景，他当年怎么画都画不够，想将他喜欢的美好都留在纸上......

如今没有变的不只是吴嫂，这老宅，也似是被注射了防腐剂和保鲜剂一样，一点儿都没有被岁月侵蚀的痕迹。

“这孩子嘴甜的！”吴嫂闻言乐开了花，扯着嗓门喊着‘左岸少爷’回来了。这孩子从小就不怎么爱说话，可是他的话，总是能让你甜到心里去。

“表哥！”王笑笑几步跑到门口抱住了左岸的胳膊先是高声喊了句，随后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道：“你也知道我爷爷不待见你家那位，所以连葬礼都不让我去，你可别记恨我。”

“那个葬礼，如果可以，我也是不想去的。”左岸闻言扯了扯唇，随后宠溺的捏了捏王笑笑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