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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才文西仰起?头,神色慌张,“完了,我忘带笔了!”
一抬头,撞进那双隐隐闪着暗火的深邃双眼中,才文西一愣,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可他忘记了,空间很小,他即使向后退去,也不能拉开距离,反而因为后方的障碍物,差点被绊倒。
许拾言及时伸出手拉住他,另外一只手稳稳地?扶在后腰上,固定住他的姿势。
“小心点。”许拾言心有余悸地?说:“地?方就这?么大,你还想退到哪里去?”
“……没、没有,刚刚就是吓了一跳。”才文西支支吾吾地?辩解道。
许拾言眸光深沉,定定凝望他半晌,缓缓松开了手。
“写作业吧,有不知道的地?方可以问我。”
说完,坐到了收银台后面的高脚椅上,这?下周围的空隙就宽敞了不少?。
那股令人快要窒息的感觉悄然?散去,才文西半蹲在木板椅的旁边,把?错题本平摊开,还没翻,眼前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大手,食指与拇指之间捏着一根黑色的水笔。
“先用这?个?吧。”许拾言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没有更好的笔了。”
他的手很白?,白?的更显青色血管吓人,才文西知道,那是因为他瘦。
从小到大基本摄入不到什么营养的许拾言,能够长到现在这?般高挑结实,已经算先天?基因好了。原著中说,他像他的父亲,即使整篇文都没有交代他的父亲到底是谁,可每段每句的回忆中,总能看见许拾言父亲的身影。
那个?不负责任、销声匿迹的男人,是许家母子俩的噩梦。
接过笔,才文西说了一声谢谢。
许拾言垂眸看着他,眼底的光彩是才文西不曾察觉的。
“刚刚转学来?的时候,我听说过有关你的传言。”许拾言忽然?这?样说。
这?个?话题仿佛开了闸,汹涌澎湃地?占据才文西的耳朵。
才文西不能否认过往的一切与他无关,不过还是下意识地?紧张起?来?,“你、你听到了什么?”
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许拾言轻描淡写地?说:“有关你家庭情况的传言有很多,相比之下,你本人的消息就少?了些。”
才文西一直认为那‘少?了些’且‘关乎他本人’的消息就是精华,“你可以说一说,看看能不能跟我对得?上。”
许拾言挑眉,“你自己没听过?”
才文西怎么可能不知道班级里其他人对他的看法到底如何?!
对上许拾言微眯的眼,才文西使出全身的淡定来?应对,“哪个?傻子会在一个?人面前说他的坏话?”
许拾言:“哦?你怎么知道是坏话?”
才文西:“……”
善良单纯正直的我套路不过你。
才文西默不作声,心虚的样子映在许拾言如水镜般的眼眸中,可爱极了。
“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糟糕。”许拾言放轻了声音,听起?来?竟透着几分不善言辞的抚慰,“不过都觉得?,你是家里的宠儿罢了。”
才文西确实是才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存在。身为最小的儿子,父母宠他、哥哥无条件满足他所有的需求、就连家里的保姆冷姨和司机大叔都把?他当做小孩子一样对待,做足了能宠则宠的姿态。
不过这?句话从许拾言的嘴里说出来?,才文西倒开心不起?来?。
“我都知道,他们说我仗势欺人,还说我有钱就了不起?。”想到原著中才文西的所作所为,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话说的很准确,一点夸张都没有。
可是身份位置发生了转变,才文西亲生经历这?一切时,一股无由而来?的悲凉感袭遍全身。
那句老话说的简直是无厘头中的大道理——站着说话不腰疼。
“以前确实有点叛逆,不过我已经改了。”才文西信誓旦旦地?说:“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刻意针对过谁,想要道歉的话,我恐怕得?去广播室借个?播音器,跟全校同学说对不起?了。”
全校同学?
许拾言顿了顿,“你跟全校同学……”
“看谁不顺眼就张口评价。”才文西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有些人是谁我都不知道。”
“……”
真?是无差别?针对,狂妄得?可以!
许拾言:“后来?为什么有了改变呢?”
才文西回答说:“突然?自己这?样做好像很对不起?一直爱我的家人。”
选择留下并延续才文西的生命,家人才是他始终舍不下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签约成功了,很幸运吧。成功之后才去跟小伙伴研究了一下前辈们的签约经验,我发现自己从新晋榜的时候就疯狂错过……
小伙伴:你真的一直在为爱发电。
本北: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