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替罪(1 / 2)
温与怜昏睡中看见了一个小白点,往它靠近的时候,脑袋愈发刺痛,到后来,生生痛醒了他。
再次睁开眼,温与怜看清了砸晕自己的罪魁祸首,一个七匹狼的男士裤腰带。
裤腰带的铁扣砸青了他的额角,皮肤下骨头隐隐炸痛,可见挥过皮带的力道不小。
他动了动身子,粗糙的绳索将他与椅子贴的无缝,想动一根手指头都难。
余光瞥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温怀酒触到他的眼神有些躲闪,紧接着嫌恶地避开他。
大伯则翘着二郎腿,手指夹着根烟,看到温与怜醒了,双腿一张,从沙发上站起来。
大伯轻笑了几声,而后不打招呼地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
椅子背后是堵墙,温与怜的后脑被冲的狠狠撞到了上面,前后夹击的疼痛,让他没堵住嘴里的□□,痛呼出声。
大伯吧砸几口烟,眯着眼睛:“温与怜,胆子不小啊,最近回来的次数真多啊……”
他故意这么说着,字词还咬的很重,像一把铁锤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温与怜的心弦。
温与怜喉间直泛恶心,强撑着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大伯眼里透出危险的光芒,挤着豆大的眼睛,说:“不错,还有力气顶嘴,挺好。”
他慢慢凑近温与怜,手里燃着的半截香烟毫不客气地戳上他干净无暇的皮肤,时而轻碾,时而重压。
烟火烧上皮肤的疼痛直达心底,让人心惊的呲溜声像魔鬼似的钻进温与怜的耳朵,伴随着难闻的焦味。
“不施点手段怎么让你乖乖回来,老子好歹带着你个拖油瓶过了一年多,你总得给点报答。”
温与怜死去的老爸过于相信自己的兄弟,临死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妻子和刚上高一的儿子痛彻心扉,将自己的一大笔遗产分了两份,五五成,一半给妻子儿子做保障,另一半是给他兄弟帮忙照顾妻儿的报酬。
他大伯也是会作戏的人,在兄弟前痛哭流涕,发誓好好帮他照顾家人的样子当时有多好笑,现在就有多恶心。
温与怜的父亲死后葬礼办完,他妈还有他自己就分别从医院和学校弄了回来。大伯脏心脏肺,威逼暴打,致使温与怜昏迷,在昏睡中按下了财产转让协议,他爸那份自以为保障家人的法律条约成了他大伯重新分割财产的依据之一。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温与怜成了个彻头彻底的穷小子。
他妈从医院高级病房一下子只能缩在破烂不见光的小地方,而他或许因为大伯的一点良心,总算没有被逼退学,却每天活的跟狗一样。
大难会迟到的,但从来不会缺席。
心里所报的那份希望终于被掐死在大伯手里——他不过是大伯养的一条狗,平时逗弄着玩,不想养了,就该弄死了。
——
“你想做什么?”温与怜一开嗓子就有点刺痛,嘴角就像开裂似的,往下淌血。
“这种语气什么意思,我是在跟你商量呢。”大伯假心假意,语调轻松。
“你知道怀酒的成绩比你好吧,人家上学才是物有所值,你?啧啧,不是我说你,那真是浪费钱。”
大伯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也没打算让你不念书,再说你这心思也不在学习上不是,跟老子说说,这些年上班挣了多少钱?能不能孝敬大伯我买酒喝?”
他扯得有些远,像只蚊子似的在温与怜耳边忽远忽近。
温与怜微微挣扎了下,双拳握紧,指甲刺进了掌心。
大伯看他不像听的样子,收敛了嘴边的笑,咳了两声,道:“得,我不跟你绕圈子了,你,帮怀酒一个忙。他在学校出了点事,你替他顶罪。”
温与怜心里冷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操,老子他妈说了,让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大伯忽然烦躁他这种地狱来索命的恶鬼样,暴怒道。
温怀酒从沙发那边走过来,神态自然,完全不像在学校犯了事,满不在乎的神情跟他那死鬼老爸有的一拼。
他像直接发布命令的人,对温与怜说道:“学校行政楼监控拍到了我偷东西,但只有背影,咱俩背影一个样,到时候就说是你干的。”
这话搁平常是个十足的笑话,一个人能把偷东西说的这么理所当然,不知羞耻,也是难得的厚脸皮。不过温怀酒似乎没认识到这一点,竟还墙缝里找光,弄出替罪羊这一说。
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
可温怀酒身段不正,没有意识。
温与怜嘲讽道:“你有本事偷,怎么没本事承认?!”
温怀酒生气了,说:“你管我呢,我一时糊涂不行啊,再说我成绩好,档案上不能不干净,最近还在评优秀学生,我不能在这风口浪尖出事。”
难得温怀酒这个没头脑的,还知道自己糊涂。
“你成绩就是个屎,替我背一下怎么了,你又不上大学,档案到高中就结束了,给我背了,还算好事一件。”
大伯开了瓶啤酒,道:“你弟说的对。”呸,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