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1 / 2)
“这洞口怎得走不到头。”染木身为修道中人虽然脸不红心不跳的,但看看身边脚步有些虚浮的文鳐,忍不住问道。
傅月酌一直走在前面没有回头,这会儿注意到了文鳐的状态,停下脚步按住文鳐的肩膀,“不要勉强,休息一会。”
“我,我没事。”文鳐的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配上那艳丽的容貌,竟是说不出的楚楚可怜,染木无意识的滚动了一下喉结,随即打了个寒战,疑狐的往后身望去,似有一道不怀好意的视线在盯着自己。
“咱们走了少说一个时辰,却是不见任何分叉路,也不见出口。”傅月酌道。
文鳐被傅月酌强制按着坐在地上,这会儿气息平稳了不少,“还要因着我体力不佳,拖累师兄跟染兄。”
“你这说的是何话,既是共进退的伙伴,何来拖累一说。”染木回神,不赞同道。
“染兄说的是,你不必多想。”见文鳐还是一张笑脸皱成一团,傅月酌缓和了神色道:“若是不想歇息,师兄倒有一法。”
文鳐的眼睛一下就变得亮晶晶的,“何法?”
傅月酌道:“师兄背你可好?”
文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气恼的捶打傅月酌的胸口,“师兄!”
傅月酌忍着笑意,一本正经道:“如何?”
染木在一旁看着二人打闹,一时心里不是滋味,胸口酸酸的,“恕在下冒昧,文鳐耐力不足是何原因?”
话一问出来,染木便有些后悔,只见前一刻还在打闹的师兄弟二人下一刻就沉寂下来。
傅月酌望着文鳐,伸手别开他脸上的一缕头发,为难道,“抱歉,这是我派内部事宜,不便告知。”
文鳐的脸色更加苍白了,闻言,染木赶忙道歉,“抱歉抱歉,在下并非故意探究,只是出于关心。”
文鳐轻笑,“染兄不必自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我曾因着那件事受了很重的内伤,多亏这些年师兄的照拂,不然恐怕早就是个死人了。”
“莫要轻易提死字。”傅月酌道。
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染木暗暗后悔,急于打开尴尬局面,“来,文鳐,我来背你!”
“啊?”文鳐涨红了脸,赶紧摆手,“不用不用,这怎么好意思。”
“染兄有劳了。”傅月酌道。
“师兄!”文鳐的脸红的不行,可见染木已经背着他蹲下了,还是磨磨蹭蹭的趴了上去,“有劳了。”
文鳐声如细纹,染木听到了却是无比熨帖,见傅月酌欣慰的目光,染木一扫先前的憋闷,昂首挺胸,抬腿就走,傅月酌跟在二人身后。
“稍等。”傅月酌想了想,运起一股灵力朝墙壁轰了一掌,深嵌进墙壁的掌印十分显眼,“做个标记。”
“傅兄好生机智。”染木将背上的文鳐往上托了托,继续埋头前进。
傅月酌朝身后浓密的白雾看了一眼,紧随其后。
“怎么回事。”几人又走了一阵子,打头阵的染木停下脚步,墙壁上赫然是五指分明的掌印。
“果然。”傅月酌摸索着手印,确认那正是自己刚刚轰出来的手印。
他们这次才走了一刻钟不到,竟是又回到原点。
“合着咱们一直在这小山洞里打转?”染木小心放下文鳐,抹了一把汗。
“也对也不对,咱们这一路可从来没遇上过曹柳,他走的反方向,如果这真是一个环,不会遇不到他。”傅月酌分析道。
“那么是,幻境?”文鳐道。
“有理。”染木沉吟片刻,“不过比起幻境,更像是鬼打墙。找到起止点,可破。”
“可这山洞前前后后一个样,连个多余的石子植物都没有,怎样才能辨别的出呢。”文鳐提出疑问。
“我有个法子。”傅月酌道,“咱们继续往前走,莫要回头,说不定能走出去。”
“何解?”染木道。
“赤者秘境,真真假假,并不独立存在,真假之间有所衔接的,此幻境为假,那它必定会接连一个真实的境,如此算来,只要一直走下去便会走到真实之地。”傅月酌解释道。
“确实!”染木恍然大悟。
“那这方向…”文鳐道。
“往回走。”傅月酌思忖片刻道。
“走。”文鳐已经恢复如常,便自己来走,染木绕过傅月酌再次打头阵。
“不要停,不要回头。”傅月酌走在最后,提醒道。
“多谢。”染木十分听话,这会儿已是不再回头。
走着走着,洞穴开阔起来,虽仍旧不见亮光,但已经是能容纳两三人同时行走的宽度了。文鳐主动拉上染木的手,和他并肩而行。
“傅兄果真机智!”染木紧跑两步跑到开阔处,回头正要跟傅月酌致谢,后头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文鳐被染木拉着跑,见师兄没有搭腔,下意识回过头去,“师兄?师兄!”
文鳐跟染木对视片刻,二人同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咱们回去找他吧。”染木见文鳐记得瞬间出了一头汗,出声提议道。
文鳐咬着嘴唇像是在下什么决心,良久否定了染木的想法,“你我好不容易走出幻境,再回去恐生事端,不如在此稍作歇息,等师兄出来,我相信师兄的能力。”
染木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扔到地上,宽阔的山洞霎时明亮起来,文鳐没有往前凑,反而后退几步,这几步虽无声无息,却引起了染木的察觉。
染木愣怔片刻,又点了个火折子,握在手里,文鳐露出明显惧怕的神色,往后躲。
“文鳐?”染木轻声细语,可手上拿着的火折子确实直接怼到了文鳐眼前,文鳐惊叫一声向后跳去。
“你是何人!”不过几个来回,染木已经确认眼前之人虽然顶着文鳐的容貌,却并非文鳐本人。
“我是文鳐呀。”那人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染兄,有点太亮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把这火收了。”
“我要是说不能呢。”染木厉声道。
“你,你不是喜欢我吗,怎得,怎得这样的小愿望都不肯满足我。”‘文鳐’双眼蓄满泪水,委委屈屈的。
“竟敢愚弄于我!”染木一时气急,抽出长剑,直冲而上。
“染兄!你这是作甚!”文鳐吓得四处逃窜,看似被染木逼得无路可逃,但染木看得出,他的步伐并不慌乱,稳健得很。
染木停下脚步重新审视眼前的‘文鳐’,“你到底是何人。”
‘文鳐’哭的梨花带雨,睁着大大的眼睛,眼里满是惊惧,像是听不懂染木的话。
“罢了。”染木狠狠心,快速掐诀,接连拍过去,‘文鳐’几哇乱叫,竟是全部躲开了。
“染兄,你不喜欢我了吗,你讨厌我了吗?”‘文鳐’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紧双腿,瑟瑟发抖。
染木那点儿心思被眼前来路不明的家伙说破,颇为恼怒,一时气急,大吼道,“我何时喜欢过文鳐!你不许胡说!”
但见那‘文鳐’嘴角突然露出诡异的笑,“是么。”
一团浓烟暴起,‘文鳐’消失,待浓烟散去,染木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花海,两个男人的声音猛然闯入染木的耳朵。
那两个声音颇为耳熟,似是痛苦,似是欢愉,染木赤红着双眼寻声望去,却见傅月酌跟文鳐皆是赤/裸,扭在一起,一时竟是不分彼此。
‘文鳐’猛然转向染木,“你不是不喜欢我吗,我还有师兄呢。”
话毕,‘文鳐’又继续跟‘傅月酌’亲热,眼角瞥着染木,满脸潮红。
一股腥甜的血涌上喉咙,饶是染木知道眼前皆是假象,却也控制不住的血脉翻腾,气血上涌。
染木提着剑,冲向交缠中的师兄弟二人。
另一边,傅月酌跟在文鳐身后,却听文鳐大声喊染木的名字,抬头一看,染木不知怎的,一个人提着剑向前狂奔。
“怎么办啊师兄?”文鳐正要回头,被傅月酌扳住脑袋,“别回头,继续前进。”
文鳐听到师兄的声音,定了定神,快步往前走,洞口逐渐开阔,入眼便是一片不见尽头的花海。
“师兄?”
傅月酌站到文鳐身边,“难怪赤者秘境名声在外,此地确实凶险。”“染兄怎么办?”文鳐望向傅月酌,慌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