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回忆要谨慎(1 / 2)
阿初,有没有人告诉你,“陈姐姐”开嘴炮的时候一般都是有大部队在后面压阵的么?
明显,被肖药儿甩了几个圈、已经晕得差不多的阿初想不到这一点,所以,“得永生”之中,活下来是可以的,“永”就不一定了。人家拜春哥的时候也没有真*满血复活么!
侍女差不多到天泽楼的时候,跟遇到的朋友搭了一句话,被问起“去哪里”方才发现身后少了一个人,顿时一阵鸡飞狗跳地各处寻找。最后清点的时候才发现,三等仆役中怎么少了一个最近常见到的矮个子?
叶孟秋带人查抄了三等仆役的居所,发现了一些未曾收拾的药渣,又问起见过这人的仆役,都说他没受过伤、也没见他喝过药,倒是他相邻铺盖的老苍头,晚上一直会咳嗽扰人的,这些天竟然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大天亮!
叶孟秋想到的第一嫌疑犯是霸刀山庄,当初他和霸刀少主柳风骨同时求娶清河崔家支系的小姐,结果他和夫人元宵灯会上提前相见,许下白头之约,柳家求亲失败。柳风骨自是泱泱回到朔北,而后成亲当日大义凛然地来搅和了一场,逼得自己灌了十二坛酒,洞房花烛硬是被拖到了第二日!!
可是,霸刀山庄远在朔北,少庄主柳风骨除了这件事上小心眼了点,其他时候倒也不愧他的名字。叶孟秋否决了柳家掠人的嫌疑……要掠也是夫人好么TAT……
查抄见到了没有收拾赶紧的药物残留,说明对方掠人可能是临时起意。堂妹迁居前几日才搬进来,之前在家一直深居简出,唯一不寻常的大约就是四天前的作为了。
“最近江湖上可有什么传闻?”夫人抱着褪去红印子变成白团子的小家伙轻轻拍了拍。刚刚新进的侍女火急火燎地跑来报讯,夫君被惊得摔了杯子,小胖子被惊醒了,蹬了两下不肯睡了。
“江湖……”叶孟秋按压了两下鼻梁上方的睛明穴,回忆道,“武林盟主唐简这两年突然音讯全无,我们远离中原,关联不大;去年纯阳宫建立,又被皇帝封为国教,我们还送了一块天外陨铁作为贺礼……公孙姑娘被邀入宫,于君前舞剑,江湖人士与有荣焉……我藏剑并未与江湖同道交恶……”即便之前自己闯名号的时候跟人打架有不合的,后续也基本上能称兄道弟,维持面上的情分。
“我是说,药渣……”
“是了!喝酒的时候听人说起,河朔大侠吴广差点被‘医仙肖药儿’坑掉了一条命!”叶孟秋慌忙扣住夫人的手臂把脉,家中的能称为“病人”只有前段时间怀孕中的夫人了!
“这肖药儿可有特殊之处能被追踪?”拍了拍夫君的手臂,安抚了一下对方紧张的情绪。
“并无……等等,他的功夫……”武林有传言,跟“医仙”求救的人必须传一套独门武学给他,所以,尽管“医仙”年过而立方才习武,却也颇难对付,是以被揭开“毒术害人”的阴损皮子之后依然潜逃在外不曾被捉拿归案。
“先快马去各个城门和驿站问一问。”夫人找来领路的侍女,问清堂小姐出门时衣服的颜色,然后几道命令布置下去。
不曾听说医仙的轻功如何,想必短时间内也跑不出多远,叶孟秋点头,然后着人在附近的九溪十八涧也查找一番。
这一切,神经从G弦绷成了E弦的阿初不知道。
本来,肖药儿已经被忽悠得在思考“我是谁”“我从哪儿来”这个哲学的终极命题了,突然不知道哪里毒性发作,一番折腾以后,阿初之前全做了白工,又开始重新被逼问“手术”的问题了。
“我?我是‘阎王贴’肖药儿!我肖家一门忠心耿耿,却被奇毒害得只剩下我这一支!我来就是为了要莫家和公冶家偿命!”
对此情景,阿初唯有“呵呵”了。她曾经听三娘子科普过,未来恶人谷的“少爷”就是莫家的后代,虽然你肖药儿也算“十大恶人”之一,可惜不好意思,人家是少谷主,级别比你高!
“你觉得好笑?!”
“不……”
……
藏剑山庄最终找到“堂小姐”的时候,半个虎跑泉已经被染红了,周边的山丘一片狼藉。
杭州城内最有名的大夫都摇头了,第二次来诊治的时候,身边打下手的已经不是医徒子,而是已经出师的坐堂大夫,包括食医、疾医(内科医生)、还有疡医(外科医生)。
“情急之下,力由中发,故能以巨石为剑?!开什么玩笑!”安排好医护所用人手,叶孟秋跑到“事发现场”——虎跑泉,蹲在不紧带血、还粘着泥土和草腥气的石块边上琢磨。
老大夫见多识广,说之前也有过“幼儿滚落屋檐、妇女瞬间从远处扑到檐下,双双安然无恙”的传闻,以此可以用来解释“堂小姐”手心里的擦痕、严重的腰伤和筋骨拉伤;只是,大肆侵入五脏六腑的混合毒素以及脖子上的伤就无法推断了。
叶孟秋重新勘察了一遍方圆一公里的痕迹,撇开后来人来人往把人救回去产生的足印,一路上只留下一对大的脚印。
山间草木湿气重重,脚印突然变成了两对,在小道有过不短的停留,幼者没有动,脚印略深,而年长者团团转了几遭,步伐痕迹狼狈。
随后年长之人突然发狂,击倒了大大小小几棵树,估计年幼者也被殃及池鱼——所以没能乘机逃跑。
十几尺外,幼者零乱的脚印突然消失,年长者脚印变深——估计这便是堂妹脖子上掐痕的来源了。叶孟秋把视线推到泉水附近,虎跑泉边有奇石,风从石隙间轮回流转,还残留着一种奇特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