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2 / 2）

魏琼谣：“你！”

严蔽月的声音很轻，却有着雷霆之威：“我是人，不是棋子。”

魏琼谣气急攻心：“若没有我，你连棋子都当不成！”

柳藤用力挥下，严蔽月没有躲，也没有反抗，那足以劈山裂石的藤蔓不晓得打到了哪里，严蔽月浑身护体的灵力顿时散了。他闷哼一声，伸手吃力的扶住地面，以支撑自己虚弱的身体。

“终于绷不住了吧？快撕下你那虚伪的母爱面具，”严蔽月冷冷说道，“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魏琼谣咬牙切齿：“我要你这逆子有何用！”

严蔽月撑着身子跪好，前胸背后贯穿式的疼痛，他不予理会。冷汗顺着鬓角滑落，纤细羽睫蒙上水雾，一片迷离之色：“失望了？又想恩断义绝了？这回可要坚持住了，别过两天又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来找我。”

魏琼谣仰头望着天花板，失望的大笑起来：“呵，冤孽，真是冤孽！听好了，就算你再不愿意，你也无法改变你是我儿子的事实！无论如何，我都是你娘，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严非悟非死不可，你今后的路会畅通无阻，记住了，在无名镇上发生的事，我绝对不允许再有下一次！”

魏琼谣狠狠盯死严蔽月：“为了一个程回雪冒着生命危险去破诛心阵，你是傻子吗？”

严蔽月暗沉的眸中透出厉色：“你休想。”

魏琼谣：“什么？”

“再有下次，我还会这么干！”

“你！”魏琼谣怒火攻心，她强忍下继续鞭打的冲动，恶狠狠咽下心火，“你就跪在这，跪到知错为止！”

脚步声，渐行渐远。

四周静了下来，晚风吹入室内，透着蚀骨的凉意。

忽然，又有脚步声传来，从外间一路有规则的响着，慢慢靠近。

“严蔽月，你在吗？”

宛如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缕烛光点亮；好似久旱沙漠，干涸濒死的花朵尝到了甘甜的雨露；好似身处冰天雪地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揽入；好似浸满毒液的身体，有人往里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在跟前，严蔽月缓缓抬头，模糊的视线看不清什么，却认得那“蚀心跗骨”的声音。

“程，回雪……”

独自凄凉还自遣，自制离愁。

程回雪震惊失色的看着浑身血迹斑斑的严蔽月，他蹲下身，几乎不敢认。平日目空一切，傲然睥睨的严蔽月会变成这副模样——

面色惨白如纸，鬓发被冷汗浸湿，憔悴的贴在面颊上，曾经深邃明亮的双目无神失辉，月白的锦衣上遍布鲜血，细看之下，衣料裂开了，鲜血泊泊，皮开肉绽，满目狰狞。

“你，你怎么搞的？”程回雪吓得破了音，也不敢伸手碰，生怕弄疼他，“谁打得你？你快些起来，别跪着了！”

严蔽月伸出早已僵硬冰凉的手，轻轻触碰在程回雪的脸上，他凄离的眸子低垂着，目不转睛的凝望着程回雪。

他似是在笑，又好像是哭了。

“回雪。”他的声音沙哑，轻弱的好像风中的一片碎花，“我只有你了……”

“严蔽月！”程回雪惊慌失措的接住骤然失去意识的严蔽月，心中不知是空落还是酸涩，好像被人活生生挖去了什么东西，又疼又酸。

他胆战心惊的呼唤着他的名字，紧紧拥抱着他冰凉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