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修罗瞳与罗刹眼(1 / 2)
战鼓敲响,北境大汉顾原却没有蓄力冲出,既然方才自己的动机已被察觉,他干脆后退了半步,巨掌前探摆出一副防守的架势。
江雅臻也不知道对方的招数,到了二品这个境界一般都有自己的杀招,若盲目求成容易招来杀身之祸,当下她手指比出一个倒三角,紫色的荆棘花从她的脚下蔓延,沿着石板路向着前方的大汉铺了过去。
顾原和拓跋乾不同,他的风格稳健,要么巍然不动,要么一击功成,面对这些光束荆棘,他的前脚掌猛地一跺,一股气浪汹涌向前,瞬间将这些荆棘花给吹散开来。
“恩?”
只是这些荆棘花虽然被震散,但却没有消失无踪,反而化为了莹紫色的光点,顿时让他身边笼罩起迷离的彩雾,神识顿时被封锁了起来。
顾原手握成拳,交叉立于胸前,姿势有些像古代武术,目光则是锐利的向四周扫去。
“喝啊!”
他的耳朵微动,以肘转身一拳轰出,拳声如雷荡起气波,一招便让身后的雾气激荡起来,而一声闷哼也从雾气中传来,让顾原嘴角一勾。
这一拳的力道之大,就连台上的宋植都凝眉而视,此人的肉体恐怕已经臻至化境,达到了玉骸难断的境界,否则一拳不会有这么大的声响。
顾原还有一点与常人不同,那便是其其超人的听力,在雪原上他甚至能听到十里外苍鹰振翅的声音,因此在与其他部族厮杀之时,他往往能洞察敌人的动向并避开敌人的猎鹰,率部奇袭敌人的弱点。
得幸于此,他的战功在青年一辈中无人能及,被誉为雪原后辈中最善战的战士。
捉到江雅臻的方位后,顾原丝毫不犹豫,身体下蹲两条长臂猛地张开,做出一个前推的姿势,他的身后浮现出一副巨大的兽影,正是北境特有的奔雪兽。
彩雾被一股看不见的巨力隔断,他双掌推着一堵肉眼难见的墙,这是独属于他的术式,也是他力鼎千军的法宝,企图将江雅臻就这么推下擂台。
江雅臻自然是没有放弃,只见顾原身前那半部雾气中不断有紫色的光戟刺来,但在撞击在顾原身前那堵无色墙时都化为了齑粉,而那些自下而上的鬼手也没能托住顾原的脚步,他如一头人形奔雪兽般大力前冲,眼神凌厉。
这让观战的宋植大为吃惊,此人的招式虽然看着奇葩,但却非常有用,自己的赋剑气与斥力是否...
只不过...
咚!咚!咚!
擂鼓声响起,全场雅雀无声,顾原笑容还未起,他的耳朵就听到了此起彼伏欢呼声,当下眼神变得疑惑起来,骤然回头望去。
为何是这些大渊人欢呼,不是我....
他突然嘴唇微张,只见周围的彩雾缓缓散去,而他耳朵里的欢呼声顿时变得愈发清晰,如山呼海啸一般,让他瞳孔闪动,不明所以。
“首日次番战!大渊国江雅臻胜!”冯岳主事浑厚的声音传来,更是让他抿着嘴巴,一脸不服。
直到这些彩雾尽数消散,他才明白为何这些人要欢呼了,面色也僵硬下来,此时的他离擂台足有五丈距离,早已离开了擂台的范围,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而江雅臻则是轻描淡写的站在擂台上,身上都没有沾染尘埃,甚至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让顾原怒火中烧,大喊道:
“不可能!我心里计算过,应该远未到擂台边缘才是...”他想为自己辩解,这可是足足五丈距离,自己不可能完全没意识到。
这时一人走到了他的身边,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顾原偏头看去,来人正是宴殊。
宴殊看向了擂台上,淡淡道:“此战虽败,但你有功。”
“宴兄此话怎讲?”顾原还以为宴殊是在嘲笑自己,不过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自己走下擂台,确实够丢人的。
他的一切优势和术式,都还没有彻底发挥,就如此仓促的结束了。
“此女的赋是那双眼睛,术式则为不常见的幻术,你的注意力太过集中,没有防备之下反而更容易中招,被代入幻觉之中。”
“其实你方才从一开始就判错了方向,而那些试图拖延你脚步的则是障眼法,你越发力挣脱,反而越加速冲刺,如此落败是情理之中。”
宴殊笑了笑:“有意思,若没有你为我投石问路,不知我就这么对上,会不会也阴沟里翻船呢....呵呵...”
大渊这边对江雅臻的表现大为吃惊,没想到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东神族女子,竟然兵不血刃就拿下了一场胜利,看对面那傻大个一脸气愤,当真是解气极了。
而北境这边同样议论起来,危霆云和另外两位少主也都在想象自己若是顾原,会不会也这么中招,对上这种人又该如何破法。
姜探雪瞥了一眼他们,摇头道:“可惜,没机会对上这女子了。”
按照规定江雅臻获胜以后,虽然并没有半点受伤,但还是必须下台片刻,等候下回战鼓敲响时再由两边派人上场。
上轮是大渊国先派人,这一轮自然轮到北境派人了。
拓跋乾正跃跃欲试,准备上场一战,却被宴殊冷冷的看了一眼,给他的热情浇了一盆冷水:“现在这里没你的事了,接下来的对手我都要亲自解决。”
接着他对着擂台边的危长老招了招手,危临峰顿时心领神会,朗声道:“我太初这一轮出战的是,来自冥虎部落的少主,宴殊!”
“青年一辈中当之无愧的霸主,自二品以来鲜有一败,不知你们大渊此次是否有人,能在他手中走过几招呢?”
危临峰介绍中带着点火药味,不认识这宴殊的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什么叫过几招,刚才一招就把你们搞定了,真能大言不惭呐!
但大渊国的高官却并不这么想,文成帝偏头问道:“国师,这宴殊就是北境此次的第一人?”
“唔....”监正抚了抚苍白的胡须,颔首道:“多半是。”
“多半?”文成帝有些讶异,身边这位国师可不常有不确定的事,于是问道:“莫非还有比他更强的人存在?”
“老臣也只是猜测。”监正目光若有所思道:“此人的介绍中,说他鲜有一败却非未尝一败,其中差别,耐人寻味呀...”
“哦?国师此言有理。”文成帝被点醒,顿时觉得很有道理。
“不过也不尽然。”监正继续说道:“若是北境想稳重求胜,这头号人物必定是避开次日的大战,又或许....”
“他们想直接拿下两天的胜场,大胜我们。”
场下,江雅臻正欲上场,却被江成颜给拦住了。
“阿臻,这场就让给兄长来吧。”江成颜眼睛笑成一条缝,说道。
“让开。”江雅臻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