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山上夜色朦胧，山下却灯火璀璨，沿街商贩吆喝不绝，看的人眼花缭乱。
和外面世界不同，大古御境中哪怕是叫卖的商贩，也全是修为傍身的修士。
而且有些世家门派还会专门进入大古御境，寻到宝物拿去贩卖，达成修炼赚钱两不误境界。
厌天随的目的不在于此，戚无渊虽知道夜市的存在，却不知道在哪里，他跟在厌天随身后，转转悠悠走了大半天，最后在一堵石墙前停下。
戚无渊挑了挑眉，顿时知趣的丢了枚灵石过去，那灵石直接融入墙中，消失不见。
厌天随诧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他知道这个。
灵石是柳家夜市的敲门砖，若是修士直接过去，只有撞壁的份。
拥有上帝视角的戚无渊得瑟了，然而没等他得瑟完，厌天随就嘲讽地掀了掀嘴角，闪身进入。
他撇撇嘴，抬脚跟上。
石墙内是个长长的通道，每隔几米就有一盏昏暗的烛灯，摇曳的烛火营造出一种沉重诡异的气氛。
戚无渊望着厌天随的背影，心里倒不怎么害怕，知道这条通道大概有千米左右，再往前一些，通道就会宽阔起来，两旁陆陆续续坐着等待顾客上门的卖家。
而夜市的中心区域，其实是在小浩城山底，整座山的底部都被掏空了，夜市禁制打斗，上方就有柳家坐镇，不管前来何“人”，都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
戚无渊一路瞎想，等到通道宽阔起来后，他往墙边蹲的黑影扫去，忽地怔住。
夜市龙蛇混杂，不论是进来卖东西还是进来买东西，全都标配黑色大斗篷，只有第一次没经验，又没做好“功课”的新人，才会什么也不遮，大摇大摆的进入。
不过这种人在夜市，就像一只行走的羊羔，谁都想宰。
厌天随显然也发现了这点，但他只怔了片刻，便继续往里深入了。
戚无渊无法，只得跟着他，渐渐地两旁摆摊的修士多了起来，在他身上来回打量的视线如强光扫射，似要把他盯穿。
通道中的摊位几本没什么看头，厌天随一路过去目不斜视。
龙族就像一个宝物探测仪，只要是个宝贝，哪怕不明白到底是干什么用，也能靠着那丝直觉收进囊中。
戚无渊被一双双眼睛盯得发毛，一直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走了半柱香的功夫，眼前就豁然开朗。
他们抵达了山底夜市的中心区域。
厌天随突然停下，回身丢给戚无渊一个储物袋，“等会你付钱。”
“？？？”戚无渊懵逼的接过，不明白这是闹哪出。
霸总终于上身了吗？
“好的哥。”他将储物袋放进怀中，想了想转移在手里，觉得这样太显眼了，又藏进袖笼里。
自从金赐赐每餐以灵石代替后，就很容易睡着，基本吃过没多久就会因“不可抗力”因素睡过去，但若是让它嗅着灵石“味”，它又会很快醒过来。
夜市上空呈弧形，宛如一个巨大的宫殿，共有一百零八根石柱支撑。
如通道中一般，随处可见“黑袍”席地而坐，大多面前铺了一张布，上面零散的摆了一些东西，少有比较“精致”的，身前支了一张小桌子，外加两把小椅子。
很有谈生意的感觉。
戚无渊估摸着精致的黑袍们，是长期在夜市工作。
……嗯，长期，听起来怪怪的。
思绪一不小心跑偏，戚无渊赶忙回神。
这种地方可容不得乱想，虽说禁止打斗，可总有脾气比较冲的，如果真不小心惹恼了对方，还没等到柳家人出手，他恐怕就被打死了。
戚无渊眼角余光从路过的摊子扫过去，这夜市妖气鬼气混杂，厌天随不曾停留，他也不敢瞎瞧。
“这个……”走着走着，厌天随突然在一个靠着石柱的瘦小摊主前停下。
戚无渊抬眼望去，正巧看见一条黑色的尾巴一晃而过，他还以为眼花，眨了两下眼，那尾巴又冒出来了。
“寿元果，可炼制长生丹，增长寿元。”身裹黑袍的瘦小摊主开口，居然是尖尖细细的女声。
她声音极低，如果不是戚无渊靠得近，可能都听不清。
戚无渊有些诧异，顺着一不小心就跑出来的尾巴向上看去，瞥见了一双幽绿的兽瞳。
他心里一惊，赶忙别过视线，知道这是撞上妖修了。
厌天随微微侧头，望着妖修冷下脸道：“旁边那个。”
“喵？”妖修瞳孔竖成一道线，将注意力从戚无渊身上收回，她低头盯着自己的小破摊，“旁边？是玉髓芝，许多五阶丹药都会用到。”
厌天随哼哼两声，不耐烦的皱眉：“另一边。”
妖修疑惑，怀疑这人是来砸场子的，因为她的小摊子一共就这两样东西，不过品阶不同，寿元果有三枚，玉髓芝只有两枚。
“客人，旁边没有了。”秉承着顾客为大的想法，妖修耐心还算充足。
厌天随蹲下身，捡起她压在深蓝色布摊一角的石头，“我说这个，漂亮。”
妖修：“……？？？”
那真的只是一块石头，形状也不规整，看起来就像一只兔头。
妖修想起了昨晚吃的麻辣兔头，嘴馋了。
她吞了吞口水，尽管只是没什么用的石头，但白送是不可能白送的，好歹也是自己“辛苦”捡来的呢。
妖修继续用尖细的嗓音道：“客人，如果您要，请用灵舌果和我换。”
灵舌果，炼制化形丹的主药材，野外难寻，一般只有人类修士手中才有，属于“家养”灵草。
妖本就可以修成人形，但眼前这只妖修道行足够，偏偏幻化人形时怎么也藏不好尾巴，无奈只好寻求辅助化形的丹药。
厌天随可没有灵舌果，他淡淡道：“灵石要不要？”
“要。”妖修很没原则的放弃了灵舌果。
事实上她想得好，如果换不来灵舌果，存点灵石去买也可以。
一场交易就在双方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完成，戚无渊除了最开始被妖修吓了一跳外，全程目瞪口呆。
等等啊龙傲天！你再怎么钱多买块石头也不好吧？！
有钱人都这么任性吗？
戚无渊身为一个暂时保管“钱袋”的小厮，在“钱袋”它主人幽幽的注视下，默默掏了十枚中品灵石。
一块没什么用的破石头居然要十枚中品灵石，贫穷真是限制了他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