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能不忆江南(三)(1 / 2)
“妹妹说的本宫听清了,但你要本宫如何帮你呢?”白锦容蹙眉问她.
“求姐姐对敬事房下命令,撤了妹妹的牌子吧...妹妹真的不想侍寝了...”
“可是皇上来你这,跟敬事房的牌子丝毫没有干系啊...”
“那可如何是好啊!”伶仃似是绝望了一般,扯着衣袖嘤嘤嘤哭了起来.
“不如这样,你先称病一段时间.敬事房那边先撤下你的牌子,而后再要求他们每日必须让皇上走翻牌子的过程.去年那批秀女还有好多没宠幸过..本宫让他们自己也想想办法.”白锦容做事向来是滴水不露,既然伶仃这样说了,她自然愿意帮她.
想来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丞相的事,还是不能操之过急.待风声都放出去传到皇上耳朵里,让他自行决断吧!想到这里便站起身来:“姐姐还有事,告辞了.”
伶仃却拉住了她的衣袖..怯怯的...“姐姐..刚刚我与你说的话,万万不能告诉别人.那是要掉脑袋的....”
白锦容拍了拍伶仃手背:“姐姐知道.姐姐又不傻.你..”她眼神若有似无的瞄了瞄伶仃的腰腹以下:“好好将养着吧!”说罢便出门去了.
过了好久香兰进来了,看着伶仃眼睛肿了,赶忙问她:“皇后这是难为主子了?”
“没有.不仅没有为难,可能还会帮我一个忙.”伶仃冲香兰做了一个鬼脸,古灵精怪.香兰看傻了:“主子可真好看.”
“羞煞我也!”伶仃说完接着拿起那碗糖水喝,依前世伶仃对白锦容的了解,刚刚伶仃说的话,白锦容绝不会告诉别人.毕竟涉及练溪川.
彩月打了帘子进来,看到主子还在喝糖水,叹了口气:“我的主子诶,外面都什么样了,您老还在悠哉.”
“什么样啦?”伶仃笑着问她.
“大家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还问我:你们主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叫什么话!”彩月平时软软糯糯很少生气,这会儿小脸鼓鼓的,真是有点生气了.
伶仃哈哈大笑.
“您还笑呢!刚刚钱公公在院子里遛弯儿还被人拉着说东说西,估计这会儿皇上已经知道了.”彩月急的直跺脚.
“嗯嗯,你看看你,还急上了.来吧,喝点糖水.”伶仃招呼她,今日的事在后宫那都是小事,无论大家传成什么样,最终都要看那位主子的意思.只要那位主子不动声色,就没人能动得了她.
钱无为的确是与练溪川说了,这事儿他不说自有别人会说,别人说不定会说成什么样.
练溪川不动声色的听着,手中毛笔的墨滴了一滴到纸上都没发现.他早就知道伶仃与慕容云澜的事儿,但今日听到别人说还是在心里走了一道.人言可畏,她那么谨小慎微一个人,连人言都不怕,可见是一点没有把这后宫放在眼里.
他摆摆手:“随他们说,过些日子忘了就好了.”而后拿出一封密函:“詹青云,千里加急给游将军,别用信鸽.”
“皇上,敬事房端着盘子来了.您看..”
“嗯.进来吧.”
练溪川头都没抬,手在盘子上随便挑了一个扔给钱无为.
“常昭仪.”钱无为念出牌子上的名字,是为与皇上确认.
“嗯.”练溪川并没有抬头,是谁好像都无所谓.眼下后宫的流言传的那么甚,冷着她一些也好.这样帝王的颜面还能保住.
他手边放着一张水墨画,是今儿个得闲临摹的江南烟雨.走笔配色堪称一绝,江南的温柔跃然于纸上.本想着今日见她的时候给她.现在看来也不必了.
清晨的好心情算是没了.钱无为叹了口气.
那封密函到了游思行手上已是六日后,他们正围坐在火堆旁取暖.
德阳与顾先生坐在一起,轻声说话.游思行看了密函的内容,扫了一眼德阳.练溪川让他回京,这十万亲兵交给德阳带.
游思行大体明白皇上的用意,大齐国除了游思行外,还需要多几位将军,这样北面的小国也可应对.德阳自幼在先皇的膝头长大,谋略胆量都是一流,而今得了顾先生,自然又精进了一层.虽是女流之辈,但却不让须眉.作为大将军人选再合适不过.
何况德阳在这齐凉城,短短两月已打开局面.无论是兵是匪都与她一路,这是从未有过的.
他把密函揣进袖中,看着那高蹿的火苗沉思了许久.那日以后他已很久未与德阳说过话了.皇上召他回京,从此她在西,他在北,恐怕寥寥几面此生便到头了.游思行的心似在油里滚过一般.
德阳.
德阳.
从此德阳成为游将军心中的一颗刺,不能碰,拔不掉.就长在那,不定何时就疼那么一下.
他缓缓站起来,走到德阳身旁:“长公主,末将有事要与长公主商议.请长公主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