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行到水穷处（六）（2 / 2）

“没有.说是一起来就奔咱们这来了.”

“好.”

华裳没有带宫人，昨日刚刚晋位分，今儿一早相关的旨意应是还没到.

看到伶仃神情凄苦：“听闻贵仪与长公主交好...”

伶仃打断她：“打哪儿听闻的？”

“....”华裳愣了一下，都说这个伶贵仪好相处，今日看竟不是这样，开口就有几分厉害.后面准备的话自是不能再说了，于是悻悻的呆在那里.

伶仃看她偃旗息鼓了，开口问她：“齐凉到这里山高路远.你一个弱女子是如何来的？”

华裳想起自己来京城的初衷，肯定是不能与伶仃说的.于是道：“刚好齐凉的驻兵要回京复职，跟着一起来的.原是奔着探亲，过些日子就回去的，没成想在街上碰到一位有缘人，说让我来宫里跳舞，一次十两银子.这不是小数目..是以...”

“前些日子回京复职的只有游思行将军，华夫人跟着他回来的？”伶仃眼神紧盯着她，华裳与人讲话的方式与前世一样，你问她一个问题，她洋洋洒洒会对你说许多，让你觉得她开诚布公十分可靠.然而她的每一句话，到后来你会发现都不是真话.

华裳听她这样问，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是权衡了利弊一般点了点头.

“有幸见过游思行将军几次，威武大丈夫，华夫人与他一起回京，途中那么久，竟没半点心动？宫里什么样的人会去京城街头搜罗给宫宴跳舞之人？华夫人昨日刚晋的位分，也没听说与人交好，怎就打听出长公主与我交好？...”伶仃的眼睛眯着，闪出一丝杀气.有的人需要迂回处之，有的人必须要给予颜色.

伶仃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华裳招架不来，是皇后让她今日来伶仃这里试探伶仃与德阳的相交程度的.她准备好一切说辞，没成想一开始就被伶仃止住了.

“我入宫还不足一年，但这皇宫里的事儿真是见多了.你刚进宫，想找个靠山实属正常，但你最好记住，不管你的靠山是谁，让你做什么.”伶仃突然上前抓住华裳的衣领把她提了起来：“你都离我远一点！”

伶仃的眼睛仿佛要杀人一般，若不是还想给这一世的你一个机会，你以为你能见到今日的太阳？昨天就该长眠了！

伶仃重生后，一直敛着自己的性情，她觉得天道轮回，前一世是前一世，这一世是这一世.虽然有些坎她迈不过去，比如练溪川.但其他人，她真的做到放下了.

前十修炼的上百种杀人的手段，今生一次都没有用过.

华裳似是被她吓到了，眼睛一眨，竟有大滴大滴泪落下来.她本就倾国倾城，这样一哭，更是我见犹怜.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口想起，是练溪川.他逆着光站着，看不清表情.但声音里的怒气已经蔓延整个大殿.

伶仃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正在垂泪的华裳，走到练溪川面前：“给皇上请安.”

“贵仪这是在管教新人？”她刚刚的凌厉练溪川亲眼所见，转瞬就把所有情绪隐藏的一干二净，让他觉得自己从前对她一无所知.

“不敢.”

“那华夫人为何哭了？”

“臣妾不知.”伶仃的确不知.前世的华裳，说落泪便落泪，她的眼泪是她最大的武器.

“钱无为，送华夫人回去.”昨日在大殿之上，她看华裳那一眼，练溪川犹记在心，她与华裳，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她走了，你告诉朕，你与她有什么过节？”你只要说，朕就会相信.

“没有任何过节.”伶仃打死不说.

然而你什么都不说.练溪川看她垂着头，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怎么就要这样远着呢？

“昨晚爱妃喝醉了，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多少？”练溪川突然问她.昨夜他从安平殿出去，心里那把火烧的他没法自处，跳进了湖里.湖水冰冷冰冷的，他不会水，詹青云把他捞出来的时候他已是精疲力尽.然而早上，她来找钱无为，他一个回旋踢的时候是看见的了，钱无为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刚刚那段对话远不到结束的时候，伶仃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说辞，面前这个人却突然转了话题.

“回皇上..昨晚酒喝的太多了..今晨醒来头痛欲裂，试着回想了下..真的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凭什么呢？凭什么要朕一个人受苦.

“你想知道昨夜都发生什么了吗？”练溪川沉着嗓音问她.

伶仃的确想知道自己酒后的德行，于是点点头，抬起眼等着练溪川与她说.

“昨夜发生了这个.”练溪川说完猛然把伶仃拉近怀里，用力的吻住她！